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州学府前,报名处排起了长队。学子们捧着书卷,等待着审核。“我从百里外赶来,就为学那算术和律法!” 一位清瘦书生擦了擦额头的汗,“听说毕业就能入仕,云州殿下真是求贤若渴!” 负责登记的夫子笑着点头:“好好学,云州正缺你们这样的人才!”
与此同时,云州衙门告示栏前围满了人。一张崭新的告示在风中哗哗作响:“今春起,云州不再发放救济粮,凡愿留居者,需认领垦荒或治水任务,凭工作换取口粮与居所……” 人群顿时炸开了锅。
“不发救济粮?这不是逼我们干活?” 一个蓬头垢面的汉子扯着嗓子喊,脚下还踹了踹告示木牌,“老子走了半个月才到这儿,结果连口饱饭都不给?”
“嫌累别来啊!” 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冷笑。去年在云州垦荒的流民王大柱拨开人群站出来,他身上的粗布衣裳洗得发白却浆得笔挺,袖口磨破的地方细心地打着补丁,“我去年刚来的时候,比你还狼狈!可看看现在 ——” 他撸起袖子,露出结实的臂膀,“靠双手挣来的饭,吃得踏实!殿下给咱们活路,不是养闲人!”
“就是!” 另一个垦荒流民跟着附和,怀里还抱着刚领的农具,“去年我家那小子,在学堂学了识字算数,现在都能帮着记账了!想要好日子,就得自己拼!” 周围响起一片赞同声,那闹事的汉子涨红着脸,嘟囔着缩到了人群后面。
争论声中,一位老者颤巍巍地念出告示末尾:“治水任务由陈虎将军统领,可至赵墨大人处报名……”
赵墨的临时办公点里,算盘珠子噼里啪啦响个不停。“张大力,垦荒二十亩!” “王小花,报名学府杂役!” 。突然,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大人,我要报名治水!” 挤进来的是个扎着红头绳的姑娘,眼神明亮,“我爹是老河工,我从小跟着他学修堤!” 赵墨眼前一亮,立刻记下她的名字。
陈虎站在云澜江旁,望着浑浊的江水,腰间的佩刀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他大声对围拢过来的众人道:“治水可不是轻松活儿!但只要肯卖力气,军功、银钱都少不了!”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欢呼,不少身强力壮的汉子摩拳擦掌:“陈将军,我们跟着您干!”
夜幕降临时,云州城依旧灯火通明。工棚里,新来的流民分食着粗糙的面饼,讨论着明日的活计;学府内,学子们就着油灯苦读;而秦恒的书房中,顺子、陈虎、赵墨三人正在汇报今日的报名情况。“殿下,光是治水报名的就有两千余人!” 赵墨兴奋地说。秦恒望着墙上的云州地图,神色凝重:“人多是好事,但如何安置、如何确保工程顺利,才是关键。传令下去,明日起,所有人员按任务分组,先进行安全与技能培训……”
窗外,春风悄然拂过,带来泥土的芬芳。云州,这座充满希望的城池,正迎着初春的朝阳,迈向新的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