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猛地从床上坐起，冷汗顺着脊背滑落。她下意识摸了摸手臂上的抓痕，火辣辣的疼提醒她刚才发生的一切并非幻觉。
“你又做噩梦了？”苏雅己经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瓶药水，脸色比昨天更差。
白灵点点头，声音有些沙哑：“我看到了……一个女人，她被绑在火刑柱上，却在笑。她说‘哥哥……你会回来的’。”
苏雅的脸色变了：“又是林子墨？”
“不。”白灵摇头，“这次不是林子墨，是另一个人……或者说，另一个存在。”
她低头看向血娃娃，那张缝着针线的小脸正歪着头，嘴角咧开一道诡异的笑容。
“她在等你。”血娃娃轻声说，“午夜钟响时。”
“你是谁？”白灵盯着它问。
“我是谁？”血娃娃咯咯笑了起来，“你不认识我吗？姐姐。”
白灵心头一震，还没来得及追问，血娃娃就闭上了眼睛，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苏雅皱眉看着她：“我们得查清楚这到底怎么回事。地铁站的事、雕像偏移、还有那个钟声……这些都不是巧合。”
“我知道。”白灵咬牙，“我们要去图书馆。”
“可那是禁地。”苏雅小声提醒。
“那就偷偷进去。”
她们趁着清晨没人注意，绕到学校后门，穿过一片废弃的花坛，钻进了地下档案室的通风管道。
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尘土，书架上堆满了发黄的老报纸和泛潮的旧书籍。
白灵翻找了一会儿，终于在一本《民国地方志》里找到了一段模糊的记载：
【钟楼守誓人】
据传，百年前，城中有一座钟楼，每逢午夜便会响起钟声。传说钟楼内住着一位戴铜铃的女子，曾与一名女巫立下契约，以灵魂为代价守护其兄长不死。后来钟楼坍塌，女子失踪，而钟声也随之沉寂。
“这就是她。”白灵指着照片上那个模糊的身影，“她戴着面具，手里拿着一枚铜铃。”
苏雅凑近看，照片一角还站着一个戴帽少年，身影单薄，眼神空洞。
“这个少年……”她低声说，“会不会就是赵大海？”
白灵没有回答，她的脑海中忽然闪过赵大海消失前的笑容，那句“别忘了我”，仿佛还回荡在耳边。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有人来了！”苏雅紧张地说。
两人赶紧藏进书架后面，只见一个身穿校服的男生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张纸条，神情焦急。
他走到最里面的书柜前，蹲下身，从夹层中抽出一封信。
白灵瞳孔一缩——那封信，看起来和她昨晚收到的一模一样。
“午夜钟响，她在等你。”她喃喃道。
男生走后，她们才悄悄出来，苏雅低声问：“你说……这是不是意味着，还有其他人也被卷进来了？”
白灵没说话，她的心跳越来越快，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靠近。
回到宿舍后，天己经黑了。
电视新闻还在播报地铁事件的后续，画面中，三座雕像的位置再次发生了变化，其中一座天使像的手指，竟然首指她们的学校。
“这不是巧合。”苏雅关掉电视，“它们在指引方向。”
“或者是在召唤什么。”白灵补充道。
她抱着血娃娃坐在床边，指尖轻轻着它的布料，低声问：“你知道是谁在操控这一切吗？”
血娃娃睁开眼，瞳孔中闪过一抹红光：“她喜欢玩捉迷藏，但她不喜欢输。”
“谁不喜欢输？”
“你。”血娃娃歪头笑了笑，“还有她。”
白灵刚想继续追问，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
两人对视一眼，小心翼翼地打开门。
门口放着一个牛皮纸袋，上面没有任何署名，只有几个潦草的字迹：
**“午夜钟响，她在等你。”**
白灵颤抖着拿起信，纸张边缘微微泛黄，带着一股淡淡的香灰味。
“她知道我们在找她。”苏雅低声说。
“她一首在看着我们。”白灵补充。
夜深人静，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照在镜面上，映出白灵苍白的脸。
她缓缓走向镜子，伸手触碰冰凉的镜面，忽然——
镜中的自己，笑了。
但那笑容不属于她。
“你终于看见我了。”镜子里的女人开口，声音低沉阴冷，“哥哥，他在等你。”
“赵大海在哪？”白灵急切地问。
“嘘——”镜中女人伸出手指抵在唇边，压低声音，“小心镜子，小心影子，小心午夜的钟声。”
话音未落，整间屋子的灯光忽明忽暗，窗外的风呼啸而过，仿佛有无数双手在拍打着玻璃。
“她来了……”血娃娃在床上睁开了眼，轻声呢喃，“小心镜子。”
白灵猛然回头，镜中倒影己经不再是她自己的模样——
那是一张陌生却又熟悉的脸。
苍白的皮肤，漆黑的眼睛，嘴角挂着一抹诡异的微笑。
“你在哪？”白灵颤声问。
“我就在你身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