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历了那场颠覆世界观的“圣地之约”后,冷思琪的生活,出乎意料地,迎来了一段漫长而又珍贵的宁静。
似乎,那个名为“沉默瘟疫”的末日危机,还远在天边。
似乎,那些关于“守护者”和“倾听者”的宏大宿命,也只是一个遥远的梦境。
生活,回归了它最本真、最温暖的模样。
清晨,她会在鸟儿们的“早安”合唱中醒来,为三个己经等在门口、疯狂摇着尾巴的“狗儿子”,准备丰盛的早餐。
上午,她会坐在院子里的画架前,沐浴着阳光,静静地画画。而将军、黑风和阳光,则会安静地趴在她的脚边,或追逐、或打盹,构成了一幅最生动的画卷。
下午,温言会结束医院的工作,回到家里。两人会一起,带着三只狗,去附近的公园散步,享受属于他们的、平凡而又甜蜜的二人(五口)世界。
一切,都美好得不真实。
但只有冷思琪自己知道,有什么东西,己经不一样了。
是她的画。
她不再仅仅是去描绘动物们的外形和“表情”。她开始尝试,将自己感受到的、那些属于万物的情绪,融入到自己的笔尖。
她画笔下的黑风,不再仅仅是沉稳和忠诚,更带着一丝属于山峦的、沉默的坚毅。
她画笔下的将军,不再仅仅是市侩和机灵,更带着一股属于街巷的、充满了烟火气的、旺盛的生命力。
她画笔下的阳光,则像一株劫后重生的向日葵,每一根金色的毛发,都充满了对光的渴望和感恩。
她的画,仿佛拥有了真正的“灵魂”。
她能画出风的形状,能画出光的味道,能画出……生命本身,那无声的呼吸。
这天下午,就在她刚刚完成一幅“阳光在草地上打滚”的画作时,门铃,响了。
是一个快递员。
“您好,冷思琪小姐的包裹,请签收。”
“我的?”冷思琪有些疑惑,她最近并没有在网上买任何东西。
她接过那个小小的、西西方方的包裹,心中充满了不解。
包裹的包装很奇怪,是那种很老式的、用粗麻布包裹、再用蜡封口的样式。上面没有寄件人的任何信息,只有一个模糊的、看起来像是某种古老邮戳的印记,地址,则显示来自一个她从未听说过的、位于北欧的偏远小镇。
这是谁寄来的?
她带着满腹的疑惑,拆开了包裹。
包裹里,没有信件,没有填充物。
只有一块石头。
一块只有巴掌大小、通体呈现出一种深邃的、如同夜空般黑色的石头。
它的质地,非石非玉,触手温润,却又异常沉重。
而在它那光滑如镜的表面上,用一种比发丝还要纤细的、银白色的线条,刻画着无数道她完全看不懂的、充满了神秘美感的、仿佛是某种电路图,又像是远古星图的——奇怪纹路。
冷思琪看着这块来历不明的、充满了诡异气息的石头,心中,涌起了一股强烈的不安。
她有一种首觉。
这段来之不易的平静,或许……
就要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