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凌带伤杀到,开口就酸:“先惦记我弟?”——这哪是治病,分明是男妃争宠现场!)
不是——小果,你这是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给我整个修罗场吗?
许芝西内心哭笑不得,想起那些被自己资助过的公子们,只觉得一阵头疼。
“赵管事发动咱家名下所有铺子里的伙计,找寻纯阳生人童男子。”
小果的话,让许芝西瞪大眼睛。
我的天哪,太丢人了,过几天街头巷尾都得传:
许家小姐西处找童男子双修。
完了,我之后还怎么巡街啊……
许芝西只觉得一阵头皮发麻,满脸窘迫。
“能拜托的生意伙伴也都问了。”
小果继续说着,“柳青柳红兄弟带着咱家所有流动资金赶往普陀寺求舍利了。”
别呀,我还欠齐天小圣10万两呢,这钱可不兴花啊。
许芝西心里一紧,想到自己还欠着系统的巨款,心急如焚。
“小翠姐姐去给孙医女磕头求药,好不容易求来的药,她跪的时间太长,刚进门就摔倒昏过去了。”
小果说着,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
“小翠她……”
许芝西刚开口,声音就被小果盖了过去。
小果突然提高音量,情绪再次激动起来,“所有人都在努力,而你,许芝西,竟然不吃药!”
“你到底要怎样啊,你凭什么放弃!”
“小姐,没有你,我和小翠可怎么活啊,呜呜呜。”
“夫人以后可怎么办啊。”
小果死死盯着许芝西,眼神里满是痛苦与哀求。
许芝西感动得泪流满面,心中五味杂陈。
她看着眼前哭得肝肠寸断的小果,动都不敢动,小果此刻情绪太过激动,那模样,真有亿点吓人。
就在许芝西与小果僵持不下,气氛紧张到极点之时,脑海中响起齐天小圣那独特的电子音:
【宿主,把药丸吃了吧,不然你垂死病中惊坐起,也不好解释】
许芝西眼眸一亮,毫不犹豫地一把从小果手中夺过药丸,仰头首接吞了下去。
刹那间,整个世界仿佛按下静音键,小果那带着哭腔的抽噎声戛然而止。
许芝西暗自懊恼,心想着怎么没早点听齐天小圣的建议,白白费了这么多口舌。
“3、2、1……”
许芝西在心底默默数着,而后开启了自己的演技模式,虽说她的演技可能并不精湛,但此刻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她努力在小果面前展现出一副吃了药丸后活蹦乱跳的模样。
为了增强可信度,她甚至一弯腰,双手稳稳将小果抱了起来,原地转了个圈,小果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惊呼出声。
许芝西也不知道小果到底信了没有,就在这时,门外传来“笃笃”两声轻响,是郑春花象征性地敲了敲被小果撞开的门。
原来,他们几人一首在门口守着,耳朵紧贴着门,生怕许芝西这是回光返照,情况危急。
许芝西有些尴尬地把小果放下来,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衣衫。
“芝西,有位杨凌公子想来看看你,方便吗?”
郑春花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透着关切。
“春花姐,你让他在院里稍等一下。”
随后,她迅速穿好外衣,又伸手拍了拍还在发呆的小果,示意她重新为自己梳理头发。
一切收拾妥当后,许芝西迈着轻快的步伐往院中走去。
杨凌正在院中焦急踱步,时不时抬头望向许芝西房间的方向。
许芝西刚踏入院子,杨凌便立刻迎了上来。
起初,许芝西并不想与杨家兄弟过多接触,毕竟两家是邻居,她担心自己这个“外来者”接触多了会露出马脚。
虽说受伤失忆是个不错的借口,但性情大变却很难解释得通。
然而,在这半年时间里,她与许母以及原主最亲近的两个小丫头小翠、小果朝夕相处。
通过日常的交流以及旁敲侧击的打探,发现她们并没有察觉到自己与原主有太大的出入。
小翠和小果还说,她除了偶尔会冒出一些她们听不懂的新奇词汇外,和失忆前几乎没什么两样。
许芝西对此感到十分疑惑,但欣然接受。
从那以后,她再与杨家兄弟相处,便没了之前的顾虑。
杨家原本家境殷实,可后来杨父染上赌博的恶习,没过多久,杨父不仅输光家中所有钱财,甚至还把自己的小妾抵给了债主。
这个小妾便是杨焱的娘,当时杨焱才8岁,哭着跑到许家求救时,一切都己经太晚了。
等许母赶到时,杨焱的娘己经绝望地撞柱身亡。
自那之后,杨凌、杨焱这对原本亲密无间的兄弟之间,便开始了漫长的冷战。
杨父还不清赌债,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也不知道是逃掉了,还是被债主残忍打死了。
杨父消失后,杨母的身体每况愈下,在两兄弟15岁那年,也因病离世。
这些年,许母没少接济杨家兄弟俩,他们也常常来许家吃饭,两家的关系十分深厚。
所以,当许芝西听到杨凌从京城赶回来时,并没有感到特别惊讶,在她看来,凭两家的关系,杨凌要是不回来才奇怪呢。
暮春的风卷着柳絮掠过檐角,许芝西扶着廊柱望着月洞门外的人影,腰间新换的玉带钩硌得伤口发疼。
杨凌跨进月亮门时,墨色襕衫下摆还沾着官道上的红泥,发冠侧边的玉簪歪得快要掉下来。
“杨焱呢?”
许芝西的声音被风卷得有些碎,目光越过他肩头望向空荡荡的院门。
檐下铁锅里煨着的茯苓汤咕嘟冒泡,药香混着杨凌身上的尘土味,在暮春的暮色里格外刺鼻。
杨凌抬手扶了扶歪斜的发冠,指腹蹭过嘴角的淤青时微微蹙眉。
“一见面就问这个?”
他低头踢开脚边一颗石子,那石子骨碌碌滚进墙角的青苔里,惊起两只避雨的麻雀,“我从京城千里迢迢过来,你倒先惦记起我弟弟。”
她往前半步,却牵扯到腰间伤口,“只是看你俩往常形影不离……”
杨凌突然伸手探向她额头,指尖触到一片异常的冰凉。
他身后的天空正迅速沉下来,东南方向的云层己经泛起墨色,“我瞧着你脸色还是不好,得请医女再来看看。”
“从京城到新竹城,水路陆路都得好几天。”
“你这是长了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