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壁坍塌的轰鸣震得耳膜生疼,林逸在坠落瞬间将苏瑶护在怀中。潮湿的苔藓扑面而来,腐叶堆里混着某种腥甜气息,他睁眼时发现两人跌进了一处地下溶洞。洞顶垂落的钟乳石泛着幽蓝荧光,照见满地扭曲的骸骨——那些人类骨骼上缠绕着墨绿色的藤蔓,指骨间还攥着锈蚀的青铜药锄。
“这是...采药人?”苏瑶声音发颤,手电筒光束扫过洞壁上的壁画。褪色的朱砂描绘着先民在云雾缭绕的山谷中跪拜巨树,树下老者捧着人参状的发光物体,却被一群戴兽首面具的人用青铜刀刺穿胸口。
林逸的目光突然被溶洞深处的红光吸引。穿过布满蛛网的石笋群,他看见一汪血池,池边生长着通体雪白的人参,顶部的红果在黑暗中如同一盏盏小灯笼。参须在空气中诡异地蠕动,缠绕着半截腐烂的手臂——那手臂戴着星空盟的银色徽章。
“别碰!”苏瑶突然抓住他手腕,“古籍里说过,千年人参己成精,会吸食活物精气!”她话音未落,血池突然沸腾,雪白人参猛地窜向林逸咽喉。他后仰避开,银针脱手而出,却见参须如钢鞭般卷住银针,瞬间腐蚀成黑色粉末。
岩壁传来指甲抓挠的声响,先前壁画上的兽首面具人竟从阴影中爬出。他们浑身裹着青苔,空洞的眼眶里闪烁着幽绿光芒,手中青铜刀滴落着黑色黏液。林逸拽着苏瑶后退,后背撞上冰凉的石壁——那上面密密麻麻刻满药方,其中一张泛黄的兽皮上,用朱砂画着与他腕间相似的暗纹图腾。
“这些怪物...是人形蛊虫!”苏瑶举起解剖刀,刀刃在荧光下泛着冷光,“它们被人参精气控制了!”她话音未落,一只面具人己扑到近前,腥臭的气息喷在她脸上。千钧一发之际,林逸抄起地上的青铜药锄,锄刃劈开怪物头颅的瞬间,飞溅的脑浆竟是蠕动的蛊虫。
血池中的人参突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所有面具人同时转向林逸。他腕间暗纹剧烈发烫,恍惚看见前世记忆碎片——自己被绑在实验台上,星空盟的人拿着注射器靠近,针管里的液体与血池中的颜色一模一样。
“用火烧!”苏瑶将浸过酒精的纱布掷向人参。火焰燃起的刹那,怪物们发出凄厉惨叫,人参的红果开始爆裂,喷出带着剧毒的黑色汁液。林逸挥舞药锄格挡,却见地面突然裂开缝隙,无数藤蔓缠住脚踝。他低头惊觉,那些藤蔓正顺着皮肤纹路往血管里钻。
“接着!”苏瑶将打火机抛来,林逸点燃药锄上的藤蔓,火苗顺着参须烧向人参本体。怪物们疯狂扑向火焰,却在接触的瞬间化作脓水。当最后一片残叶被烧成灰烬,溶洞顶部轰然崩塌,阳光如利剑般刺破黑暗。
尘埃落定后,林逸在焦土中发现半块玉牌,上面刻着“御药监”三个字。苏瑶捡起玉牌时,岩壁深处传来机关转动的声响,一道暗门缓缓开启,里面堆满了腐朽的木箱,最上面的封条写着“万历三年 长白山贡参”。
“这些是明朝皇家的贡品。”苏瑶翻开箱中发霉的账本,“但真正的千年人参早己成精,被当时的太医们封在此处...星空盟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她话音未落,洞外传来首升机的轰鸣,数十个黑影从绳梯上降落,为首的人戴着星空盟标志性的蛇形面具。
“林医生,果然没让我们失望。”面具人举起枪,枪口对准苏瑶,“交出玉牌和古籍,我可以留她全尸。”林逸握紧药锄,腕间暗纹突然迸发强光,他感觉体内有股力量在翻涌——那是千年人参残留的精气,正在与禁术的副作用产生奇异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