出云国,太清书院。
日头尚未升至午中,山门前却己是人声鼎沸,车辚马嘶。西方宾客、各家学宫、诸子百家弟子汇聚于此,几乎挤满了整个书院山道。
儒家朱衣生携《礼纲大典》,站在门前。
墨家劲装士手持铁卷,驻足山门。
法家冷面判吏肩负律简,不言一语。
道家灰袍子弟闭目打坐,脚下纹转八卦。
就连一些素来避世的“小道支派”,也遣人而来。他们不问书院礼数,只为等一个人——王也。
山门内,太清书院主讲张宗师立于高阶之上,眼中带着复杂神色。
“文道,竟至今日。”
一旁,数名副讲与大儒皆面露凝色:“张师……此番山门之行,那王也真成了……‘文道之主’?”
张宗师苦笑点头:“非我言,是虚无子口中所封。”
众人一片哗然。
“文压仙门……自圣皇之后再无先例!”
“他真敢接?”
“接了,又能守几日?只怕诸子百家第一个不服的,就是我们这些老儒……”
张宗师却摇头:“他不是‘敢’,而是‘必’。那孩子走的每一步,都不是为名,是为道。”
“我若年轻三十岁,也想跟他赌一把。”
……
午后,一道青衣身影出现在太清山道上。
他未着礼袍,无仪仗随行,一人独行,步履从容,目光淡然。
是王也,归来了。
山门外,所有目光皆集中于他一人身上!
“他就是王也?”
“文道之主?不过十五?”
“你没看他在玉清山讲道的视频投影?那气势……比老儒都要稳!”
“我墨家倒是有意交一交此人,若能引入兼爱非攻之道,文锋或可为兵锋。”
“呵呵,法者不语空言,他若敢谈治政、论律条,我愿与之一辩。”
王也面无惧色,缓缓步入山门。
他抬头望向书院高阶,朗声道:
“王也归来,愿讲天下文章,破百家疑。”
张宗师朗笑迎上:“讲就讲,书院为你开山设坛!你这文道之主,不讲三五日,怕是坐不稳。”
王也笑而不语,反而走向台下诸子百家之列,拱手行礼:
“文无第一,百家可争。然我愿一试。”
“请诸子——与我论道!”
这一声“请”,如雷炸响!
诸子之中,首先走出者,竟是儒门中人,一位鬓发雪白的老者,衣袍古制,气息深远。
“老朽孔端儒,儒门天榜第五,今来与王小友讲一讲‘大同小康’之辩。”
王也抱拳:“请。”
墨家劲装少年紧随其后:“墨家柳正,愿以兼爱非攻,问王师文锋,能否止战?”
法家判吏缓缓迈步:“法家宋律,问你,若为民请命,是否敢改律犯禁?”
道家灰袍子低声道:“道门张清问你,何为天命?你又怎知你文道,不逆天地大势?”
一时间,百家争鸣,诸道齐聚。
风雷激荡,文气冲霄。
王也负手而立,青衫不动如山,开口道:
“诸位请听我一语——”
“我王也,不为一派之主,不为一家之言。”
“我所讲者,是天下百姓冷暖,是文章可济苍生,是吾心无愧大道,是文锋可定江山!”
轰!!
言落之际,虚空再震。
一道金纹符篆自其身后缓缓凝现,竟是——“百家共鸣”之相!
这不是单一流派认可,而是诸子百家气机汇合,在其言语之下,自动生感,显化象征!
张宗师失声:“这是……传说中,唯有文道圣主才能引动的共鸣异象!”
而书院大讲堂内,古老的“文道碑”上,那本该空白的一页,浮现西字:
文道大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