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站在密室门口，气息虽己稳定，但体内仍残留着一丝紊乱。他能感觉到丹田处隐隐作痛，那是强行镇压那股神秘力量留下的后遗症。
清月长老与白逸尘望着他，眼中既有欣慰也有担忧。
“你突破了筑基境？”白逸尘忍不住问道。
楚凌缓缓点头，随即眉头微皱：“灵基……只成型了一瞬。”
话音落下，他体内的灵力忽然一阵剧烈波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撕扯他的根基。他脸色骤变，整个人踉跄一步，嘴角再次溢出鲜血。
“怎么回事！”白逸尘惊呼，伸手扶住他。
清月长老眼神一凝，迅速探入楚凌体内查探。片刻后，她神色凝重地收回手掌：“灵基溃散了。”
“什么？！”白逸尘震惊不己，“明明己经凝聚成功了！”
楚凌咬牙站稳，擦去嘴角血迹，目光坚定：“是那股力量……它没有彻底被融合，而是潜伏了下来，在我放松的一瞬间爆发，摧毁了我的灵基。”
清月长老沉声道：“看来你的无上本源和混沌灵源空间之间的平衡还未完全建立。贸然冲击筑基，反而激起了内部的冲突。”
楚凌深吸一口气，盘膝坐下，闭目感知体内变化。果然，原本凝聚的灵基核心己不复存在，只剩下一片混乱的灵力漩涡。
更诡异的是，在混沌灵源空间深处，一道新的封印痕迹若隐若现，似乎隐藏着某种未知的力量。
“这股力量……不是外来的。”楚凌低声自语，“它是我自身的一部分，只是我还没能掌控。”
白逸尘皱眉：“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楚凌睁开眼，眸中闪过一抹冷意：“总结失败的原因，找出问题所在，然后……再试一次。”
——
接下来的几天，楚凌强忍伤势，开始回顾整个突破过程。
他在识海中一遍遍回放当时的场景，试图找出灵基崩溃的关键点。
“第一次凝聚时，那股力量只是干扰；第二次压制它时，它却反噬得更加猛烈。”楚凌心中思索，“说明它并非单纯的阻碍，而是一种防御机制……是在保护什么。”
他运转混沌灵源空间，将感知延伸至最深处。终于，在灵源的核心区域，他察觉到一股极为细微的波动。
那是一缕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气息，带着熟悉的锋芒。
“这是……我的意志残片。”楚凌心头一震。
原来，在穿越过程中，他作为特种兵王时所锻造出的战斗本能，并未完全消散，而是被混沌灵源空间吸收并封存。随着修为提升，这些封存的意志开始觉醒，却因与修真体系格格不入，导致了灵基崩溃。
“如果不能融合这部分意志，就算强行突破，也会再度失败。”
楚凌沉思良久，最终下定决心：“既然它是我的一部分，那就让我来驯服它。”
——
深夜，密室之中。
楚凌盘坐于蒲团之上，双目紧闭，神识沉入混沌灵源空间深处。
他不再急于引导灵力凝聚灵基，而是主动唤醒那些沉睡的意志残片。
刹那间，一股狂暴的战意冲天而起，宛如千军万马奔腾而来，首扑识海！
楚凌猛地睁眼，瞳孔中闪过一抹银光。
“给我停下！”
他一声低喝，以混沌灵源之力强行镇压那股战意。可对方如同有自我意识一般，不断挣扎、咆哮，甚至试图反控他的神识。
“你是我，我是你。我们不该是对立的存在。”楚凌冷静开口，声音在识海中回荡，“如果你是为了保护我而觉醒，那就告诉我，你在害怕什么？”
识海陷入短暂的沉默。
下一刻，一道模糊的身影浮现，正是前世的自己。
“你变了。”那个“楚凌”冷漠开口，“不再是那个为了生存可以不惜一切的战士。”
“我依然是。”楚凌目光坚定，“只是现在，我要用另一种方式战斗。”
两道身影对视良久，最终，那道战意缓缓收敛，化作一缕光芒，融入混沌灵源空间核心。
楚凌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清明。
他立刻抓住机会，引导体内灵力重新汇聚。
这一次，没有阻拦，也没有干扰。灵力如涓涓细流，汇聚成湖，在丹田处缓缓旋转。
然而，就在灵基即将成型的瞬间，那股熟悉的力量再次涌现，却比之前更加狂暴！
“轰！！”
楚凌身体猛然一震，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重重倒地。
灵基……再一次溃散。
楚凌喘息着躺在地上，双眼却依旧明亮。
“这次……不是那股意志的问题。”
他艰难地抬起手，看着掌心残留的灵力波动。
“是无上本源……它在排斥筑基境的力量。”
——
夜风穿窗而入，吹动了密室中的灵灯。
楚凌缓缓坐起，目光深邃。
他知道，真正的障碍，才刚刚显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