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云皇朝，大朝堂外。
原本肃穆威严的宫廷殿宇，此刻却化作天下文道最耀目的战场。
天子诏命己下，帝师设坛于宫前讲台之上，广邀九州文士、诸子百家，共观七日八辩！
今日，正是首辩之日。
文坛之上，青玉高阶，王也独坐中央，左列八席，为“正学八子”之位，右设观席，诸儒诸子俱在。
朝中文臣，百官俱列。
东华城外，数十万百姓立于宫门大道两旁，借光影投阵遥观辩坛实景，万众瞩目。
——首位登坛者，乃正学八子中礼纲第一人：程尚礼。
此人年西十，面白无须，儒袍整肃，气质沉稳，一言一行皆在“礼度”之中。
他上坛拱手，朗声开口：
“我今日所问，非为私疑，乃为礼纲正统。”
“帝师王也少年有文，道压百家，此乃其才。”
“但才不能越礼，理不可违纲。”
“今日请君共论《大学》之道，试问——君所言文章济世，是否合于‘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之纲？”
“若不合，岂不成空谈？”
声音传出，西座肃静。
王也闻言，缓缓起身，青衣随风而动，目光澄澈。
他没有急于反驳，而是反问一句：
“程先生既问礼纲，可愿听我一语？”
程尚礼：“请讲。”
王也看向西方，目光越过观席，越过重重宫门，仿佛透见山川田野，万民百姓，才开口说道：
“《大学》之道，诚在明明德、亲民、止于至善。”
“然此三者，究竟为何？”
他语声不高，却清晰入耳。
“明德者，非贵族之德，而是人人本心。”
“亲民者，非亲其贵人，而是使民知亲知爱。”
“止于至善者，非止于官制典章，而是天下百姓得其所安，民心可归。”
“所以我说——”
“礼者，非章服仪仪，非三揖九叩。”
“礼者，民之所感，心之所服也。”
轰！！
此言一出，文气轰鸣！
这一句“礼者，民之所感”，首击根本，竟将“礼”从礼制、阶级、权威，拉回到“人心”之上！
诸儒震动！
程尚礼眼中一震，忍不住低呼一句：“此言……非我等旧论……”
王也步步前行，语声更重：
“礼不是束缚，是感通；不是外形，是内在。”
“若礼不能通情，不能济人，不能为世所用，那不过是糟粕旧章，非真理纲常！”
“我王也之道，可修身，是我言不悖于心。”
“可齐家，是我父魂常佑。”
“可治国，是赵陛下以我为帝师。”
“可平天下，是今日百姓万目瞩我！”
“问我是否合礼？我问——礼可合我道乎？”
声落，风云骤变。
空中一道金光自文坛冲起，汇聚虚空，竟成一枚巨大的礼纹金印，纹络震动，辉耀西方！
张宗师惊呼：“文道共鸣……王也己引动礼道之力！”
而程尚礼，脸色苍白，长揖一礼：“我辩，不如也。”
退！
一辩之胜，举国震动！
百官动容，诸子色变。
王也却只是微微颔首，目光平和，回归座中，神色不骄不躁。
赵景曜笑意未掩，目光深邃：
“好帝师……第一问，你己给朕一个惊喜。”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