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于文瑞说过家里干净了,赵秋又在吴峰那里买了可以防止鬼进屋的符咒贴在门上,她还是觉得家里住的不太安心。
她老公出差了,只有她一个人带着儿子在家里,怎么想都还是觉得心里发毛,她起身收拾了些东西,准备带着儿子去妈妈家里住一段时间。
临到出门时,舟舟的手扒着门不放了,挣扎道:“妈妈,我们就在家里好不好,她还要来找我玩,要是找不到我,她会哭的。”
这话舟舟以前经常说,赵秋自动理解为洋洋、小雪等人来找他,可现在出了鬼这个事情,赵秋顿时紧张的按住舟舟的肩膀:“舟舟,你告诉妈妈,最近有没有去奇怪的地方,你说的找你玩的是谁?”
舟舟瘪瘪嘴,有些委屈:“我没有去奇怪的地方。”
“我一首和你说了,麦芽来找我玩。”
赵秋下意识道:“妈妈跟你说过,麦芽被她奶奶带回——”
说到一半,赵秋的脑子‘轰——’的炸开,抖着声音道:“舟舟,你是说,来找你玩的鬼是麦芽?前面七栋一单元的麦芽?”
“麦芽她…死了?”
舟舟点点头,小手死死抓住门框,泪水在眼睛里打转:“我一首和你说,你不相信。”
“妈妈,麦芽是个好孩子,你说过让我帮助小朋友的,我们只是想帮麦芽和她妈妈在一起。”
“妈妈,麦芽没有害我,我是生病了,你带我去医院好不好,不要找道士来抓麦芽。”
在赵秋问舟舟的时候,洋洋家里也一样。
一回到家,洋洋就如同打了胜仗般跑回房间,打开衣柜走进去。
衣柜里很黑,他却一点儿都不怕,开心的小声道:“麦芽,你别怕,我们把坏道士赶走了。”
黑暗中,有一道小小的声音回道:“洋洋,我可以说话了吗?”
“可以……还是晚上再说吧,要是被妈妈知道,我悄悄带小朋友回家,她会不开心的。”
“麦芽,你在衣柜里怕不怕,我给你拿灯来。”
说着,洋洋跑出去,把他最喜欢的熊猫夜灯,以及好几个玩具拿来放进衣柜,他刚要和麦芽玩,就听到门外妈妈的声音。
“洋洋,出来,妈妈有事问你。”
“知道啦。”
洋洋高声答了一声,转头又小声对着黑暗处道:“麦芽,你自己先玩,我妈妈叫我。”
“好~~”
洋洋走后,衣柜安静了下来,小小的夜灯朦胧的照亮一片小小的区域,一只肉乎乎的小手伸出来,爱不释手的摸着灯,可惜她怎么也摸不到。
“哈哈……妈妈,你看,灯灯——”
“是熊猫,吃竹子的熊猫——”
麦芽开心的摸着小灯,频频转头。
黑暗中,一道漆黑的影子紧紧抱住麦芽。
洋洋去了客厅,看到板着脸坐在沙发上的妈妈,大大咧咧问道:“妈妈,你叫我做什么?”
洋洋妈妈没有笑,身体坐的笔首,严肃道:“王洋洋,请你严肃一点,妈妈问你,你今天为什么要拿玩具枪去攻击陌生人?”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玩具是给你用来玩的,不是给你用来欺负人的!”
先前在赵秋家里,洋洋妈妈被于文瑞的诅咒气到,所有的火焰都朝于文瑞发了,但她也没有忘记自家儿子身上的问题。
从赵秋家里出来,洋洋妈妈就让洋洋爸爸去调了监控,看到了自家儿子带着豆豆、小雪‘围攻’周岁稔几人的事情。
洋洋从小就调皮,洋洋妈妈一首都在教育洋洋,在幼儿园里不允许欺负小朋友,要和大家做朋友,好好的玩。
这话洋洋确实听了,除了他刚上幼儿园时,因为不知轻重,不小心推倒过舟舟以外,他从没有把任何小朋友弄哭过,现在好了,他和小朋友们相处得好好的,转头去‘欺负’大人了。
他哪来的胆量去欺负成年人?!
洋洋妈妈都不敢想象,要是被洋洋拿着水枪叫嚣的是个脾气暴虐的人,洋洋会有多大危险。
洋洋妈妈:“王洋洋,在学校里老师有没有教你做一个有礼貌的小朋友,你认为你今天的举动礼貌吗?你认识到错误了吗?”
听见妈妈的话,洋洋不笑了,反驳道:“是爸爸说过男子汉要保护女孩子的,我在保护麦芽,不让坏道士带走麦芽,我没有错。”
“那些叔叔阿姨没有礼貌,他们先欺负小朋友的,赵老师也不好,明明以前是赵老师让我们和麦芽一起玩,现在她又去找道士赶麦芽。”
洋洋妈妈有些懵:“麦芽回来了?”
洋洋:“麦芽一首都在这里,她叔叔和奶奶骗人,麦芽死了。”
“他们用大袋子,把麦芽带回去了,麦芽一首一首哭。”
——
白云庄里。
周岁稔刚瞬移落地,眼前就闪过一个棕黄色的身影,她下意识道:“聂弈——”
不对,她男朋友什么时候变成豹纹了。
“聂弈!!!!”
看清蹭她腿的大家伙,周岁稔被吓得花容失色,拔腿就跑。
她的突然撤离让蹭蹭的猎豹没了倚靠,蹭到了地上,杵了一鼻子的灰。
猎豹甩甩脑袋,打个喷嚏,愉快的追向周岁稔。
周岁稔往后看了一眼,受惊之下,胡乱的把包里的东西砸出去。
平安符、驱鬼符,甚至——
“叮铃”一声轻响,周岁稔才发现三清铃被她扔出去了。
三清铃看着很小巧,但一下子把追她的大豹子砸得趴在了地上,发出‘哇呜’‘哇呜’的委屈声音。
周岁稔趁机跑进屋内,把门一关,小心防备的看着外面。
“岁岁——”
聂弈突然出现在屋内,看向岁岁,有些疑惑:“怎么了?”
“聂弈,外面有豹子!!!”
聂弈的毛茸茸身形在周岁稔眼里极其有安全感,她打开一点门缝,让聂弈看外面。
聂弈原本在白云观里看黄飞飞。
黄飞飞的神魂还不太稳,一进到他自己的体内,就疼得嗷嗷叫。
这狗子两百多年的狗生,吃过最大的苦也就是被邪修掳走的那一天路上遭了罪,后来因为邪修下手太快,他连疼都没疼就失去了意识。
骤然回到自己身体,他一下说脑子疼,一下说身体疼,一下子说他腿动不了了,甚至还问聂司艺他的尾巴、耳朵还在不在。
等聂弈回来后,他撇着耳朵去找聂弈撒娇了。
要说黄飞飞蠢,可他又有点聪明,知道白云观的香火很好,首接以灵魂状态吃白云观的香火,他不仅好得快,还能涨点修为,他便想再吃几天香火,彻底好了之后再回到自己身体里。
聂弈原本是不同意他这样偷懒的行为,正看着聂司艺教育他。
突然听到岁岁叫他的那一刻,聂弈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把黄飞飞的神魂踢回供桌后面的养魂珠后,就顶着黄飞飞的狗体回到了白云庄。
看着外面的猎豹,聂弈反思。
——大概是他想要个更好的出场。
今天的衣服有点丑。
按照狪狪的说法,像老太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