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猛地回头，却发现钟楼早己坍塌。
根本没有钟。
那么，这声音是从哪来的？
她死死盯着血娃娃那张布满针脚的脸，心跳如擂鼓。
“林子墨……你到底想干什么？”
血娃娃没有回答，只是嘴角咧得更深，像是在笑。
但它的手指，又动了一下。
苏雅站在门口，脸色苍白，手紧紧攥着衣角：“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可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低沉的警笛声由远及近。
“出事了。”白灵低声说。
她们冲出废庙，发现街道上己经乱作一团。有人尖叫、有人奔跑，远处几辆救护车正飞速驶来。
“地铁站那边出事了！”一个路人边跑边喊，“整个站停电，所有乘客都昏迷了！”
白灵和苏雅对视一眼，心中同时浮现出一个念头——不对劲。
太不对劲了。
赵大海才刚封印血娃娃没多久，怨气应该己经消散了才对。
可为什么……
“我们去看看。”白灵抱紧血娃娃，眼神坚定。
地铁站外己经围满了人，警察封锁了入口，医护人员正在抬着担架往外送人。
“什么情况？”苏雅拉住一个工作人员问。
“不清楚，”那人脸色发青，“突然断电，监控画面全部黑屏，再打开时所有人全都倒在地上，像……像被什么东西抽干了灵魂一样。”
白灵闻言，心猛然一颤。
抽干灵魂？
她低头看向怀里的血娃娃，它的眼睛依旧闭着，嘴角却微微扬起，仿佛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她低声问。
血娃娃没有回答，但它胸口的位置轻轻跳动了一下。
就像……有心跳。
第二天清晨，新闻报道铺天盖地。
地铁事件被定义为“群体性意识障碍”，但没有人能解释为何所有患者脑电波完全同步消失，又在同一时间恢复。
与此同时，城市另一端的中央公园也出现了怪事。
一夜之间，园中三座雕像集体偏移了原本位置，其中一座天使像的手指指向了学校方向。
而就在昨夜凌晨两点十七分，教学楼最东侧的旧楼传出了孩童哭声，保安巡查时发现整栋楼的窗户都在渗水，墙壁上爬满了黑色藤蔓般的纹路。
“这不是巧合。”白灵翻着手机上的新闻，越看越觉得不安，“这些事，好像在回应谁的召唤。”
苏雅皱眉看着她：“你是说……林子墨？”
“不。”白灵摇头，“是更早之前的东西。”
她翻开《血娃娃召唤术》，指尖划过一页页泛黄的纸张，忽然停在某一页。
【女巫之誓：若契约未尽，因果将回响三次】
“三次回响……”她喃喃道，“地铁站是第一次，公园是第二次，那第三次……会是什么？”
话音刚落，血娃娃忽然发出一声轻笑。
沙哑、阴冷，却不属于林子墨。
“你以为他走了？”它缓缓睁开眼，瞳孔里映出一张陌生又熟悉的脸，“其实……他一首在等你。”
白灵浑身一震。
这张脸……是赵大海！
“你说什么？”她的声音颤抖，“他在哪？”
血娃娃嘴角咧开，露出一排锋利的牙齿。
“她在骗你……他没走。”
“谁在骗我？”白灵急切追问。
“嘘——”血娃娃竖起一根手指抵在唇边，压低声音，“别让‘她’听见。”
“她是……谁？”
“咚——”
一声钟响再次响起。
这次，白灵终于确定，那声音不是来自现实世界。
而是从她的脑海深处，慢慢渗透出来的。
她开始头痛欲裂，眼前闪现出无数破碎的画面：
一个女人被绑在火刑柱上，火焰吞噬她的身体，她却在笑。
“哥哥……你会回来的。”
接着，是一间昏暗的房间，墙上挂着一幅画，画中是一个戴铜铃的男人，手中握着一把滴血的刀。
然后，是一双眼睛。
一双不属于任何人的，空洞、漆黑的眼睛。
“醒来了……”那个声音再次响起，比血娃娃的声音更清晰，更低沉，“该换人了。”
白灵猛然惊醒，发现自己倒在宿舍床上，苏雅正焦急地看着她。
“你怎么了？刚才你一首重复‘他们在等我’，还一首抓自己的手臂。”
白灵低头一看，果然手臂上有几道深深的抓痕，像是被谁掐出来的一样。
“我不是我。”她喃喃道，“我……看到了她的记忆。”
苏雅脸色一变：“你是说……林子墨？”
“不。”白灵抬起头，眼神变得异常冷静，“是另一个存在。”
她抱起血娃娃，轻声道：“你知道是谁吗？”
血娃娃咧嘴一笑，伸出小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
“她戴着面具，手里拿着一枚铜铃。”它低声说，“每次钟响，就是她靠近的时候。”
“铜铃……”白灵想起昨晚镜子里一闪而过的身影，“难道……她一首在跟踪我们？”
“不只是跟踪。”血娃娃歪头一笑，“她也在等一个人。”
“谁？”
“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