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在傅家祠堂的供桌下啃鲜花饼时,元宝正用尾巴尖蘸着青铜鼎里的符水玩。月光从雕花窗棂漏进来,在它雪白的毛发上织出蛛网似的暗纹,鼎中液体突然咕嘟冒泡,腾起的雾气凝成师父的虚影。
"小祖宗别碰那个!"我扑过去时己经晚了,元宝整张猫脸埋进鼎里狂饮,喉咙里发出咕噜噜的餍足声。傅临渊扯住我后领拽回,供桌上的牌位突然集体转向,最顶端的"傅临渊之位"裂成两半。
"要出事。"我话音未落,元宝的猫眼己变成鎏金色,肉垫弹出十厘米长的利爪。它叼起块祖宗牌位当磨牙棒,檀木碎屑里掉出张泛黄的婴儿足印拓片——正是我被抱进傅家那日留下的。
元宝突然跃上房梁炸毛,猫叫声震得青铜鼎嗡嗡作响。鼎身浮凸的饕餮纹开始游走,在墙面投射出二十年前的场景:产房内,虎妖形态的元宝正将利爪刺向婴儿襁褓,却被师父用桃木剑贯穿前爪。
"原来是你..."我摸着锁骨处的陈旧抓痕,那里正随着影像播放灼痛发烫。元宝痛苦地蜷缩在祠堂角落,每根毛发都在脱落重生,露出底下暗金色的虎斑纹路。
傅临渊突然甩出镇魂锁链:"它体内有双重契约!"锁链缠住元宝的瞬间,猫妖化作美少年形态,眼尾浮现金色符咒:"阿眠,当年我是为救你..."
祠堂地砖突然塌陷,露出底下的水银河。元宝的利爪划过虚空,裂缝中涌出谢无岐的克隆军团。我抄起供桌上的蜡烛砸向青铜鼎,融化的蜡油在空中凝成师父的绝笔信。
"快念婚书!"傅临渊被三个克隆体按在水银河边,西装浸透剧毒液体。我抖开贴身收藏的残页,却发现上面浮现的是元宝的爪印契约。
元宝突然抱住头颅嘶吼,鎏金瞳孔分裂成双瞳。他背后浮现巨大的虎妖虚影,利爪撕开的时空裂缝里,二十年前的师父正在朝我比划暗号。
当元宝的獠牙刺入我肩头时,记忆如潮水涌来:当年它受师叔祖操控袭击婴儿,却在最后关头咬碎控魂钉。师父为保我性命,将元宝妖丹封入翡翠发簪,首到三个月前被傅临渊的血解开封印。
"杀了我……"元宝如醍醐灌顶般突然恢复清明,毫不犹豫地将我的桃木剑狠狠地刺向心口。刹那间,剑锋没入,祠堂里所有的牌位仿佛被惊扰的蜂群一般轰然倒塌,露出了后面那密密麻麻如蜂巢般的监控屏幕——谢无岐正透过这三百六十个镜头,如看戏般观赏着这场惊心动魄的戏码。
我眼疾手快地拔出发簪,如流星般插入水银河中,元宝的妖丹与翡翠瞬间产生了共鸣,迸发出耀眼的青光。克隆军团在这强光的照耀下,如被飓风吹散的沙尘一般灰飞烟灭。傅临渊的婚书残页仿佛拥有了生命一般,自动补全新的条款:"缔约方需每日投喂小鱼干。"
元宝如一个受惊的孩子般蜷缩在供桌下,舔着爪子,褪去了那妖异的外表,变回了普通的白猫形态。月光如轻纱般透过窗棂,洒在它那新长的毛发上,隐约可见那暗藏的符咒纹路,宛如神秘的图腾。祠堂门外传来清脆的铃铛声,谢无岐的克隆体提着猫粮桶,脸上挂着如春风般和煦的微笑:"来领你的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