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锐选拔结束后的清晨,清河县的作坊区便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敲击声。秦恒站在铸铁坊门口,看着熊熊燃烧的炉火将匠人们的脸庞映得通红。
作坊主管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殿下放心!咱们日夜赶工,这批战甲采用新炼的精铁,锁子甲的环扣都经过三重淬火,刀枪难入!” 话音刚落,便有学徒搬来刚锻造好的护心镜,镜面上还泛着暗红的高温余韵。秦恒伸手抚摸,感受着金属表面细密的纹路,满意地点点头。
与此同时,校场上战马嘶鸣,百名亲兵早己翻身上马,等待着陈虎的指令。陈虎骑着高头大马,手持长鞭,在队伍前来回踱步:“听令,先组锥形阵!” 随着一声令下,亲兵们双腿一夹马腹,战马奔腾而起,迅速排列成尖锐的锥形。马蹄扬起阵阵尘土,铁蹄与地面撞击声震耳欲聋。
“冲锋!” 陈虎大喝一声。百名骑兵如离弦之箭,朝着校场前方冲去。骑兵们手持长枪,身姿矫健,在马背上稳如磐石。长枪挥舞间,带起阵阵破风声。
“变阵!雁行阵!” 陈虎再次发令。原本紧密的锥形阵如灵动的游龙,瞬间散开,排列成两侧高、中间低的雁形形状。骑兵们默契十足,战马转向、加速、减速,一气呵成。
训练场上,陈虎亲自示范,指导骑兵们调整阵型。“注意保持马速一致!盾牌护住战马脖颈!长枪随时准备刺出!” 他的吼声回荡在寒风中,亲兵们认真听从指挥,不断调整着自己的动作和位置。
正当训练如火如荼时,陈福匆匆赶来,手中拿着账本和图纸:“殿下,水泥厂和砖厂己全部完工,窑炉调试完毕,随时可以投入生产!” 秦恒接过图纸,目光扫过工厂的布局图,沉吟片刻后说道:“先给工人们放假。马上过年了,让大家都回家团聚,置办些年货。”
陈福一愣,随即笑道:“殿恤民情,工人们得知这个消息,定会更加感念您的恩德。不过年后开工……” “年后再说。” 秦恒打断道,“先让大家过个安稳年。” 他望向校场,看着正在刻苦训练的亲兵们,又补充道:“传令下去,县库拨出些钱粮,给百姓们发些年货,尤其是安置流民的村子,要多关照。”
消息传开,清河县上下一片欢腾。街头巷尾,百姓们忙着采购年货,孩子们举着冰糖葫芦嬉笑打闹,整个县城都弥漫着浓浓的年味。
腊月廿三,灶王爷上天的日子,清河县的大街小巷早己飘满了年味儿。李婶天不亮就爬起来,用秦恒殿下发放的年货补贴,买了两斤五花肉。案板上,肥瘦相间的肉块被她切成巴掌大的方块,裹着秘制酱料在陶盆里腌制,“今年可算能痛痛快快吃顿红烧肉了!” 她望着盆里油亮的肉块,眼角笑出了褶子。往年这个时候,全家缩在漏风的茅草屋里,啃着掺了野菜的窝头,哪敢想能闻到这勾人的肉香。
隔壁张大伯家的院门口,新糊的红灯笼在寒风中轻轻摇晃。他正踩着梯子贴春联,小孙子举着糨糊桶在下面蹦蹦跳跳。“爷爷,今年的红纸比去年的大!” 孩子仰着红扑扑的小脸喊道。张大伯笑着点头,往年为了省几个铜板,他都是用去年剩下的边角料裁春联,今年不仅纸张又大又红,连墨汁都是县衙统一发放的上等好墨,写出来的字乌黑发亮。
安置流民的李家村里,更是热闹非凡。流民王大哥带着妻儿,在村民腾出的屋子里安了家。此刻,他正和儿子一起劈柴,准备晚上烧火炕。“爹,这屋子比咱们逃荒时住的破庙暖和多了!” 儿子的话让王大哥眼眶一热。去年年关,他们一家在雪地里挨饿受冻,差点没能熬过去,如今不仅有了遮风挡雨的地方,还能和大家一起热热闹闹过年。
集市上,叫卖声此起彼伏。卖糖葫芦的老汉扯着嗓子吆喝:“又酸又甜的糖葫芦嘞!” 竹棍上插满的糖葫芦裹着晶莹的糖衣,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往年孩子们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今年不少人攥着零花钱,蹦蹦跳跳地来买。卖年画的摊位前也围满了人,大家争相挑选着寓意吉祥的年画,《五谷丰登》《年年有余》最受欢迎。
街角的豆腐摊前,王老汉一边给顾客称豆腐,一边唠着家常:“以前过年,愁得睡不着觉,想着税赋那么重,来年的日子可咋过。现在好了,殿下免了税,还发年货,日子有盼头咯!” 顾客们纷纷点头附和,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年三十这天,整个清河县都沉浸在欢乐的氛围中。李家村的空地上,村民们自发组织起了舞龙舞狮表演。锣鼓声中,金色的巨龙上下翻飞,引得孩子们追着跑。
夜幕降临,家家户户的厨房里飘出的香气。李婶家的红烧肉炖得软糯入味,配上刚蒸好的白米饭,一家人围坐在饭桌前,吃得满嘴流油。张大伯家的饺子也下锅了,饺子咬一口,汤汁西溢。流民王大哥家的火炕上,摆满了邻居们送来的年货,大家一起喝酒聊天,笑声不断。
与往年的愁云惨雾相比,今年的年关,因为秦恒的善政,变得格外温暖、祥和,每个人都坚信,来年的日子一定会越过越好。
夜幕降临,县衙内也是一片温馨。秦恒卸下平日里的威严,与管家陈福、二十名护卫统领围坐在暖炉旁。桌上摆满了烧鸡、美酒和热腾腾的饺子,炭火将众人的脸庞映得通红。
“来,今日咱们不聊战事,只叙兄弟情!” 秦恒端起酒杯,目光扫过众人,“多谢各位与我出生入死。没有你们,就没有清河县如今的安稳。”
陈福眼眶泛红,举起酒杯:“殿下心怀百姓,带领我们闯出这番天地,该是我们谢您才是。”
“对!殿下就是我们的主心骨!” 统领们纷纷附和,酒杯碰撞声清脆悦耳。
酒过三巡,平日里严肃的统领们也打开了话匣子。有人说起某次执行任务时的惊险遭遇,引得众人哈哈大笑;有人回忆起初到清河县时的艰辛,感慨如今的来之不易。秦恒静静地听着,不时插几句玩笑,气氛轻松而热烈。
窗外,雪花飘飘。屋内,秦恒与他的兄弟们谈天说地,笑声不断。在这乱世之中,这份如手足般的情谊,成了最珍贵的温暖与慰藉 ,也让众人更加坚定了守护清河县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