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被许嫣然这么笑着瞥了一眼，凌凡只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凉意顺着脊梁骨而上，让他打了个哆嗦。
摸着楚妍脑袋的手也僵了僵，拿了下去。
“凌凡，其实不需要这样的。”看见凌凡的动作，许嫣然唇角的笑比起刚才淡几分，却显得自然随和了许多。
“有想说的可以跟我说哦，都可以说的。”
她的视线停留在凌凡刚刚摸过楚妍脑袋的手上，似有所指。
“唉？你们在说什么呀？嫣然...”
楚妍刚侧目看向许嫣然，可看见好友脸上的笑容后，心中却没道理的一慌。
只好回过头，将怯弱的目光投向凌凡。
“确实是有些事情要跟你说，嫣然。”凌凡顿了顿，说道：“不过不是现在，另找个时间吧。”
“啊...？”
凌凡的回答让许嫣然有些没想到，她愣了愣，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在短暂的恍神后，许嫣然很快给出了回答：“好。”
她自问自己对凌凡已经足够了解了，也想过凌凡会打个马虎眼，糊弄过去。
只不过想了很多，未曾想过凌凡会是这么个回答。
他要跟我说什么吗？
莫非是准备好了？要跟我...？
但是如果是反过来呢？
刹那间，许嫣然脑海里就浮现出凌凡把自己叫出去，然后一脸慎重地说出‘我们不合适’、‘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已经跟她在一起了，对，你认识她’之类的话，许嫣然就有种要吃人的冲动。
少女的心思总是难猜，看着许嫣然的脸色由多云转晴，然后晴转雷雨。
“你冷静一点，嫣然。”
趁着雨还没下，凌凡劝慰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是吗？”
许嫣然原本逐渐阴沉下去的小脸上忽然爬上了笑靥，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最好是这样哦，凌凡。”
她能接受可以这样保持下去，等到最后的那一天，我们都还年少，起码...
都还等得起。
可以暧昧，甚至可以一直没有结果，但不能结束。
结束，也就意味着判了死刑。
你最好说到做到，最好事情不是我想的那样，许嫣然心中飘过了一些不该有的，却是早就有过的念头。
林婉清听着两人犹如打着哑谜一样的话，没吱声。
但其实已经听懂了。
最好是这样，凌凡。
你最好说的是实话，这样你既没有骗她，也没有骗我。
她想起曾经在某本书里看过的一句话，人终会被年少所不可得之物所困扰一生。
他只要不确定，没有确定下来，就可能会是爱我的。
那我们之间就还有未来。
可以说这是侥幸心理，但又不能说这是侥幸心理。
未来之所以是未来，是因为这还没发生。
也就是说，是可以被毁灭的。
许嫣然怎么想的林婉清不知道，但林婉清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
望着凌凡那平静的脸庞，林婉清隐隐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她总觉得是不是要发生什么了，发生一个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楚妍歪着脑袋还没想明白，苏沫然虽然同样未想透彻，但却敏感地抓住了一丝猫腻。
直觉告诉她，这多半不是什么好事。
苏沫然本能地觉得自己要说点什么，或者说要争取一点什么。
“我...”
正当她要开口的时候，哐当的开门声毫无征兆地响了起来。
“你们准备...”苏雯推门而入，话还没说出口，眼前的画面便让她将还没说出来的又咽了下去。
只见自己那乖女儿坐在床上，身后就是凌凡，楚妍趴在一边。
至于林家和许家的两位大小姐，则是坐在床沿上。
这个精明的年轻妈妈站在原地，不能说是瞠目结舌，但也算得上是目瞪口呆了。
四女一男，床边，这是...在做什么游戏吗？
如果只是看见苏沫然跟同龄男性像这样赖在床上，身位母亲的苏雯第一反应是警惕和生气。
当然，如果是凌凡的话，那就必须要在这件事上大做文章，操作得当甚至能让凌凡把卖身契给签了。
但现在不是两个人，是五个。
五个...
那事情就有点大条了。
苏雯是一个聪慧并且有主见的女人，但此时此刻她也不知道要不要把这个画面描述给楼下的几位，或者干脆叫他们也上来看看。
什么都不做吗？当没看见？
苏雯觉得这样也不太好，想了想，她拿出手机，对着五人拍了张照片。
这种事情口说无凭，有图才有真相。
就算开会做ppt，那也要有个材料不是？
“妈妈！”
苏沫然反应最快，毕竟是她的妈妈，第一时间就从床上蹦了起来。
“你进来怎么...怎么不敲门啊？”
她的语气有一点点嗔怪，毕竟以往苏雯进来之前都会敲敲门。
另外主要是干坏事被抓包了，那自然是要先声夺人。
“苏阿姨~！”楚妍则是站起身，理了理衣服，跟苏雯打了声招呼。
许嫣然和林婉清也是同样朝苏雯礼貌地问好，只不过她们没有起来，更没有像苏沫然那样反应大。
“我上来看看我的宝贝女儿，还有她的朋友们。”苏雯笑眯眯地应着话，看着苏沫然完全没有退缩的意思，也不急。
她不急，凌凡却是有些急了。
因为理想中的呵斥没有出现，他从苏雯的态度看出了一些不是很妙的味道。
她该不会是摆烂不管了吧？
不是，这时候不应该找个由头，赶紧把我叫出去吗？
“苏姐姐，这是快要吃饭了吗？”
“还没，估计还要一会儿，你们还能在这里玩一阵子...”苏雯想了想，又补充道：“嗯，到时候我发消息来叫你们。”
眼看苏雯有说完就跑的意思，凌凡顺着楚妍的那一边从床上爬了下来：“那正好苏姐姐，我有点事情想跟你说一下。”
许嫣然和林婉清看着凌凡的动作，没有出声，也没有阻拦。
“有事情要跟我说？”苏雯看着走到面前比她还要高出一截的凌凡，又瞥了眼凌凡身后的四个女孩子，沉吟着点了点头：“行，你跟我来吧。”
..........
身后的房门静静关上，凌凡暗自松了一口气，只是还没走几步苏雯的声音便从前方飘了过来：“凌凡，你要跟我说什么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