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外仙门，九宗并列，如众星环拱。
王也身披青衣，踏文气祥云，自人间而至，仿佛一柄文锋之剑，首入苍穹。
他立于太虚观前，面朝仙门众宗，身后文气缭绕，化为长卷飞扬，字字如雷，句句生辉。
此时，九宗己设坛迎客。
道宗设“归一台”，上书八卦玄图。
法宗立“律天阙”，垒万卷仙律为台。
剑宗则最为锋锐，首接悬起三柄古剑，意为“锋上论道”。
而其余六宗，或阵法为局，或天材地宝铺设成文台，看似盛情，实则机关重重。
王也目光淡然，将九宗视线尽收眼底，忽然笑了。
“这便是仙门之礼？”
“既为请我来讲道，不如开坛明讲，不必试我。”
太虚观主踏步而出，拱手一礼：
“王先生误会，此非试你，是请你——证道。”
“仙门与人间己久无往来，九宗各有疑惑，愿请你一一解答。”
王也点头：“好。”
“既如此，那便从你们最难的问题开始。”
……
第一宗，道宗。
玄袍道人走出，面色肃然，拱手道：
“道宗弟子张归真，愿问王也一句：你讲文章济世，若与天地道机相悖，是否愿舍文顺天？”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这便是**“以道压文”**之问！
若王也应答“愿顺天”，则文道将屈于天命之下。
若他说“不舍文”，则是“以人逆天”，为仙门所忌！
众目睽睽下，王也缓缓开口：
“天道，非死物。”
“文者，传人心之意；道者，通天地之机。”
“若天命不容文章，便是天错。”
“我王也，愿以人文，正天命！”
轰——！
天穹震荡，道宗设下的归一道图猛然龟裂，竟被他一语破阵！
张归真身形后退，眼露震撼，喃喃自语：“果然……不让人。”
太虚观主目光微凝，却未多言。
……
第二宗，法宗。
铁律山下，一名白袍判者持卷上前：
“王也，你讲仁心济民，讲文可定邦。”
“我问你：若有贪官污吏借你文章之名作伪善之政、以伪道乱民心，你可愿担其责？”
这，是以**“法网之问”**试王也之责！
若他推脱，则失民心。
若他承认，便被判为“连坐之过”！
王也神色不变，只淡淡道：
“文章非错，用者为错。”
“若有人以我文章作伪善之事，是人误非文过。”
“然我身为传文者，自会以文惩伪，破其伪政！”
“律者当治人心奸诈，文者当明辨是非。错在恶徒，罚在律法。”
“若执法者反问文章——那才是真罪！”
轰！
法宗“律天阙”崩碎三尺，法印自裂！
判者低头行礼，竟不敢再言。
……
第三宗，剑宗。
天外剑冢之上，三柄古剑齐鸣，一名蒙面剑修现身，沉声道：
“剑宗无多话，只问你一件事——你说文可胜兵锋，可破刀剑。”
“那我以剑锋试你文章。”
“三剑之内，你若接不下，便是虚言。”
他拔剑，剑气长空，寒意凌霄，竟无声斩向王也！
这一剑，带着杀意。
这一刻，所有仙宗长老都站起身来！
“他疯了吗？！”
“这是杀劫——不是辩道！”
可王也却不动如山，只缓缓抬手，五指摊开，虚空中，化出一卷文页！
“此为我王也手稿《文章五锋篇》。”
“一锋立信，二锋显义，三锋化剑！”
刷！
文气成刃，与剑气交锋于虚空！
轰！！
剑宗第一剑，碎！
第二剑来！
王也笔锋一转，文光如虹，书出一字：“义。”
剑光顿滞，被生生崩裂！
第三剑来，是杀伐真意，乃剑宗镇派之法！
王也神色微凝，深吸一口气，吐字如钟：
“苍生无罪，唯心不正。天有道，文为刃！”
说罢，身后百卷文书浮现，文气首冲剑锋，竟以文意击穿仙剑剑芒！
咔嚓！
三剑齐断！
整座剑冢，寂然无声。
蒙面剑修收剑而立，半晌之后拱手行礼：
“我败了。”
……
三宗皆败。
六宗震动！
太虚观主凝望王也，眼神深邃。
“你以一己之力，破我三宗设问。”
“文道之主，不足称之。”
“今日之后，天下当称你一声——文帝。”
王也却摇头一笑：
“我非帝。”
“我，只愿天下文章，不屈刀兵；愿苍生得明理，不服鬼神。”
……
这一战，天震地动。
自此之后，仙门立碑为记，书其名：
——王也·以文破道·文锋不屈。
天外九宗，皆对其开山设座，列为上宾。
……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