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穹铁道:她真的病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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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病娇的长梦/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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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星穹铁道:她真的病娇
作者:
楚乔
本章字数:
13812
更新时间:
2024-12-13

你有意识时,发现自已正穿着睡裙,赤着双脚站在丹恒的房间里。

你好像在做梦,只有梦中你才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朦胧压抑。

但是梦中的你却清醒无比,有着自已的意识和完善的记忆。

——你们好像要踏上新的旅途。

从智库的信息来看,那个名作仙舟的星球有着与雅利洛VI有着完全不同的文化信仰。

“丹恒先生,你看起来很疲惫。”

你将手里的书放回书架原先的位置,面前的星盘轨迹也变换着回到原来的图标。

你听到门被打开,转身便看到脸色苍白眼底乌黑的少年。

他抬手拉上了门,沉默着向你走近。

因为丹恒的地铺在星盘附近,所以你并没有穿鞋子,棉质的睡裙遮不住光裸的脚,让你有些尴尬的后退了半步。

你有些不安,你记不清为何会来到这里。但是你的记忆在蒙骗你去忘记违和感。

逐渐靠近的少年,周身有着诡异的气场,像是灵魂被纠缠着,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无声挣扎。

他强硬的将你拥抱在怀里,垂着眼眸却又安静的像瓷娃娃。

你没有反抗,试探着伸手安抚的拍着他的后背,细声细气的关怀着。

“丹恒先生…”你拍着他后背的手迟疑了,口中未说完的话也咽了下去。你察觉到他的身体在颤抖,拥抱你的力道也在加重,就像是…怕你突然消失似的。

也许他更需要安静的陪伴,你这么想着。他看起来很脆弱,尽管他的表情依旧没有过多变化,你从中却察觉到了他的难过。

你的手臂垂了下来,安安静静的随着他的力道跪坐在地铺上。

直到他沉沉睡去,侧躺着却依旧将你控制在怀里时,你才微微抬头,仔细打量着眼前过分精致漂亮的脸。

那双忧郁的眼睛此刻紧闭着,黑长的眼睫在眼底留下阴影,却依旧遮不住眼下的疲惫。眼角殷红的痕迹,的紧。你克制着没有失礼的上去抚摸。

自从知道旅途的下一站后,他好像一直没有睡好。

你很贴心的没有乱动。对你来说,列车上的大家总归是不同的,你有着更多的耐心和更多的近似怜爱的心情。

给正在模拟宇宙探索的穹回了信息后,你便将手机设置成静音。看了一会天花板,又盯着柔软的湖蓝色被子后,安静的睡去。

……

这里是……哪里?

你蜷缩在柔软的床铺里,窗外是黄鹂清脆婉转的啼叫。室内古色古香的建筑风格,让你恍惚之间像是回到了自已的星球。

你撑着手臂缓缓坐了起来,漂亮的长发像是流水,顺滑的披散着,一半落在你的胸前。

这种颜色的…不,理应是黑色才对…黑色吗?

你的思绪恍惚着,回过神的时候却忘记为何有刚刚那般,奇怪的念头。

你有名字,是叫做…白珩?这里是「曜青」仙舟,你的故乡。

强烈的不真实感,让眼前的一切都像是朦胧的幻纱。

镜子里的你有着稚嫩漂亮的脸,白色的长发以及头顶雪白的狐狸耳朵让你了然,也许眼前的只是一场梦而已。

梦?不,你一直生活在这里,怎么可能是梦呢?

镜子里青色的双眸尽是茫然,在短暂的自我怀疑后,那些奇怪的割裂的情感终于退散。

不知过去了多久,镜子里的你逐渐身材高挑了起来,稚嫩的五官也逐渐长开,一眼看去便是个美人胚子。

为了抗衡步离人,抵御所谓的「丰饶」不断的参与战争。

“你很不错。”与你搭话的是个白发的少女,不过这里很多都是长生种,你也不知称呼她为少女是否违和。

你垂眸轻笑着,自是点头应下了她的称赞。一只手利落的给另一只手臂的伤口缠绕着绷带,上面的伤口深可见骨,即使你的种族有良好的自愈能力,依旧让你吃了不少苦头。

“我是镜流。”少女的长发被扎成高高的马尾,高傲的表情带着冰山融化的温和。

你看着眼前伸出的手掌,抬眸望着她的眼睛道:“白珩。”

你握住了她的手,这一握就是好多年。

仙舟无岁月。

无数的战争,大大小小的战役让你们的事迹逐渐广为人知。

即使你很想否认,但是却依旧不得不承认,你们之间最强的那个家伙,还得是龙尊饮月君——丹枫。

哦,你忘记说了…丹枫这个人,也是与你们一起经历了许久的长生种。

只是他的种族有些奇怪,「持明」族。你从书馆里了解过,持明族无法繁衍…对于他们来说,无法拥有新生的族人,他们的命运只有一个个的死去直至消亡。

听起来有些压抑。

不过这不妨碍你差遣他——“丹枫先生日安,小女子一见您就想起街边最好吃的云吞面。”

你笑嘻嘻的坐在窗台,对下面长着龙角的男人挥了挥手。

他身材欣长,面容冷峻,灰蓝色的眼眸明亮又骄慢。美丽的脸上没有妆容,却因着眼角半包的红色暗痕显得妖媚,宛如精心涂抹的朱砂。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头顶的龙角,温婉的湖绿渐变,像是珊瑚。

你知道那里摸不得,却依旧从第一眼开始,直到现在也依旧心底痒痒想要找机会摸上一下。

你笑容灿烂,好看的眼睛弯成了月牙。

他对你的态度从一开始的忽视,傲慢高冷,到现在可以耐心的听你说话,甚至不会拒绝你的请求。

你们是同伴。

亲密的、可以放心将背后托付的、出生入死的同伴。

他甚至知晓你最不可告人的秘密,那段阴暗的逃亡给你带来了麻烦。

“也就你有心思差遣他了。”清冷的女声响起,镜流抱着剑站在窗边,和你一同看着走远的背影。

你的狐耳摇晃了一下,挑眉调侃着眼前的少女。镜流啊,已经是赫赫有名的罗浮剑首了,耀眼的天才。

“说起来,你那位徒弟呢?”你想起那个孩子,好像是叫…

“景元对吧?”

你听着镜流说话,思绪逐渐被拉远。

眼前的一切都好像是经历过一般,让你有些难过,让你有些…不安。

你的运气很差,你的任务总是会突然升级难度,出其不意让你九死一生。

你的运气很好,因为每一次你都能活下来。

只是,愿意和你出行任务的人越来越少,等你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身边只有镜流与丹枫还在。

你倒也不甚在意,只是在摧毁星槎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你甚至可以写一本关于如何花式坠毁星槎的手札了。

嗯…可以考虑出书了,作为飞行士你又坠毁了一艘……

你活的很肆意,因为你不畏惧死亡。

躺在硝烟弥漫的土地上,伸手试图触碰星空。你的手突然被人紧握,下一秒被拉着坐了起来,死死的拥在怀里。

温暖好闻的气息。

是镜流。

“哈哈哈,好啦好啦。”你比镜流高了些许,大家都在长大,逐渐变得成熟稳重了起来,比如镜流,已经开始沉默寡言。

你手忙脚乱的安抚着情绪波动的镜流,手掌破碎,弥漫的血迹即使快干涸,你也怕弄脏了眼前的友人。

“我运气很好的,别担心。”你垂着眼眸,看着不远处的小队向你们走近。

后来某一天,曜青仙舟有难,上面派你来朱明仙舟请求援兵和军器。

你看到了一位稚嫩的少年,应该是派来接应你们的。你这么想着,眉眼温和的点头示意。

回归的旅途没有任何新意,你无聊的趴在客厅摇晃着你的酒瓶。

…不知何时突然变成喜欢喝酒消遣的大人了。

“您好。”

好听的嗓音将你的飘忽的注意力拉了回来,你看向有些局促的黑发少年,一时间沉默。

他…是谁?

你抓了抓头发,一本正经的冲他招了招手。

趁着醉意交谈着,知道了他的名字——应星。

“真好听…”你勾唇笑着,撑着下巴,似乎在透过他看向外面的星星。

他听清你的呢喃,正襟危坐时,放在膝头的双手突然握紧,耳根发热。

也许你真的醉了,忍不住和眼前的少年攀谈起来。

他的故乡被步离人的舰队摧毁,转化成了武器牧场——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样的结局,这个孩子的血亲同胞会成为毫无尊严的块肉,成为那些山一般的器兽的养料。

于是这个死里逃生的孩子在抵达仙舟后,就只为一个目标努力:他努力学着为云骑铸造武器,发誓要将那些恐怖的妖孽斩草除根。

他很了不得,小小年纪竟然获得了匠人资格的认可。

你停止了摇晃酒杯的动作,眸子温柔又垂怜的看着这个孩子道:“你已经很厉害了。”

你听到他说着:

“不...部里的其他仙人师傅都说,我还远远不够。”

他的声音涩哑,手掌握拳又认命般松开道:“不是缺了劲头,也不是缺了心眼……”

“而是,我没法像他们那样活很久很久…我能学到的知识始终有限。”

“也许,我这辈子都看不到能为爹娘报仇雪恨的那一天了。”

你认真的听着,专注又安静。在他说完后,在他无措的视线里,向他伸出了手。

“我是白珩。”你轻轻说着,唇角的笑意坚定,微微前倾着身子看着他的眼睛道:“你可以的,应星。”

“你能做到的。”

也许有的人注定会成为你生命中浓墨重彩存在,你与应星成为了朋友。你甚至将他介绍给了镜流和丹枫他们。

你觉得应星很好,他很努力,他值得被所有人看到。

…即使,你偶尔会懊悔。与短生种的人类来说,他或许会很快的离你而去,他到时留给你的只有哀伤。

突然间,你空闲了下来,你的任务不再繁多,这让你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然后你想起曾经的决心,哦…你想写书来着。

什么名字好呢?

你指间跳转着新买的,还未沾染黑色墨迹的毛笔,懒洋洋的趴在窗边晒着太阳。

长发在阳光下银光点点,这般温柔的颜色看久了竟有些炫目。

你虚心请教着,抱着自已的酒葫芦看着对面喝茶的男人。

“…”丹枫终于舍得抬眼看你,但却没有说什么有用的词汇。

他的书案堆摞的文件像是小山,他那漂亮的惨绝人寰的脸也有着疲倦。你心虚了一秒钟,咽下了想要插科打诨的句子。

镜流去出任务了 ,也不知几时回来。

“大人想写书吗?”少年模样的孩子,乖巧懂事。他的头发蓬松却不卷曲,有着奇特的生命力,半扎着马尾,额前的刘海微长。

像是个小狮子。

你看着这个孩子,心底柔软。镜流的徒弟真是可爱。

他像是小大人一般可靠,询问你想写的内容、帮你研究可行的方向、甚至眼睛亮晶晶的表示想成为你的读者。

…不知为何,你还没有写书呢,就莫名感觉到了些许羞耻。

你尴尬的揉了揉他的头顶,脚底抹油跑路。

不过这孩子确实给你些许灵感,你想写此生所见所闻。哦…最好带上你心心念念的星槎。

最后在某个风和日丽时午夜(?),你敲定了书的名字。

——《涯海星槎胜览》

你的文笔不算很好,但是无伤大雅,你的同伴总会夸赞你的。

“怎么样?”你笑容可掬,将腼腆沉闷的少年夹在臂弯下,诚恳的询问着应星。

“嗯…您写的很好。”他的脸颊微红,颤抖的眼睫彰显着不安。似乎感觉自已的夸赞太过苍白,他连忙从多种角度恭维你的文笔和华丽的辞藻。

你:意满离。

《涯海星槎胜览:朱明仙舟》:[「太阳」的每一缕光都在跳动着,犹如激越的湍流,又像是 自太古压抑至今的勃然怒意,它撕咬着,低吼着,试图钻进我的意识里。一瞬间,无数景象如同被风打翻在地的书页,疯狂卷过,涌入我的识海:「.....结成此誓,信守不渝!」光芒如此咆哮着,在耳边鸣动。

「诸位!紧守心神,不可直视「燧皇」!」

一道焦悍如雷的声音在大殿上方响起,有人以杖顿地,钝重的金属嗡鸣后,仿佛有看不见的屏障升起,迅速隔绝了充斥这座大殿的光明与幻觉,让这座殿堂回到了最初幽静的模样。所有人从神思迷乱中醒了过来。

……]

你书写的笔尖停顿下来,默不作声的放下笔墨,缓缓走到窗边眺望着星空。

那颗「太阳」…给你带来了强烈的不安。你的命运就像是别人笔下书写好的篇章,一切都在冥冥之中往前演绎。

你像是偷窥了命运书中的一角,察觉到自已的将至的死亡。

时光越是流逝,你就越发不安。唯有不断的战役,唯有不尽的硝烟才能让你短暂的忘却命运。

你越发开朗,拼劲全力与同伴创造美好的、温馨的回忆。你越发沉默,毛绒绒的漂亮尾巴无精打采,快要淹没在哀伤的河流。

你们难得小聚,五个人整整齐齐的坐在酒馆里开怀畅饮。

仙舟的人给你们取了好听的称号——云上五骁。

你拉着镜流喝着香甜的美酒,环顾四周调侃着你们中间的小辈。像一位淳淳善诱的前辈,讲着自已经历的故事。

酒过三巡。

你看着趴在桌上的镜流,她的身材削瘦却蕴含着强大的力量,没人能想到她是仙舟最强的剑士。

什么时候才能拥有真正的和平与安宁呢?那个时候,大家一定都会有幸福的生活吧。

你的眼角还带着笑意,举杯再一次一饮而尽。

另一边,景元也早就撑着脑袋沉沉欲睡。他的酒量太差了,还不如应星呢。

景元这孩子,小时候可爱又靠谱。长大后突然有些闲散起来,有种莫名其妙的的松弛感。

你刚吐槽着,却发现是自已大意了。你念叨着的应星毫无征兆的倒了下去,恰好睡在你的腿边。

真的喝了很多吗?

你环顾四周,房间里的灯光温暖宜人,散落的酒瓶随处可见。桌子上的饭菜早已撤了下去,上面也堆积着未喝完的美酒。

房间的门被人缓缓拉来,无声无息的步子在你身侧站立。

是丹枫。

他倒是跑得快,逃了很多酒。你挑眉,青色的眼眸里带着波光粼粼的笑意,抬手递给他半瓶酒。

修长的手指沾染了夜色的冰凉,一触即分。

你知道丹枫背负的东西,太过沉重的枷锁,无法逃离的宿命。

你也许是真的醉了,半开玩笑的说着,如果自已死了,希望能转生成为他的族人。

你一直觉得龙真的很漂亮,漂亮的让你打心底里喜欢。

可是,持明族无法繁衍。

他对你的醉话不知可否,清冷的脸上难得是放松,温和的像是褪去了所有的尖锐。

“呐,丹枫。”你趴在窗边,枕着手臂昏昏沉沉。

“如果真的……”

男人迟迟等不到下文,才发现你早已睡去。

他勾了勾唇角,试图着想要摸上你软乎乎的脸颊,却在快要触及时收回了手。

克制,忍耐,挑不出错误的礼仪。

此刻所有的不安终于沉淀,所有的离别都有迹可循。

——丰饶令使「倏忽」率领兵将围困玉阙仙舟。

……

丹恒接纳了上一世「饮月君」所遗存的力量,所展露的持明族本相。

既然接受了额顶的峥嵘角冠,便也要接受那人所负的一切功过。

但从始至终,他都不是他。

无光的幽暗中,他仿佛回到持明卵中,在波涛与幻梦里辗转来去。

他梦见自已站在祭坛上,舞雩吟诵。歌谣与手势不过是表象,双眸中放出的光明,血脉中涌动的风暴才是真髓。

他信手编织鳞渊境中如烟似雾的浪涛,将躁狂的「龙」镇入蔓生的巨木中。随着长吟冲天散去,鳞渊境将再续数百年的平静,而他的使命也宣告完成。

礼毕,他回头望去。离去的石阶上,不知何时站立着数不清龙角华服的尊者。他们宛如镜中留影,以微妙的误差一个个舞袖、转身、准备离去。

不可尽数的人结成天梯,向着无穷尽的虚空延伸出去,所有人的面容每日晨起时都在镜中与他相见——那是他的脸。

不,那是属于最初的龙尊的脸。他苦笑着,将手掌覆上自已的五官,似在确认自已是否能撕下这副面具,将它交还给真正的主人。

他做不到。

无光的幽暗中,他仿佛回到持明卵中,在波涛与幻梦里辗转来去。

他梦见自已抵达战场,如神明亲临。悬于云端,军阵似蝼蚁般渺小,云车和星槎如注定要赴火的飞萤。

这就是凡人的生命…这就是龙的视角吗?一丝骄慢涌起,令他心意冰冷。他忙将目光投向那些与他一同廝杀、一同欢饮的人们:

疾驰而过的飞行士丝毫不在意队列齐整,随兴射击,任由装填炽火的弩箭落在奔突的步离甲士间;

在星槎所指的方向上,有位白发剑士当先一人,随锋刃舞蹈,在剑光中穿梭,其锋芒太盛,连她的同僚也不敢与之同列,只是殿后策援;

平日与他谈笑的那位云骑骁卫则收起一身闲散,手持阵刀,与所部军士们抵抗着侧翼袭来的步离战卒;

本阵后方,随军的匠作们调试着巨大的金人,也许那名狷狂的匠人此刻正挥汗如雨——这些数十米高的军械是应对器兽的杀手锏;

随后他瞧见了彼时的将军腾骁,他如同帝弓的化身笼罩在金色雷霆中,与自已的幻影犁过敌人的战兽军阵……

溃不成军的步离人开始逃窜。他明白,该是执行自已被交付的使命了。

他放任心智消融于风暴和冰雹里,由雷霆代他咆哮,由海啸替他愤怒。他悬于云端,看着被渊薮吞没的敌人,也看着身后的土地,许多人类、持明与狐族,他们永远留在战场上,无法再看一眼故乡。

龙心告诉他,那不过是世上又拂去了些许微尘。战争伴随代价,生命终会再生——龙裔也绝非仅有持明一支。

但人心悸痛着,为那些与他战友一样,有着温暖血肉的同袍,为那些也许能活更久,如今却无法再返其乡的凡人而疼痛。

梦境是什么时候破碎的呢?

梦中之梦,身外化身。

他回到了自我即将消逝的前一刻,冷眼旁观看着自已化为龙形,与那团无定变化的血肉之影纠缠角斗。濒死的幻觉中,神使向他展现了诡丽的图景,星辰像血红细胞般翕张着吟唱,宇宙堕入肉与欲望的渊薮。龙心努力搏动,奋起爪牙、吐息和愤怒——可无论如何强大,生命也不能对抗生命之神的使者本尊。

直到一艘星槎如箭矢刺穿了一切,他看到那个女孩从废墟中艰难爬出,手中高举着那轮绝对黑暗的 「太阳」。在那快如永恒的瞬息里,他看着她的手消逝,看着她的面容消逝,他看着她消逝一一那物什将周遭的一切碎为最细腻的齑粉,卷入力量的风暴里,连同女孩自已。

一缕碎发和几滴血落地。证明她存在过的痕迹,只剩这些了。

想要毁灭些什么,才能止住心中燃烧的悲恸。

想要吞噬些什么,才能填满破洞鼓风的心脏。

他喉咙滚动着,却怎么也喊不出女孩的名字。

她是他最珍视的友人。

静如湖面的青绿下是席卷一切的海啸。

丹恒平静的醒来,却察觉到怀里的温暖生命。

一滴眼泪无声的滑落,被他伸手拭去,手指缠绵的揉捻着你的眼角,动作轻柔。

你的名字是什么都好,只要你是你。

他的友人,他的执念,他的心魔,他的爱欲。

清冷的少年将你抱在怀里,像是契合的暖玉,不分彼此。

他不是他,但是无论从前或是现在,他的心愿都不过是想让你好好活着。

——你的长梦也终将醒来。

但是短暂的失神后,很快便分离了情感。

眼前的房间是如此陌生,明明是昨日才发生的事情,在你印象里似乎很久远了。

这里是…地下的旅社。

你摸着脑袋,病恹恹的坐起身。窗外漆黑一片,没有阳光。

手机静音的缘故,在亮起时无声无息。

你想起来了,你们是要去找克拉拉小姐。

恍然间已经忘却方才做的什么梦,只是怅然若失。

所有的疼痛止步于此,所有的爱恨须弥消散。

——那些都是梦境,你只是闯入了别人的记忆,演绎了一段别人的人生。

那些情感都是梦中人物的,记忆也是。所有的一切早已发生,不是吗?

你盯着墙壁,自我合理的解释着。

情感剥离,毫无负担。

梦中的记忆被压缩成梦泡,不去主动提取便不会影响你的判断。

[丹恒:

醒了吗?]

你垂眸,指尖微颤,回应着:[嗯。]

[醒来了…丹恒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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