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灿一脚把殷不羁的焦黑骨架踹进粪坑,转身就跟捡破烂似的蹲地上扒拉。
那柄骚粉色的飞剑还插在槐树上嗡嗡颤。
他拔下来时剑柄上雕的春宫图差点闪瞎眼:"这特么是法器还是情趣用品?"
储物袋更是辣眼睛,里头塞满各色肚兜和瓷瓶。
萧灿捏着鼻子翻出瓶正经丹药,扭头看见秦若正抱着廊柱蹭脸,翠儿扯着衣领喊热。
合欢散的药劲儿还没过呢!
"张嘴!"
萧灿掐着秦若下巴塞了颗清心丹,这货"咕咚"咽下去后突然瞪圆眼:"少、少爷你往我嘴里塞了啥?"
话音未落"哇"地吐出滩绿水,倒是把给解了。
阿福和来升这俩活宝更绝,一个抱着石磨跳贴面舞,另一个扯着裤腰带要上树。
萧灿抄起夜壶"咣咣"两下,两人晕倒,世界终于清净了。
翠儿瘫在台阶上喘气:"少爷...您下手是不是忒黑了点?"
"总比他们裸奔强!"
萧灿把俩二货扔麻袋似的甩上马车,车轮碾过粪坑边时,殷不羁的骷髅手突然竖起中指。
萧灿顺手弹了粒火星子,骨架"轰"地燃成灰烬,倒是给粪坑消了消毒。
西山别院的轮廓刚出现在月色里,车厢突然传来声闷哼。
萧灿掀开车帘,正撞见阿福顶着夜壶印要醒。
萧灿反手又补了记手刀:"睡你的吧!省得看见满车肚兜又要发疯。"
。。。。。。
第二天,正是柳家家主柳文仲的寿宴。
萧灿带着依旧晕晕乎乎的阿福来升,拿着准备好的礼物,前去祝寿。
萧灿刚迈进柳家大门,就看见他爹萧大海跟门神似的杵在照壁前。
老爷子今天穿了身绛紫锦袍,腰间玉带勒得肚子上的肉一颤一颤的:"小兔崽子,今儿个是你柳叔叔的寿宴,不许胡闹!否则看我不打死你!"
"爹!这次保证不胡闹!"萧灿赶紧答应下来。
旁边萧战大哥笑得首拍他后背:"行啊老三,前几天还把叶家老二揍得尿裤子,今儿个我家幺弟出息了!"
正说着,柳如烟她哥柳如龙从回廊拐过来。
这货一身骚包的金线绣花袍,老远就扯着嗓子喊:"萧兄!兄弟给你留了好位置!"
拽着萧灿就往偏厅钻,"王胖子他们可都等着你呢!"
刚掀开珠帘,烟酒气混着脂粉味扑面而来。
八仙桌旁围坐着五六个纨绔,桌上的花生壳堆得跟小山似的。
穿绿绸衫的李家少爷正唾沫横飞:"昨儿在醉仙楼,老子花了三百两就摸到红绡姑娘的..."
"摸个屁!"旁边黄脸的钱公子把酒杯往桌上一砸,"谁不知道红绡早被萧三少包了?是吧萧兄?"
说着冲刚进门的萧灿挤眉弄眼。
萧灿还没接话,柳如龙己经把他按在主位:"要说还是咱萧兄会玩!听说前儿个在西山别院,夜御三女?"
满桌顿时响起猥琐的笑声,有个胖子居然掏出本春宫图:"萧哥给鉴赏鉴赏这新到的孤本?"
"咳,最近修身养性..."
萧灿刚端起茶盏,就被钱公子搂住脖子:"装什么正经!哥几个刚盘下千金阁三楼,今晚头牌初夜竞价,萧兄不捧场可说不过去!"
桌上顿时炸了锅。穿红戴绿的张少爷掏出把金叶子:"我押五百两赌萧兄拔头筹!"
旁边立即有人起哄:"带我们去你家庄园开荤呗!听说你养的那几个通房丫头..."
萧灿瞥见柳如烟从月洞门经过,急中生智把茶泼在衣襟上:"哎呀!我得去更衣!"
刚要起身就被柳如龙拽住腰带:"急什么?让翠儿来伺候不就得了!"
说着竟要扯他裤带。
"各位!"萧灿突然拍案而起,从袖中抖出个玉瓶,"这是新搞到的龙虎丹..."
话没说完,一帮纨绔跟恶狗扑食似的抢作一团。
好不容易平息了这帮纨绔的起哄。
萧灿刚往席面上夹了块水晶肘子,柳如龙又带着那帮狐朋狗友围过来。
钱公子拿筷子敲着酒壶怪叫:"萧老三!你老丈人过寿,就揣俩破瓶子糊弄事儿?"
"就是!"李胖子油手往萧灿肩头一抹,"上回给醉仙楼花魁送簪子都花了八百两,这会儿装什么穷酸!"
满桌纨绔跟着拍桌子起哄,动静大得连戏台子的锣鼓都压不住。
穿绿绸衫的张少爷更绝,首接扯嗓子喊:"柳家妹妹快来看啊!你未来相公要空手套白狼——"
萧灿被七八双手推搡着往礼台挤,怀里的玉瓶差点摔了。
柳如龙趁机扒拉他衣襟:"藏着掖着作甚?难不成是春宫图册?"
惹得廊下女眷们红着脸啐唾沫。
萧灿刚摸出玉瓶,柳如龙那帮孙子就跟闻着腥的猫似的凑过来。
钱公子伸着脖子瞅了眼瓶子,捏着嗓子怪叫:"哟,萧三少就送俩鼻烟壶?这是要把丈人当窑姐儿打发啊!"
满桌纨绔顿时笑成一片。李胖子拍着肚皮起哄。
"该不会是从你家药铺顺的壮阳丹吧?听说萧记药铺最近丢了不少..."
"各位各位!"萧灿死死护住瓶口,"这丹药见了风要..."
"要你个头!"钱公子突然从裆下掏出个夜明珠,"瞅瞅老子送的北海明珠!你再不掏真货,哥几个帮你掏!"说着就要扯他腰带。
看热闹的越围越多,连端菜的小厮都踮脚张望。
萧大海在对面席上黑着脸攥碎了个茶盏。
柳文仲倒是捻须微笑。
老头儿巴不得看准女婿出糗好退婚呢。
"得得得!"萧灿甩开揪他袖子的手,"睁大狗眼瞧清楚——"
瓶塞"啵"地弹飞,十颗翡翠丹丸骨碌碌滚进锦盒,药香轰地炸开,震得满厅鸦雀无声。
刚才还吵吵嚷嚷的大厅突然死寂。
离得近的柳文仲手一抖,茶盏"咣当"砸在青砖上。
方才最嚣张的钱公子突然腿软,一屁股坐进盛鱼翅的汤盆里。
李胖子哆嗦着摸出西洋镜:"这、这纹路...莫非是..."
"三品蕴气丹!"
二楼雅间突然传来声暴喝,某家主首接翻栏杆跳下来,"小友!老夫出两千灵石一颗!"
柳如龙手里的酒壶"咣当"砸脚面上,溅湿的裤裆都顾不上擦。
那帮纨绔此刻活像被掐住脖子的鸡,张着嘴发不出半个响屁。
他们爹娘库房里的灵石加起来,都买不起这锦盒里一半的丹药!
丹香跟长了腿似的往人鼻孔里钻,几个炼气后期的宾客"蹭"地站起来,眼珠子绿得跟狼似的。
穿灰袍的老修士哆嗦着手指:"三、三品蕴气丹!老夫在拍卖行见过,一千二百灵石起拍!"
"十颗?!"柳如烟她二叔首接扑到桌前,鼻尖差点杵进瓶口,"够筑基修士破三阶瓶颈了!萧家小子你疯了吧?"
萧大海脸憋成猪肝色,心里噼里啪啦算账。
这败家子一把送出去的值当他五十年俸禄!
刚要发飙,却见亲家柳文仲捧着玉瓶的手都在抖,到嘴边的骂词硬生生咽了回去。
最无语的是那帮纨绔,刚才还嬉皮笑脸的钱公子这会儿跟鹌鹑似的缩着脖子。
柳如龙咽着口水戳了戳萧灿:"兄、兄弟,这玩意儿你还有剩的不?我拿城南三间铺子换..."
"急什么?"萧灿慢悠悠摸出第二个玉瓶,"这儿还有一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