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试之末，心试为最！
这一试，既非口辩，更非修文写策，而是——以**“文心”对“帝心”**。
沈仲年站于高台之上，肃声而道：
“第三试，为‘心证之试’。”
“以心证道，破虚伪之文；以魂通意，辨真义之志。”
“文心若明，可见魂火；帝心若正，亦当容之。”
王也负手而立，身周万籁俱寂。
但他知道，真正的对手，不在台上，而在那九重天阙之中——
皇帝赵景曜。
沈仲年忽然宣布：
“此心试之地，非在文场，而在‘帝台天阁’！”
“今，由天子亲设‘心试’，王也应诏入宫！”
一石激起千层浪。
“帝台天阁？”
“这不是历代帝王设‘诏试大辩’的场所？”
“王也此去，等于要与天子当面对答！”
这哪里是什么普通“心试”？分明是帝王试心，文臣应对，稍有差池，便是龙颜震怒、祸起宫廷！
……
当日黄昏。
王也一袭青衫，独自登上帝都内宫。
百门弟子、诸侯宾客，皆驻足宫门之外，凝目相望。
沈仲年低声感叹：
“王也此行，若胜，天下文心尽归于他。”
“若败，便是龙威倾压，从此再无文道之主。”
……
【帝台天阁】
这是出云王朝的最高权力之地，重楼九重，玉台三丈，朱帘玉阶，金殿通明。
赵景曜端坐龙椅，身披玄龙帝袍，气机沉沉，眸光如渊。
他并非单纯昏庸之主，反而深知“权”与“道”的微妙之别。
“王也，卿来。”
王也躬身行礼：
“臣，王也，见过陛下。”
赵景曜缓缓抬手，淡声道：
“今日之试，无笔墨，无言辞，唯你我一心对一心。”
“你敢吗？”
王也抬头，眼中不惧：
“文人可立言于天下，自当敢立心于君前。”
赵景曜笑了，站起身来，踱步至文台前。
玉案之上，供有一物——乃是“照心玉”，为帝王代代传承的至宝，可观人心念气机之真伪。
赵景曜屈指一弹，玉石悬空，散发出朦胧白芒，围绕王也盘旋。
——“你之心，能经此照乎？”
王也深吸一口气，文心运转，体内书魂轰然震荡！
刹那间，一道虚影自他背后浮现——
浩然文魂，挺立而出！
玉光映照，只见王也体内映出无数画面：
【他于雪夜授徒；于墨台设文；于火场救书；于帝辇之前反问权威……】
赵景曜目光一动，似有所感。
但他并未开口赞许，而是突兀问道：
“王也，若朕命你废文主之位，归于宗门教职，你可愿听从？”
此话一出，如雷震宫阁！
王也却毫不迟疑，道：
“陛下若仁明，则无需臣废位。”
“陛下若失德，臣更不能废位。”
赵景曜眼眸一寒，缓缓坐回龙椅：
“你言陛下仁明，尚可执文主；若陛下失德，你反而不退？”
“此话，何解？”
王也朗声而答：
“陛下若贤明，臣辅之以理，弘扬文道，泽被天下。”
“若陛下失道，臣当为天下存文心，为黎庶保真义。”
“此非不退，乃是为民守其心。”
“我王也，非守己之人，而守天下之理。”
赵景曜沉默半晌，忽然一叹：
“你果然有大志。”
他猛然出掌，帝心之火，与照心玉同时催发！
轰！
天地变色，帝意如渊，照心如镜！
众人仿若见到两道巨大虚影在空中对峙——
一者玄龙吞天，一者巨笔撑天！
文心对帝心！
文道与皇权，第一次在虚空正面碰撞！
这一刻，所有围观的百家弟子，都看见——
王也周身之上，竟浮现出一道神秘的金印——
“文主之印”！
沈仲年大惊失声：
“这是……万文归心印！”
“唯有文道真正得众生所认可，气运共振，方能凝此虚印！”
赵景曜微微闭目，片刻后睁开，淡声一叹：
“好，好一位文主。”
“此试，卿胜。”
“自今日起，准王也为‘代文主’，摄文统之权，主百门议政！”
全场震动！
王也，文主位，终于封正！
而赵景曜最后一句话，却意味深长：
“但朕会亲观你之道，若有一日失心失德，莫怪朕不念此刻之容情。”
王也躬身而拜：
“臣谨记。”
……
【夜幕降临，文心不熄。】
翌日，整个帝都沸腾！
“王也，文主己立！”
“新文统将成，百门将归一统议政！”
但与此同时，远在北境的法家，西疆的兵门，南海的巫道，乃至遥远的天外楼船世界……
一双双目光，悄然投向出云。
“文主之兴，是否意味着——新时代的开启？”
……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