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我是医学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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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微光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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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四合院:我是医学大佬
作者:
闹闹别闹
本章字数:
9214
更新时间:
2025-07-08

“我要知道”

“这‘药’到底是什么!”

陈鹤年苍老而威严的声音,如同投入深潭的巨石,每一个字都裹挟着千钧之力,砸穿了车间里残留的喧嚣。那声音里不再仅仅是愤怒和质疑,而是翻涌着一种深沉的、被强行撬动的惊疑,以及一种面对未知深渊般的凝重。他的目光如同实质的锁链,穿透弥漫的粉尘,死死锁定了丁一那沾满油污血渍、布满血丝、却依旧死死盯着观察管的侧脸。

“取样!立刻!送最高级别实验室!”陈鹤年冰冷的手杖再次顿地,发出不容置疑的命令。他身后一个戴着金丝眼镜、脸色同样凝重的年轻专家立刻上前,动作麻利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用特制的无菌容器,精准地截取了观察管中一段奔流的浅黄色滤液样本。那清亮中带着微黄的光泽,在特制玻璃瓶中,如同凝固的生命之泪。

样本被迅速封装,由一名表情肃穆的士兵护送,快步离开了这片依旧弥漫着硝烟与血腥的战场。

陈鹤年的目光并未随样本离开。他那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睛,如同最精密的探针,缓缓扫过整个巨大的、如同战后废墟般的车间——倒塌的铁门扭曲变形,散落的工具和玻璃碎片遍地狼藉,空气中充斥着粉尘、血腥、呕吐物的酸腐恶臭、消毒水刺鼻的气味,以及那如同生命脉搏般持续轰鸣的机器噪音和滤液奔流的哗啦声。他的视线最终定格在巨大的真空转鼓过滤系统上,定格在转鼓表面那层厚厚污浊、此刻却隐隐透出均匀灰褐色光泽的滤饼上,定格在观察管里那奔腾不息、带着微黄却清亮如初春溪流的滤液上。

这景象,混乱、污秽、充满原始的野蛮力量,却又散发着一种无法言喻的、近乎神迹的生命律动。与他毕生信奉的、建立在精密仪器、无菌环境、严格数据和规范流程之上的“科学圣殿”,形成了最尖锐、最刺眼、也最令人心神剧震的对比。

他那古井无波的脸上,冰封的线条似乎极其细微地松动了一丝。一种深沉的疲惫,混合着巨大的困惑和一种被强行拓宽认知边界的茫然,悄然爬上了他的眉梢。他拄着手杖,在原地沉默地伫立了足有半分钟。时间在巨大的压力下粘稠地流淌。

终于。

他缓缓地、极其轻微地转过身。动作带着一种迟暮的沉重感。

他没有再看周科长,也没有再看丁一。

他的目光扫过身后那些依旧带着倨傲、愤怒或惶恐的专家组成员和厂领导,声音低沉,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终极的决断:

“这里”

他微微停顿了一下,仿佛在艰难地咀嚼着这个决定的分量。

“暂时维持现状。”

“一切”

“等检测结果。”

这简短的命令,如同赦令,又如同无形的枷锁。

“维持现状”——意味着过滤系统可以继续运转,滤液可以继续输注,孩子们的生机暂时得以延续。

“等检测结果”——意味着最终的审判只是延期,那微黄的滤液,依旧悬在科学的审判台上。它的命运,依旧未卜。

陈鹤年不再停留,拄着手杖,在几位核心专家和厂领导的簇拥下,转身走向那倒塌的门洞。他的背影依旧挺拔,却透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沉重和一丝难以言喻的落寞。他带来的绝对权威和“正统”的威压,如同退潮般缓缓撤去,留下的是巨大的认知冲击和一地狼藉的震撼。

车间里紧绷到极限的气氛,如同被骤然抽去顶梁柱的危房,瞬间垮塌下来。巨大的疲惫和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每一个人。

“呜”小王第一个在地,背靠着冰冷的机器底座,布满粉尘的脸上泪水混合着泥污肆意流淌,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支撑他拼命的最后一丝力气被抽走了,只剩下后怕和巨大的茫然。

张大姐依旧死死攥着那根长柄铁钩,但布满冻疮的手已经僵硬麻木。她看着助滤剂罐里那团粘稠、污浊、却刚刚创造了奇迹的“怪物”,熬红的眼睛里泪水无声滑落,瘦削的肩膀剧烈地起伏着,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崩溃。

那几个工人和技术员也如同被抽掉了骨头,或坐或靠,眼神空洞地望着依旧轰鸣的机器,脸上写满了巨大的疲惫和一种尚未回神的震撼。

丁一依旧站在巨大的过滤系统旁,手握扳手,保持着那个凝固般的姿势。陈鹤年离开时那沉重的目光和那句“维持现状,等检测结果”,如同冰冷的烙印,狠狠烙在他的灵魂深处。巨大的压力并未消失,只是从灼热的岩浆变成了冰冷的、缓慢收紧的绞索。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观察管里奔流不息的浅黄色微光,那抹微黄,此刻在他眼中,既是救赎的希望,也是悬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就在这时。

“丁丁工”

一个极其微弱、如同游丝般的声音,从丁一身后传来。

丁一布满血丝的眼睛猛地一缩!他缓缓地、极其艰难地转过身,动作僵硬得如同生锈的机器。

是孙师傅。

不知何时,他被两个工人用临时找来的门板抬到了过滤系统附近。他蜷缩在冰冷的木板上,那条伤腿被用撕破的工装布条紧紧包扎着,但暗红的血渍依旧在缓慢地洇开。脸色惨白如金纸,嘴唇干裂起皮,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腔发出嘶哑的拉风箱声,仿佛随时会断裂。但他那双浑浊的眼睛,此刻却异常地亮,如同风中的残烛,爆发出最后一丝顽强而专注的光芒。他仅剩的、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极其艰难地、颤抖着抬起,布满老茧和血污的手指,正指向巨大转鼓过滤系统下方——那里,是滤液最终汇集、流入收集罐的出口。浅黄色的清流,如同温顺的溪流,在那里无声地流淌、汇聚。

孙师傅的嘴唇无声地翕动着,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如同砂砾摩擦的气音,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丁一,里面充满了巨大的、无法言说的期待和一种近乎哀求的执着。

丁一的心脏仿佛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他读懂了孙师傅的眼神。他要看的,不是这巨大的钢铁怪兽,不是这轰鸣的机器,不是这浅黄色的微光。他要看的,是这微光诞生的源头——那最原始、最根本的“药”!

丁一布满油污、伤口和混合粉末的手,因为巨大的疲惫和情绪的冲击而剧烈颤抖着。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蹲下身,凑到孙师傅的脸旁。

“孙师傅”丁一的声音嘶哑得几乎无法辨认,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涩,“药在这儿流着呢”

他布满细小伤口的手,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颤抖,小心翼翼地伸向滤液出口下方。没有容器,没有器皿。他只是用自己的掌心,轻轻地、近乎温柔地,接住了几滴从出口管壁上滑落的、带着微黄却清亮光泽的滤液。

冰冷的液体,带着一丝奇异的、类似岩石和尘埃的干燥气息,落入他布满污垢和血痂的掌心。几滴清亮的浅黄色水珠,在他掌心纵横交错的伤口和污垢间微微晃动,折射着车间惨白的灯光,如同最纯净的琥珀,又像凝固的微光。

丁一缓缓地、极其艰难地抬起那只手,将掌心那几滴承载着无数生命重量的液体,小心翼翼地、如同捧着一颗跳动的心脏,递到了孙师傅的眼前。

孙师傅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那几滴在丁一掌心跳动的、浅黄色的微光。他那张饱经风霜、此刻因失血和剧痛而扭曲的脸上,每一道深刻的皱纹都在疯狂地抖动。干裂的嘴唇剧烈地翕动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旧风箱被强行拉满的嘶哑声响。

巨大的激动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如同回光返照般在他濒临枯竭的躯壳里燃烧!他那只抬起的、颤抖的手,用尽最后一丝残存的力气,极其缓慢地、却又无比坚定地,伸向丁一那只捧着微光的手。

布满老茧、沾满泥污和血渍的、粗糙如同砂纸的手指,带着一种近乎神圣的专注,极其轻微地、颤抖着,触碰到了丁一掌心中那几滴冰凉的、浅黄色的液体。

指尖传来那微凉的触感。

带着山野的气息。

带着电荷的微麻。

带着生的希望。

“好”一个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的音节,如同耗尽生命最后一丝烛火的叹息,终于从孙师傅干裂的嘴唇里艰难地挤了出来。

“药”

“好药”

话音落下的瞬间,孙师傅那只触碰着微光的手指,如同失去了所有支撑,无力地垂落下来,重重地砸在冰冷的门板上。他浑浊的眼睛里,那最后一丝顽强而专注的光芒,如同燃尽的烛火,缓缓地、彻底地熄灭了。脸上那因激动而扭曲的线条瞬间舒展开来,凝固成一种混杂着巨大疲惫和一丝奇异满足的平静。胸膛最后一丝微弱的起伏,彻底消失。

他走了。

带着指尖那抹浅黄的微光。

带着那句“好药”的叹息。

在亲手触碰、亲口命名了他从废料堆里刨出的、这救命的微光之后。

死寂。

丁一僵在原地,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孙师傅那张凝固着平静的脸,又缓缓移向自己掌心中那几滴依旧在微微晃动的、浅黄色的液体。那微光,此刻仿佛带着孙师傅指尖的温度,带着他最后那句叹息的重量,滚烫得灼烧着他的掌心,灼烧着他的灵魂。

一股巨大的、混合着悲恸、荒谬、以及一种无法言喻力量的洪流,如同决堤的江河,瞬间冲垮了他所有强撑的堤坝!巨大的眩晕感排山倒海般袭来!眼前的世界瞬间被一片刺眼的白光吞噬!耳畔所有的声音——机器的轰鸣、滤液的奔流、人群的惊呼——都瞬间远去、消失!

他布满污垢的身体晃了晃,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

手中紧握的沉重扳手,“哐当”一声,脱手砸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紧接着,他整个人如同断线的木偶,直挺挺地向前栽倒下去!

“丁工——!!”小王的尖叫撕心裂肺!

“丁一!!”张大姐的哭喊带着巨大的惊恐!

就在丁一的身体即将重重砸向地面的瞬间!

一只布满老茧、沉稳有力的大手,如同铁钳般,猛地从斜刺里伸出,稳稳地托住了丁一倒下的肩膀!

是周卫国!

周科长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近前。他那张冰封面具般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但那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里,此刻却翻涌着极其复杂的暗流——震惊、沉重、一种被强行触动的、深不见底的波澜。他托住丁一的手,稳定而有力,如同托着一座轰然倒塌的山岳。

丁一的身体软软地靠在周科长的手臂上,头颅无力地垂下,沾满污垢和血渍的脸苍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只有紧闭的眼睑下,睫毛在无意识地微微颤动,仿佛在昏迷的深渊里,依旧被那浅黄色的微光和孙师傅最后的叹息所纠缠。

“送医务室!”周科长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如同淬火的钢铁,“用最好的药!不惜代价!让他醒过来!”

两个反应过来的厂医立刻扑上来,小心翼翼地从周科长手中接过丁一软倒的身体,迅速将他平放在担架上。动作专业而急促。

周科长的目光缓缓移开,落在了门板上孙师傅那具已经失去所有生气的躯壳上。那张饱经风霜、此刻凝固着平静的脸,与旁边担架上丁一苍白昏迷的面容,形成了最残酷、最令人窒息的对比。

一个用命,刨出了救命的微光。

一个用命,守住了这线生机。

一个在触摸并命名了这微光之后,安然离去。

一个在耗尽所有之后,轰然倒下。

周科长的喉结极其轻微地滚动了一下。他那冰封面具般的脸上,肌肉似乎极其细微地抽搐着。他缓缓地抬起手,不是敬礼,而是极其缓慢、极其郑重地,将孙师傅那只无力垂落在门板边缘、指尖似乎还残留着一点湿痕(滤液)的手,轻轻地、放回了他的胸前。动作带着一种近乎笨拙的、不属于他的肃穆。

然后,他站直了身体。

如同重新浇筑的钢铁。

冰冷的目光扫过整个巨大的、依旧在轰鸣运转的车间,扫过那奔流不息的浅黄色滤液,扫过每一个惊魂未定、疲惫不堪的工人和技术员。

他的声音再次响起,低沉、冰冷,却带着一种斩断所有悲恸、不容置疑的铁血命令:

“过滤系统!”

“维持最大功率运转!”

“滤液!持续输送!”

“这里”

他微微停顿,目光如同穿透了车间的钢铁穹顶,投向未知的远方,每一个字都像冰雹般砸下:

“一个人,都不能再少!”

命令下达。

如同冰冷的齿轮再次咬合。

机器依旧轰鸣。

滤液依旧奔流。

浅黄色的微光,如同一条倔强的生命之河,在巨大的钢铁车间里,在弥漫的悲伤与疲惫中,在等待最终审判的沉重阴影下,无声地、却又无比坚定地,继续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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