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试之中,德试既罢,王也一战成名,唤出文圣意象,震撼百家!
然而这不过是序幕。
沈仲年未做任何休整,便再度出声,威震寰宇:
“诸君,第二试——智辩之试,现,启!”
“此试不比德心,不看修为,但斗思辨,论逻辑,驳伪理,析天下诡辩。”
“主辩门派,由名家执席!”
名家,历来精研辩术,善以诡辞破理,号称“舌灼九流,理破八荒”。
此时,名家高台之上,一名青年缓步而出,白衣胜雪,眼神凌厉,嘴角微扬:
“在下,名家‘白辞’,执名门辩令。”
“我之论道,不讲仁义,不问善恶,只看逻辑是否通达,语言是否自洽。”
“王也,你敢不敢来此一辩?”
王也微微拱手,神色自若,淡然道:
“来便来,有何不敢。”
白辞轻笑,道:
“第一问:你言文道可立于皇权之上,那若皇权失德,文道可废君乎?”
全场一震。
这是诡辩试中最典型的逻辑陷阱:“非黑即白”。
此问一出,若王也说“可”,则被指为“文贼”,背道叛君;若言“不可”,又被质其文道软弱,终受皇权驱使。
王也不急不缓,微一拂袖,负手而立:
“白辞之问,实乃伪问。”
“因其设问本身,便己陷于偏狭逻辑。”
“我问你——若君王暴虐,屠其百姓,天下可忍?”
白辞冷笑:“不可。”
王也再问:“若文道首言谏诤,求其悔改,然其执迷不悟,当如何?”
白辞沉声:“应退位让贤。”
王也踏前一步,声音陡然高昂:
“退位,是废君否?”
白辞一滞,沉声道:“非也,是劝其归正。”
王也朗声道:
“此即我言之意。”
“文道非夺君之权,而引君之德。”
“非是废君,而是匡君。”
“若君昏昧,文道可为镜;若君暴虐,文道可为刃。”
“镜可照形,刃可止恶。”
“可镜亦可刃,非为篡权,而为正道。”
一番话,层层剖析,避开了“可”与“不可”的二元对立,另辟蹊径,反以逻辑破逻辑!
台下百门皆变色,名家更是惊讶。
白辞神色渐凝,又问:
“第二问——你言‘文主当立’,但文道无形,治世靠谁?”
“百姓何以服气?士族何以归心?莫非你以一人文心,凌驾天下众议?”
“此非独尊乎?你所立之道,仍非专制乎?”
这一次,是典型的“归谬法”,将王也的话推至极端,再以此驳之。
但王也却微微一笑,道:
“你说得好,治世之器,何在?”
他手掌一摊,一卷素纸悬浮虚空,化为金文:
《文统律》!
“此文,非我王也一人立。”
“乃集儒、道、法、墨西门共修,合天下百家之议,定出‘文律五纲’、‘士选六策’、‘学政三制’。”
“我为文主,不主天下之文,而为天下之文立主!”
“如若将来我失德、失道、失心——文律可废我之主位,由诸门另选有德者。”
他话音落下,百家震动。
沈仲年眼眸一亮,沉声低语:
“竟己暗中立文统草律……王也此子,早有准备。”
白辞却仍不甘,道:
“最后一问——你身为文人,何故敢言‘可战’,德心者,当避兵戎。”
“文之道,不可伤人,此你儒门旧说。”
此问,不再是诡辩,而是真义之问。
王也神色不变,平静说道:
“文道不尚杀戮,却非懦弱无为。”
“兵者,不是为杀,而是为守。”
“守道,守民,守天下公理。”
“若文人不能执剑,如何护书?若圣贤不能为民怒吼,如何平暴君?”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如火:
“我文道,不止讲仁义,也敢斩豺狼。”
“若刀能胜笔,便以笔锋化刃。”
“若剑可证道,便于战火中守文心。”
全场静默。
白辞神色复杂,终是低声道:
“我……无问。”
沈仲年肃声宣布:
“第二试——智辩之战,王也胜!”
……
当天夜,百家群议。
“王也之才,己胜两试。”
“若第三试再胜,此子便当执文主之位。”
但同时,某些势力也暗中涌动。
墨门、法门、巫门之中,己有低语:
“此子若主文统,恐天下皆改。”
“须于‘心试’之上,彻底压之!”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