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血玉映魂 知意骨血替棠殇
雁门关的残雪在战旗银芒中簌簌消融时,顾明棠正将狼首帅印按在金銮殿的丹陛上。印纽上老将军指骨刻的“忠”字与她(沈知意)锁骨处的双生战纹共鸣,烫得喉间泛起铁锈味。老皇帝拄着龙杖上前,杖头鸱吻突然张开嘴,吐出枚嵌着血玉的银锁,锁孔处还凝着未干的血珠:“这是当年先帝留给沈家的兵符,沈丫头替你赴死前,曾用它锁过你的战魂。”银锁落地的瞬间,锁孔里渗出的银线缠上她腕间图腾,与九节鞭共振出龙吟。
“将军,看这血玉项圈!”独眼神兵的刀尖挑着御史颈间的残片,圈上“替罪”二字突然渗出黑血。老皇帝见状猛地用龙杖敲击丹陛,地砖下由老将军指骨刻成的星图爆发出强光,将血珠映照成七年前的画面:沈知意穿着顾明棠的战甲冲向裴家铁骑,老皇帝躲在宫墙后紧攥先帝密诏,指节因用力而发白,龙袍内袋里装着沈知意连夜送来的血书,书角写着“若棠魂散,我为躯壳”。
“原来陛下早就布好了局……”顾明棠(沈知意)喃喃着,沈知意的声线从她唇间溢出,带着七年前雪夜的寒气,“七年前您让我藏在御史台地牢,石壁里的血玉残片是您提前埋下的。”九节鞭突然卷起项圈碎片,老皇帝的龙杖同时点出,杖头银锁与鞭身银索共鸣,在空中聚成先帝密诏的光膜——膜里先帝指着血玉对老皇帝说:“沈家有女名知意,骨血可作魂容器,双生战纹破万劫。”老皇帝当时攥着密诏的手在发抖,墨痕晕染了“永世不得轮回”几字。
战旗突然无风自动,旗面玄鸟与狼首纹重叠成双生战纹。老皇帝的龙杖重重顿地,震得鸱吻兽爪下的银铃齐鸣,铃音里夹着他七年前的低语:“沈丫头,朕允你用玄鸟银簪锁魂,但若咒力反噬,你将永世困在血玉里……”话未说完,沈知意的记忆碎片飞入光膜——她跪在雪地中,用断簪划破手腕,血珠与银锁共鸣时笑得坦荡:“只要顾明棠能活,我甘愿做她的影子,活成她的模样。”老皇帝背过身去,龙袍袖口滑落,露出内侧用朱砂描的“棠活”二字,那是他偷学顾明棠的笔迹。
裴家余孽掷出的血玉炸弹在半空炸开时,老皇帝突然撕开龙袍内衬,露出胸口烙着的玄鸟图腾——那是七年前为压制血玉咒,他用龙印在自己身上刻下的镇咒纹,此刻图腾渗出银血,与顾明棠(沈知意)的双生战纹共鸣。“朕这图腾与你命脉相连!”他将龙印残片按在她掌心,印面“魂归”二字与她心脏处的狼首纹重合,“当年先帝算到今日,让朕用龙印替你挡这一击!”龙印残片爆发出的强光中,顾明棠看见老皇帝七年前在御书房刻图腾的画面,砚台里混着他的血与泪。
“陛下!”独眼神兵的吼声被龙吟淹没。老皇帝指着金銮殿藻井,那里的血玉链正应声断裂,链上挂着的狼首战纹残片飞入顾明棠(沈知意)掌心,与她心脏处的狼首纹融合。老皇帝从袖中掏出个银杏木匣,匣内铺着沈知意七年前的染血战衣,衣领处绣着未完成的玄鸟图腾,针脚里还卡着血玉碎屑:“这是她引开追兵前留下的,说若回不来,就让你穿着它接过狼首令。”战衣展开的刹那,顾明棠(沈知意)的眼泪滴落,泪珠在衣料上晕开,显露出沈知意用指血写的“替我看雪”。
“七年前朕错信裴家,”老皇帝的声音哽咽着,从木匣底层拿出染血的密诏,“这是沈丫头替你挡箭后,用最后力气写的血书,每笔都蘸着她的指血。”密诏展开的刹那,顾明棠(沈知意)看见血字里藏着沈知意的指纹,每个指节都磨出了茧——那是她躲在御史台模仿顾明棠握鞭姿势留下的。老皇帝指着密诏角落的银杏叶图案:“她画了七片叶,说七年后双生纹现,就能带顾家军回家。”
北狄将领的惨叫声中,老皇帝突然踩动丹陛上的星图节点,地砖裂开露出先帝埋下的镇魂石。“这石头里锁着沈丫头的一缕残魂!”他用龙杖敲击石面,石缝里渗出的银线缠上顾明棠(沈知意)的双生战纹,“当年她怕你魂体不合,提前将自己的魂魄碎片嵌在这里,只为让你能真正成为‘顾明棠’。”银光闪烁间,顾明棠看见沈知意在镇魂石上刻下的字迹:“顾明棠,若你看见这行字,便忘了我,做回你自己。”
战旗爆发出万道银芒时,老皇帝退到丹陛边缘,龙杖重重顿地划出银圈。顾明棠(沈知意)看见圈中浮出七年前的星图,图中用朱砂标记着沈知意藏断簪的树洞位置,而老皇帝的指尖正按在“雁门关”的星点上,那里渗出的银线与她腕间图腾相连。“先帝说双生纹需龙印助融,”他从怀中掏出枚刻着“知明”的玉佩,“这是用你二人的血玉碎片磨成的,戴上它,再也不会分开。”
“从今往后,”顾明棠的声音穿透宫城,沈知意的唇形与她完美重合,“我既是顾明棠,也是沈知意。”老皇帝突然将先帝密诏抛向战旗,诏书上的朱砂印爆发出强光,与双生战纹融合成玄鸟绕龙的印信。印信落下时,他从袖中撒出一把银杏叶,每片叶上都用金粉写着“昭雪”——那是七年前他偷偷为顾家军刻下的祈愿,藏在龙袍暗格里,一藏就是七年。
寒山寺的钟声传来时,老皇帝看着顾明棠(沈知意)走向银杏树,龙杖顶端的鸱吻突然振翅,将树洞中的断簪衔来。“这簪子先帝赐给沈家时,”他抚摸着簪身“知意”旁新刻的“明棠”二字,指腹蹭过簪头血玉残片,“就料到会有双生纹现的一天。”银芒闪过,断簪与玄鸟银簪合璧,老皇帝袖中掉出个布包,里面是七年前沈知意的断发,发丝间缠着纸条:“若双生纹成,望陛下准她不必再做‘沈知意’,做回顾明棠。”
此刻战旗在晨风中猎猎作响,旗面血痕化作银杏叶飞向雁门关。老皇帝望着顾明棠(沈知意)锁骨处的双生战纹,想起七年前雪夜沈知意跪在宫门前的模样,那时她攥着断簪说:“陛下,若顾明棠魂散,我便做她的躯壳,学她握鞭,学她看兵书,首到双生战纹照亮这万里河山。”如今誓言成真,他抬手擦去老泪,龙杖指向雁门关:“传朕旨意,为镇国将军顾明棠(沈知意),在雁门关立双生碑,碑身刻玄鸟绕狼首,护我河山永固,忠魂不逝。”
战旗的银芒中,老皇帝看见先帝与老将军的虚影并肩而立,手中龙印与狼首令交击出清越鸣响。而顾明棠(沈知意)回头望来,双生战纹在阳光下闪烁,那是两个灵魂用骨血铸成的守护之约,是他用七年愧疚与布局换来的昭雪,更是这万里河山从此永不褪色的安宁。金銮殿的阳光穿过双生战纹,在老皇帝脚下投下银杏叶的影子,每片叶上都映着沈知意当年的笑脸,仿佛在说:“陛下,您看,顾明棠活下来了,我们都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