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欣慰的拍拍陈帆的肩膀,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
“小帆,咱们沿着地下河游了这么久,也不知道现在在哪里。”
陈帆小心的将枯骨打包好,看到枯骨没有损伤,这才松了口气。
“出去看看。”
浑身湿漉漉的感觉糟透了,陈帆恨不得马上找到一家客枝换身衣服洗个澡。
师徒二人收拾了一下,走了没多久,就发现了农田。
看样子此处有人居住。
两人沿着农田走了不久,就看到一处村庄。
庄子里青烟袅袅,饭香袭来,看祥子是到了饭点了。
“咕噜噜……”
两人累了一夜,肚子本就很饿了。
闻到这一丝饭香,肚子顿时开始开始抗议起来。
“师傅……要不咱们先找家吃个饭?”
九叔点头表示同意,他也饿坏了。
两人走到一处简鞭的小院外边,扣了扣院子门。
“请问,有人在家吗?”
“谁呀?”
院子里传来一阵响动,随后门开了。
一个三十来岁的妇女将院子门打开一丝缝隙,看到外面湿漉漉的两人,顿时心生警惕。
“你们找谁啊?”
九叔微笑道:“你好,我们是从任家镇过来的,不慎落入河中;可否让我们吃一顿便饭?”
“实在对不起,家里没有多余的粮食了。”妇女一听,顿时眉头一邹,就要关门。
这年头,自己家的余粮都不够,哪有多余的给别人吃啊?
“哎!”
陈帆抵住院子门,掏出一脉大洋,说道:“大姐,我们给钱的。”
妇女看了一眼手中的大洋,问道:“就吃一顿饭?一个大洋?”
陈帆肉疼的点点头。
一个大洋可以在镇子里的客栈吃顿好的了。
妇女犹豫了一下,一枚大洋,够普通人家生活好久的了。
家里那口子确实需要钱吊命。
她把门打开,让两人进屋。
陈帆也是识趣的人,将大洋放在妇女的手中,这才进屋。
妇女拿起大洋仔细检查了一番,松了一口气。
“大姐,可否替我们找两套衣服?你看我们这浑身湿漉漉的,实在不好受。”陈帆想了想,出声道。
妇女收了一个大洋,心情倒也不错,笑道:“要是你们不嫌弃,我家那口子的衣服,暂时给你们穿一穿?”
“不嫌弃不嫌弃。”
妇女进屋,拿了两套干爽的衣服,递给陈帆。
衣服的质地虽然粗糙,还有一些补丁,但洗的异常干净,叠的整整齐齐。
“那边有空房,你们可以去那边换。”
两人换了身干爽的衣物,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陈帆其实很想洗个热水澡,但是条件不允许,也就作罢了。
没过多久,厨房那边就飘来一阵清香,闻起来就味道不错。
“两位,吃饭了。”
休息了一阵子,屋子外边就响起了妇女的声音。
院子里,妇女摆了一个小桌子。
三四个土碗,红著、青菜还有几碗糙米饭。
或许是妇女觉得收了一个大洋心里过意不去,她宰了自己的老母鸡,饨了一锅香浓的鸡汤。
陈帆早已经饿坏了,迫不及待的端起糙米饭,来了一块鸡肉,放入口中。
“唔……好吃。”陈帆觉得,这顿精米饭实在是太美炒了。
九叔瞪了陈帆一眼,这才吃起来。
妇女在一旁看两人吃的高兴,愁着的脸上难得出现一丝笑容。
她拿起一个土碗,用鸡汤泡了一点糙米饭,起身朝着内屋走去。
陈帆奇怪的看了内屋一眼,大白天的把门关的严严实实的做什么?
妇女刚进屋没一会儿,屋内就响起了一阵干呕声。
“呕....你又拿这些蛆虫给我吃,你是不是想害死我,好去偷汉子?”
“滚……”
一个狂躁的声音响起,随后是一阵碗筷摔在地上的声音。
过了一小会儿,妇女红着眼出来了,她手里的土碗也摔成了碎片。
蛆虫?
陈帆和九叔对视一眼。
“大姐,怎么回事?”陈帆指了指内屋,开口道。
妇女红着脸摇摇头,说道:“你们快些吃吧,吃完快点走。”
九叔把筷子搭在桌子上,说道:“你家那口子可是生了疾病?”
妇女一听九叔这么问,积累多日的委屈爆发,低着头啜泣起来。
原来。
这个妇女的老公叫李大栓,前些日子莫名其妙的得了一种怪病。
无论看到什么食物,都说是蛆虫。
再美味的东西,送到他面前,他都说是蛆虫。
一个精壮的汉子,被折磨得死去活来。
已经饿得皮包骨头,脾气也变得暴躁无比。
“蛆虫?”九叔的眉头邹了起来。
陈帆想了一下,说道:“师傅,十有八九是障眼法。”
九叔点头,对着妇女说道:“可否让我进去看看?”
妇女有些犹豫,要是让两个大男子进屋,李大栓看到又得发脾气了。
再说了,生病有什么好看的?
陈帆看妇女的状态,大概猜出了她心中的顾虑。
“大姐,我师傅会瞧病;特别是应对疑难杂症,说不定你老公的病我师傅能治好。”
妇女听陈帆这么一说,眼中亮起一丝希翼的光芒。
“你们真的会看病?”
自己汉子的病情她最清楚,不知道找了多少大夫,都束手无策。
要是眼前两个人真的可以把自己汉子治好,那就谢天谢地了。
九叔瞪了陈帆一眼,随后笑道:“不错,一些疑难杂症我确实会治。”
所谓的疑难杂症,有时候并不是真正的病。
也许是冲撞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晦气加身,就会导致人体出现各种各样的毛病。
这时候,找医生是没有用的。
要是家里有年岁长一些的老人,就知道用锅底灰或者祥子叶,加上无根水酒一酒,去去晦气,自然病消。
当然,要是再严重一些的情况,就必须找专业的人对付了。
否则,容易弄巧成拙。
妇女咬咬牙,还是决定请九叔去看看。
毕竟,自己汉子已经好些天没吃饭了,就靠着糖水续命。
再这么拖下去,就是活活饿死的结果。
“你们请跟我来。”
吱呀一声,门开了。
九叔和陈帆刚进屋,就闻到了一丝霉臭气息。
李大栓躺在不远处,眼中无神,两边颧骨高高凸起,脸上的面皮像是套拉在头骨上似的。
活脱脱一个覆着人皮的骷髅。
“嗯?他们是谁?好啊,我还没死呢;你就开始偷汉子了?”
李大栓看到自己婆娘带着两个汉子进来,顿时眼睛的都红了。
妇女听到自己汉子这么污蔑自己,顿时眼圈一红,限泪啪嗒啪嗒的流个不停。
陈帆在一旁冷笑一声,说道:“如果你不想活活被饿死,就闭上你的狗嘴。”
“你……”
妇女见陈帆有些生气了,连忙坐在李大栓身边,拉着他的手哭道:“大栓,他们是我请来给你看病的大夫。”
李大栓听了,颓然垂下手臂,说道:“看什么看,看了十几个了,有用吗?”
陈帆悄然运起阴阳眼。
果然,在李大栓的眼睛上面,朦朦成胧的覆着一层迷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