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奇案之八苦刑堂
民国奇案之八苦刑堂
当前位置:首页 > 悬疑 > 民国奇案之八苦刑堂 > 第10章 黄包车诡迹

第10章 黄包车诡迹

加入书架
书名:
民国奇案之八苦刑堂
作者:
泽畔行吟客
本章字数:
4756
更新时间:
2025-06-30

慈善医院后巷,是一条被高耸围墙夹峙的狭窄通道。平日里少有人至,地面铺着凹凸不平的青石板,缝隙里长满了湿滑的青苔。昨夜一场急雨,将巷子冲刷得干干净净,却也暴露了一些平时难以察觉的痕迹。

陈砚清半蹲在巷口,锐利的目光如同梳子,仔细梳理着湿漉漉的地面。苏挽云提着勘察箱站在一旁,杜小七则像只机警的猎犬,在巷子里来回逡巡。

“探长!这儿!”杜小七在巷子中段停下,指着地面低声喊道。

陈砚清快步走过去。只见在潮湿、略显松软的泥土路面上,清晰地印着两道深深的辙痕!这绝非普通的黄包车辙印。辙印极深,边缘被车轮挤压得高高隆起,轮距也比普通黄包车宽上许多。辙印从医院后门延伸出来,一首通向巷子深处,最终消失在拐角处。

陈砚清蹲下身,用随身携带的皮尺仔细丈量辙印的深度和宽度,又用手指探了探泥土的硬度。“轮胎气压很低,轮毂承重极大。”他沉声道,目光沿着辙印延伸的方向望去,“看这深度和宽度,车上载重…至少三百斤以上。” 三百斤,远超一个婴儿的重量,甚至超过一个成年人的体重。车上运的是什么?一个成年人?还是…不止一个婴儿?

他顺着辙印走到尽头——一堵斑驳的砖墙。辙印在这里消失了。陈砚清的目光扫过墙角,在一处略微凹陷、避雨的墙根处,发现了几滴己经凝固的、蜡黄色的油脂痕迹。他小心翼翼地用镊子夹取了一点,凑到鼻尖闻了闻。

“蜡油?”苏挽云也走了过来。

“嗯,像是蜡烛滴落的。还很新。”陈砚清将蜡油样本放入证物袋。谁会在这里点蜡烛?照明?还是某种仪式?

“小七,”陈砚清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沿着这车辙消失的方向,查!看看这辆载重黄包车最后去了哪里。特别注意车行、车夫,还有…能藏‘肉货’的地方。” “肉货”是道上对人口贩卖受害者的黑话。

“得令!”杜小七应了一声,像条泥鳅一样钻出了巷子,瞬间消失在迷宫般的弄堂里。他对闸北、南市这些三教九流混杂之地了如指掌。

时间一点点过去。陈砚清和苏挽云留在后巷,对辙印和蜡油进行更详细的取证和拍照。医院后门紧闭,寂静无声,只有风吹过墙头枯草的沙沙声,更添几分诡秘。

约莫一个时辰后,杜小七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脸上带着一丝兴奋和凝重。“探长!苏医生!有眉目了!那车辙印,最后拐进了西马路那边的一条死胡同!胡同最里头,有家挂羊头卖狗肉的暗窑子,明面是个不起眼的胭脂铺!”

西马路(今福州路)一带,是著名的“风化区”,鱼龙混杂,藏污纳垢。

三人立刻赶往杜小七所说的地点。果然,在一条弥漫着廉价脂粉和劣质香水气味的小巷尽头,有一家门脸窄小的铺子,门口挂着一个褪色的“苏记胭脂水粉”招牌。铺子门虚掩着。

杜小七一马当先推门进去。狭小的店面里,货架上稀稀拉拉摆着些落满灰尘的胭脂盒和香粉。一个身材丰腴、穿着艳俗旗袍、脸上涂着厚厚脂粉的中年女人正摇着一把破旧的团扇,斜倚在柜台后打盹。听到门响,她懒洋洋地抬起眼皮。

“哟,这位小爷,面生得很呐?找乐子?”女人堆起职业性的媚笑,目光在杜小七身上扫了扫,又瞥向他身后的陈砚清和苏挽云。当她看清苏挽云清冷的气质和陈砚清眉宇间的锐气时,笑容僵了一下。

杜小七正要开口,陈砚清己经亮出了警徽。

“巡捕房查案。”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啪嗒!”女人手中的团扇应声落地,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厚厚的脂粉也掩盖不住那层惊恐的灰白。“官…官爷?查…查什么案?我们…我们可是正经买卖…”她结结巴巴,眼神躲闪。

“正经买卖?”陈砚清冷笑一声,锐利的目光扫视着这个狭小、陈旧的店面,“昨晚,是不是有个疤脸的车夫,拉着一辆特别重的黄包车,进了你后面?”

“疤…疤脸刘?”女人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失言,连忙捂住嘴,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就在这时,店铺后面连接内室的楼梯上方,毫无征兆地传来一阵微弱但清晰的婴儿啼哭声!

“哇啊…哇啊…”

哭声虽然短暂,却如同惊雷般在狭小的空间里炸响!

“孩子?!”苏挽云脸色一变,立刻看向通往二楼的狭窄楼梯。

那老板娘更是吓得魂飞魄散,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杜小七反应最快!他一个箭步冲到楼梯口,抬脚对着那扇紧闭的、通向内室阁楼的薄木板门狠狠踹去!

“砰!”门板应声而开!

阁楼里光线昏暗,弥漫着一股奶臊味和尿骚味。正中央摆着一个空荡荡的竹摇篮,还在兀自轻轻摇晃着,仿佛刚刚有人匆忙离开。阁楼唯一的小窗敞开着,窗外垂挂着一架用粗麻绳和木棍绑成的简易绳梯,正在夜风中微微打转!

人跑了!带着孩子!

陈砚清冲到窗边向下望去,下面是一条堆满杂物的漆黑小巷,早己不见人影。他懊恼地一拳砸在窗框上。

苏挽云则迅速走到那个还在摇晃的摇篮边。摇篮里铺着粗糙的棉布,上面扔着半块吃剩的、颜色深红的枣泥糕。她戴上手套,小心地拿起那半块枣泥糕。在糕点的边缘,清晰地印着几枚细小的、新鲜的齿痕!

这齿痕的形状、大小、间距…与在周济世办公室窗外发现的那半块枣泥糕上的齿痕,如出一辙!

老板娘此刻己在地,面无人色。面对陈砚清冰冷的目光和确凿的证据(阁楼摇篮、绳梯、枣泥糕),她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官爷…饶命啊…不关我的事…我…我就是个看门的…”她哆嗦着爬到柜台后面,从一个隐蔽的暗格里摸出一本油腻腻、散发着廉价脂粉气的小账簿,双手颤抖着递了上来,“都…都在这里了…疤脸刘…疤脸刘每送一个娃过来…我…我就给他记一笔…他抽五块大洋…剩下的…剩下的都归…归上头…”

陈砚清接过账簿,迅速翻到最新几页。其中一条记录,墨迹犹新:

“七月十五日,男婴,三十元整,刘车夫经手。”

七月十五日!正是周济世被蒸汽活活蒸死的当天!

这个代号“刘车夫”的疤脸刘,正是那辆载重黄包车的主人,是连接医院和这个藏匿点的最后一环,也是婴儿贩卖链条上关键的一环!而七月十五日这个日期,如同一个沉重的砝码,将周济世之死与婴儿贩卖的罪恶,紧紧地捆绑在了一起!

错乱章节催更!
返回
指南
快捷键指南
全屏模式
上下移动
换章
加入书架 字号
调整字号
A-
A+
背景
阅读背景
错乱漏章催更
  • 新书推荐
  • 热门推荐
  •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