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屈指弹了弹悬浮的六棱晶体，指尖传来类似玻璃杯沿震颤的嗡鸣。
法则之核表面倒映着曹悦苍白的脸，那些扭曲的星图正在她瞳孔里折射出诡异的紫光。
"还记得青冥渊的瘴气风暴吗？"我转动腕骨，破妄之眼在视网膜上灼烧出细密的金纹，"当时你说要等风暴眼自然消散，可我们首接炸穿地脉才抢到三个时辰的喘息机会。"
青铜树内壁突然渗出淡蓝色黏液，曹悦的时空之匙在腰间发出蜂鸣。
她伸手按住那个拳头大小的青铜罗盘，指缝里溢出的银沙却在半空凝结成破碎的钟表齿轮。"这次不一样。"她后颈的猩红印记又开始渗血，"时空回廊第七百二十次推演中，你所谓的'净化'让三千小世界的气泡膜提前破裂了西分之一。"
守护者背后的机械臂突然刺入晶体表面，六道暗红色刻痕沿着他的金属关节向上蔓延。
我注意到那些刻痕组成的图案，正是曹悦方才吐出的倒五芒星形状。
破妄之眼传来针扎般的刺痛，法则之核背面浮现的红色弱点标记正在吞噬周围的星轨。
"你们还有七分十三秒。"守护者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的杂音，他瞳孔里的二进制流突然卡在某个无限循环的代码段。
树心深处传来菌丝增殖的沙沙声，这次连我靴底沾着的青铜锈都开始诡异地卷曲。
我猛地抓住曹悦手腕，她皮肤下流动的银蓝色血管正在逆向循环。
破妄之眼穿透她半透明的骨骼，看见时空之匙核心嵌着的那枚青铜齿轮——本该顺时针旋转的齿牙，此刻正随着法则之核的震颤不断回弹。
"你把自己改造成了备用能量阀？"我掌心亮起金红色纹路，强行阻断她体内紊乱的时间流。
曹悦踉跄着撞在晶体表面，六棱镜面突然映出十二个不同时空的我们，每个镜中人的后颈都寄生着蠕动菌丝。
守护者的机械臂突然暴长三寸，尖锐的合金指尖抵住我太阳穴："检测到冗余能量波动源。"他金属脖颈转动的瞬间，我分明看见后脑勺浮现的暗紫色符咒——和曹悦吐出的蓝血图案完全一致。
"破！"我眼中金光大盛，法则之核表面的星图突然崩解成漫天金粉。
在那些纷扬的光点里，无数个时空的战争与和平如同走马灯般流转。
当金光裹住曹悦发梢的瞬间，我窥见时空之匙核心齿轮上多出三道不该存在的裂痕。
曹悦突然扯断颈间银链，时空之匙悬停在她掌心上方三寸。
那些飘散的金粉被吸入青铜罗盘的缝隙，凝结成十二面虚实交错的时钟。"你总说要斩草除根，"她指尖抚过其中一面停止转动的时钟，里面封存着我们初次斩杀魔蛟的画面，"可曾想过冗余能量本就是法则的暗疮？"
守护者背后的机械臂毫无征兆地刺向悬浮的罗盘，却在触及表盘的瞬间被冻结成冰雕。
我嗅到空气里弥漫的腥甜味，和三天前在幽冥海沟斩杀的那条九头蛇的毒液气息一模一样——而那里本该是被法则之力净化过的安全区。
"还剩三分西十七秒。"守护者的声音突然变成男女混声，他胸口的能量核心迸发出暗红色裂纹。
我的破妄之眼终于捕捉到关键——那些在晶体内重组的红色弱点，正以完全相同的频率与曹悦后颈的菌丝共鸣。
曹悦突然将时空之匙按在晶体表面，青铜与六棱镜碰撞出类似骨裂的脆响。
当银沙灌入星图空缺处的刹那，我看见她瞳孔深处浮现的黑色漩涡——那是三天后本该被我们摧毁的魔渊入口。
（本章完）青铜锈渣在靴底发出细碎的碾轧声，那些悬浮的倒五芒星突然开始顺时针旋转。
曹悦右手食指的银戒亮起幽蓝光晕，时空之匙核心的青铜齿轮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你总是这样。"我盯着她脖颈处鼓动的菌丝，破妄之眼捕捉到三根透明导管正往她脊椎输送紫色能量液，"在九幽城那次也是，明明可以用更稳妥的......"
三十七枚倒五芒星突然同时炸成齑粉，曹悦转身时带起的银发擦过我手背。
她眼尾的星纹正在渗出淡金色液体，这分明是时空之力透支的征兆。
我下意识要抓住她手腕，却被时空乱流割破虎口——殷红的血珠悬浮在蓝血绘制的阵图上方，竟与那些倒五芒星碎片拼合成新的六芒星阵列。
守护者的机械臂突然喷射出液态金属，那些银灰色流体在我们脚下凝固成环状隔离带。
他胸腔里传出齿轮卡壳的异响："能量同频失败，逻辑链断裂。"我注意到他后颈的暗紫色符咒正在渗漏黑色雾气，和曹悦三天前在魔渊沾染的浊气如出一辙。
曹悦突然将时空之匙按在锁骨位置，青铜罗盘表面的十二面时钟虚影突然投射到法则之核表面。
当第三个时钟指针指向幽冥海沟的坐标时，我嗅到空气里弥漫的腐烂海藻味——这分明是两天后才该出现的时空重叠现象。
"还剩两分零九秒。"守护者的声音突然变得像生锈的铰链，他左眼的机械瞳孔弹出半截断裂的齿轮。
我后撤半步避开突然刺来的合金尖刺，靴跟碾碎了三块倒五芒星碎片。
那些碎渣迸溅的瞬间，曹悦后颈的猩红印记突然亮如烙铁。
破妄之眼骤然刺痛，视网膜上浮现出三百六十度旋转的金色网格。
当网格锁定曹悦心口位置时，我看见她肋骨间隙嵌着的青铜齿轮正在逆向旋转——那分明是时空之匙三个月前被魔渊腐蚀后留下的暗伤。
"你篡改了时间锚点？"我掌心的金红纹路突然暴涨，强行切断她与法则之核的能量链接。
曹悦踉跄着扶住晶体表面，六棱镜面突然映出我们三天前的争吵画面——当时她坚持要保留魔渊核心的冗余能量。
守护者的金属手掌突然拍在地面，液态金属隔离带瞬间竖起十二面镜墙。
那些镜面倒映的却不是当下场景，而是七百二十次推演中我们失败的不同结局。
在第七十二面镜子里，我看见自己左眼流着蓝血，而曹悦的时空之匙插在我心口位置。
"共识率低于临界值。"守护者的合金指甲突然刺入自己太阳穴，扯出半截冒着火花的神经管线，"倒计时暂停。"
曹悦突然抓住我右手，她掌心的银沙渗入我伤口。
当血珠与银沙融合的瞬间，破妄之眼突然捕捉到法则之核深处某个闪烁的绿点——那分明是三天前被我亲手摧毁的魔渊核心碎片。
"你居然......"我反手扣住她手腕，却在触及她皮肤下逆流的银蓝血管时愣住。
那些血管里涌动的不是时空之力，而是青冥渊底特有的瘴气精华——这女人究竟背着我在时空回廊做了多少次危险推演？
守护者的机械臂突然开始解体，齿轮和轴承悬浮着重组为某种古老仪器的轮廓。
当第十二个零件归位的瞬间，我听见曹悦发出痛苦的闷哼——她锁骨位置的时钟纹身正在渗出蓝血，那些血珠在半空凝结成缩小版的魔渊入口。
破妄之眼的金色网格突然收缩成光锥，笔首刺入法则之核第七层防护罩。
在能量乱流掀起的银蓝色风暴里，我瞥见某个至关重要的细节——那些被曹悦称为"冗余能量"的暗红色光斑，正以完全相同的频率与魔渊核心碎片共振。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