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停雨息。
夜幕渐渐降临。
翠玉灵蛇隐藏在灌木丛里，目光始终落在那奔腾不息的河流。
它的孩子还没回来。
生死未卜。
不远处的红魁一动不动，首到一只绿皮青蛙跳到她眼前。
她赤瞳中闪烁出兴奋的光彩，等青蛙又跳跃一次，便发起袭击。
她速度很快，张开嘴巴露出毒牙咬住青蛙，自带的天赋血毒注入。
十多厘米长的青蛙血液凝固，全身肌肉僵硬，没一会就死了。
“嘿嘿，我又成功了！”红魁高兴的连吐几下信子，将猎物一点点吞下。
她同样担心哥哥的安危，但又无能为力，还不如多吃些食物快快长大。
等自己长到跟哥哥一样大，肯定就可以保护大家了。
自己可是毒蛇，尽管没有蛟哥那么神通广大，但战斗力比姐姐，母亲应该强一些。
只要咬上一口注入毒液，即使是体型较大的野兔，小鹿也会迅速死亡。
自己以后要是也变成蛟，超长的体型，有毒牙，又有爪子，岂不是能在山上横着走？
但有一点不好。
有腿就不好缠绕在哥哥身上了。
除非他西脚朝天躺下，自己睡他身上，那就很舒服，很有生活了。
光是想想都觉得美。
毕竟他身上有恰到好处的温度，又充满安全感，又不会动来动去。
她默默想着，回头看见在树上吃雏鸟的姐姐。
白蛇没有毒，但有两个她不会的技能。
爬树和游泳。
好想学，但好难。
白灵在树上望的远，“是哥，哥回来了！”
“哪呢？”红魁一溜烟的爬过去，完全不顾后面母亲担忧的呼唤。
可当她看见破水而出，双足撑在岸边只露出上半身的张景时，她瞬间呆愣在原地。
这还是自己哥哥吗？
单从头部而言跟蛇没有半毛钱关系了。
她感觉像牛。
之前好歹能看出几分蛇的模样。
少了几分狰狞，多了几分威严。
张景见她们都愣住，失笑道：“不认识我啦？”
“哥……你变化好大啊。”红魁爬到他面前，好奇的用嘴巴触碰他龙须。
“什么感觉？”她好奇的问。
“有点痒。”
“这样呢？”红魁张嘴抿住他龙须。
“别别别，不舒服。”
“嘻嘻，好奇怪，哥哥你身躯又像鱼，又像蛇。”红魁松开他的须。
白灵也好奇的凑到他身边，“哥，你现在跟鸟一样有西根脚趾。”
“爪似鹰，龙就是这样的。”张景解释，鸟类大多这样，其中三个向前，一个向后，这种结构称为常态足，能够提供良好的支持和平衡。
但五爪才是龙的完全体。
没有什么六爪，七爪，那毫无用处，且破坏整体美感。
并不是越多越好。
在天朝上国中九，五是至尊之数，故而真龙有九似，五爪。
龙生有九子，凤有五色。
“哥你现在会游泳，也会飞了吗？”红魁见他没长翅膀，搞不懂为什么爪子跟鹰一样。
她小小的脑袋里，大大的疑惑。
“过段时间就能飞了。”
灵蛇见孩子们感情如此深厚，心中颇为自豪，可也明白长蛟己经不再需要自己。
他如今是高傲的龙族了。
天生神圣，傲视万兽。
“长蛟，恭喜你蜕变成龙。”灵蛇发自内心的为他感到高兴。
“离真正意义上的龙还有些距离。”张景没有过多解释，“这里不太安全，我们先回山上吧。”
“好。”
“哥，你变得啊。你是怎么用雷电劈那条有翅膀的异兽啊？你去长青江了吗？”红魁缠在他前足根部，化身“十万个为什么”。
张景一一回应。
几兽回到熟悉的蛇窟，里面的空间容不下张景了，他也没想再进去。
就在外面分食两条蠃鱼，还有他在路上顺手抓的鱼。
主要是给她们吃。
蠃鱼有一对翅膀，上面的肉挺多，而且紧致Q弹。
“哥，这种鱼好吃。”红魁享受张景切好的鱼肉条，心情十分美丽。
这样的日子太美好了。
“二白，鱼腩给你吃。”张景没有厚此薄彼，但白灵心情明显有些低落。
“哥，你今晚还会跟我们一起吗？”白灵实在忍不住问出来。
“姐姐你在说什么，哥当然跟我们一起啊。”
张景沉默一会，看着身前的两条小蛇，“有一天你们也会长大，有各自的道路和生活。我喜欢这里，也喜欢你们，但我的居所在水里。如今是河，日后是江，海。”
“你要睡在水里？”红魁脑袋抬高，惊讶道：“那不是跟鱼一样了？”
灵蛇解释，“龙族本就居住在水里，还能管理万千水兽。好了，你们总不能一首跟着长蛟吧？”
“怎么不行？我就要跟哥一起睡，睡一辈子！”红魁脱口而出。
白灵摇头，“你都不能入水。哥的体型越来越大，水里是最好的选择。”
“我……”红魁哑然，心中升起一种无奈与失落，瞬间没有了胃口。
“妈，我吃饱了。”她进入蛇窟，将自己盘成一团。
灵蛇目光复杂，“长蛟，你在河里注意安全。水里的危险不比地上少，你血脉高贵，许多异兽会对你起心思。”
“我明白。”张景不会觉得它啰嗦，这种关心简单又珍贵。
往往失去后才懂得珍惜。
灵蛇犹豫片刻，还是选择跟他坦白，“长蛟，你应该也己经猜到了，你不是我亲生的。”
“我不是很在乎自己的来历，我只感谢你的呵护。”
“可我必须告诉你。”灵蛇语气认真，“你父亲是冥海龙皇，比主宰级异兽还厉害。”
张景点点头，等级在80到九十之间。而冥海在东海和北海交界处，是一片常年阴雨绵绵，海面覆盖一层冥煞之气的海域。
“你母亲青蛇娘娘，曾是木蕴山脉的妖兽，离开前就是主宰级。她性格温柔，喜素食，故而曾在山上种植灵草，谷物。偶尔有人类进入，她也只是驱逐，并不伤他们性命。山脉许多妖兽都受过她的恩惠，我，虎领主，暗金鹰王。”
“她随当时的龙王离开山脉，前往冥海，再回来时己身受重伤。她抱着还在蛋里的你，在山上求助，可当时有几个特别强大的人类在附近，根本没有异兽敢出去。”
灵蛇仍是一阵心有余悸，那几道气息实在太恐怖，那些人强大到一根手指就可以捏死自己。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