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云国南疆,归云南州。
云岭苍茫,溪流纵横,此地山川秀美、民风淳朴,自古乃文化散地,少有权贵踏足,亦无重兵驻守,正是帝王旨意下赐予王也的“远封之地”。
然谁都未曾想到,这片千里山州,竟因一个少年的到来,掀起文道翻天之变!
……
七日后,归云州,青河之畔。
王也立于山峦之间,眺望云雾缭绕,口中自语:
“此地山环水绕,民村散布,正宜设堂立坛。”
“诸子百家讲道,往往拘于门墙,我欲开门而讲,以文济民。”
随行幕僚杨起文佩服得五体投地:“帝师果然目光如炬,此地若建‘文道圣府’,山水为笔,天地为卷,声名所至,定能传千里之声!”
王也却摇头一笑:
“何为文府?非雕梁画栋,非玉阶金榻。”
“我欲建者,名曰‘万民讲堂’。”
“以民为本,以文为器,非贵族入堂,而是庶民能听。”
杨起文震撼:“百姓讲道?这……岂不有失文统威仪?”
王也目光坚决:
“若文章不能济民,便是空谈;若道义不能落地,便是虚语。”
“我王也之道,非为一派之盛,而为天下苍生之生。”
“设堂,广纳文士,不拘出身、不限门户,唯才是举;开讲,不设规矩,不定章程,唯论真理!”
“百姓可听,亦可言。”
“我欲建天下第一‘文道讲堂’——不是为帝王讲,而是为黎民讲!”
……
消息传出,震动南疆。
无数流散文士、落魄学子、寒门才俊闻风而来。
“王也帝师不问门第?”
“真设万民之堂?”
“我等寒士,岂可错过此世间唯一的问道之机?”
短短十日,归云青河畔,草堂林立,帐篷如云。
王也亲自执笔绘图,勘地选址,于青河河心之地开建主坛,号曰——“文源堂”。
堂未成,名先立。
更有南疆文宗“柳观山”、隐世学士“苏敬远”、前朝旧儒“程大方”等等数十名名士自请辅佐,愿于王也麾下执教讲道。
“吾辈一生讲学,无非追求‘文载道,道济世’。”
“今日得帝师之召,乃天赐良缘!”
“愿辅帝师重振文道,开百代清明!”
王也拱手行礼,一一请入讲堂。
文源堂开坛之日,民众自数百村落奔涌而至。
他们未曾见过圣人,但却第一次听到,有人愿为他们讲——“什么是礼”“何为法”“如何求学”“如何避辱”“如何护家”。
那日讲坛之上,王也一袭青衣,立于堂中,手持简册,开口便道:
“今日之讲,不为文士,不为诸子。”
“我为百姓而来,愿天下黎庶,知礼而不卑,知义而不屈,知文而不愚。”
“诸位皆可提问,我当一一答之。”
首问者,是一名山村老翁,颤声道:
“我之孙读书三年,却无用武之地,帝师可解我困否?”
王也拱手,躬身还礼:“愿为老人答一言。”
“文章不在官爵,不在金玉,而在识事明理。你孙儿读书之志未废,他日必为乡中柱梁。若无人用,我来用;若无人识,我来识。”
老翁热泪盈眶,跪地拜谢。
民众轰动,文士动容!
那一刻,文道真正落入人心。
……
文源堂开坛十日,声名震动朝野。
南疆各州纷纷传言:
“归云王也,讲文于民,百姓感泣,士子奔赴,己成文道新源。”
“他非封疆大吏,却有千人从众;非宗门仙师,却能开坛引气。”
“有人称之——人间圣贤,民间真帝。”
朝堂亦闻风而动。
内阁三相之一,柳国相奏本曰:
“王也以文号令千里,虽未握兵权,却可一言动众,非帝心所喜。”
“若再任其讲道传名,恐数年之后,朝中人望,反在帝师矣!”
赵景曜却只是翻阅奏本,轻声一笑:
“柳相之言,不无道理。”
“但你们都忘了……”
“此子虽文锋凌厉,却不争权,不夺位,不求官,不纳党。”
“他只讲天下文章。”
“若真能教万民识礼明义,朕——为何不用?”
言罢,他挥袖而令:
“传旨南州,封文源堂为‘国教讲坛’,立为出云国文道源地。”
“赏金百万,再赐文吏五十人,供其调遣。”
朝臣皆惊!
帝王之心,竟也动摇,欲扶王也为国之文主?
赵澜山却在暗中握拳:
“好个王也……你既不入朝,我便看你,如何担得起这万民之名。”
……
而此时的王也,正立于文源堂前,远望青山如画,百姓云集。
他轻声喃喃:
“我不入庙堂,不避江湖。”
“我只讲我之文,立我之道。”
“世人若肯听,我便讲到天地回响——此谓文道之源。”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