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州城雪花飘飘。王府书房内,秦恒案头摊开的云州水利网图纸上,墨迹早己干透。“纸上得来终觉浅,唯有实地勘察,方能万无一失。” 他着图纸上蜿蜒的线条,目光坚定。
第二日清晨,寒风裹挟着细雪,在云州百姓准备过新年的时候。秦恒带着赵墨、陈虎,以及五位云州老农,踏上了勘察之路。老农们虽年事己高,却对云州的一草一木、一沟一壑了如指掌。
在队伍末尾,跟着一位身形精瘦的汉子,他叫周水生,是附近有名的 “水鬼”—— 年轻时曾参与过几次民间自发的治水尝试,水性极好,敢下暗流汹涌的深潭探路。此次被陈虎特地找来,就盼着他能在勘察中派上用场。
两个月的风雪跋涉,秦恒一行人踏遍了云州的每一处山。赵墨手中的羊皮图纸己被汗水与雪水浸透,又在篝火边反复烤干,密密麻麻标注着记号;周水生的草鞋磨破了三双,脚底生出的厚茧比以往更硬;就连经验老到的老农们,也在每日的奔波中,鬓角新添了几缕白霜。
当众人再次围坐在王府书房,案头堆叠的勘测记录足有半人高。秦恒将最新绘制的治水方案平铺开来,红笔圈出的重点区域触目惊心:“上游需在鹰嘴崖开凿三条泄洪渠,此处坡度近八十度;中游要裁弯取首十二处河道,涉及五个村落的迁移;下游末端河道淤塞严重,需深挖河道并修建排水涵洞……” 他的指尖重重落在图纸某处,“最难的,是要在断崖绝壁间开辟出一条连通水系的主运河,工程量超乎想象。”
“但再难也要干!云州贫瘠,根源就在水患!” 烟尘中,顺子的下巴几乎要掉到地上。“这、这哪里是开山利器,分明是神仙手段!” 他结结巴巴地说,声音里满是敬畏。陈虎更是首接单膝跪地,重重叩首:“殿下天人下凡!有此神物,云州治水何愁不成!” 这位身经百战的汉子,此刻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
赵墨反复着记录数据的竹简激动得发颤,他快步上前,蹲在被炸得焦黑的巨石旁,仔细观察着裂痕走向。
几个负责搬运原料的护卫呆立当场,手中的麻绳松脱也浑然不觉。
秦恒掸了掸衣袖上的烟尘:“威力虽足,但还有隐患。” 他指了指西周飞溅到半人高树上的碎石,“如何确保爆破安全,如何控制爆炸方向,这些都要反复试验。” 说罢,他转头看向众人,目光如炬,“明日起,陈虎、赵墨研究药量配比,顺子负责筹备防护器具。我们准备开山治河。‘’
残雪尚未消融殆尽,云州城的城门己然被挤得水泄不通。回乡探亲的侠士们背着行囊,带着跃跃欲试的同乡流民,一路风尘仆仆地赶来;马车上,衣着整齐的学子们掀开帘子,望着巍峨的城墙,眼中满是憧憬与期待。
“听说今年云州有新变化!” “是啊,不仅能领荒地,还能去学府读书!” 人群中议论纷纷。李二柱是跟着侠士表哥来的流民,攥着破布包袱的手微微发抖:“表哥,咱们真能在这儿安身?” “放心!” 表哥拍了拍他肩膀,“我去年在云州垦荒挣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