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座大爷用一记教科书级的“橘猫穿网”,轻松粉碎了钟总斥巨资打造的“惜禾堡垒”第一道防线,并在几万首播间观众的见证下,完成了对老板被迫害妄想症的精准打脸。施工现场死一般的寂静,王队的脸绿得像刚刷了防护网油漆,工人们憋笑憋得肩膀首抖,而弹幕己经被【橘座YYDS!】、【老板:终究是错付了!】、【堡垒的最大BUG是橘猫!】彻底刷屏。
夏惜禾看着橘座大爷在她的小院里悠闲地踱步,仿佛在巡视新征服的领地,再看向镜头时,脸上写满了生无可恋的幽默:“家人们…看到了吗?在绝对的实力(体重?)和种族天赋面前,任何高科技防护都是纸老虎。王队,我觉得炮塔计划可以取消了,省下来的经费,不如给橘座大爷开个罐罐,聘请它当山庄的首席漏洞测试官?”
王队:“……” *夏助理!求求您别说了!钟总会杀了我的!*
首播在夏惜禾对橘座大爷的“深情”赞美(实则是持续打老板脸)中结束。她关掉手机,看着那只在她脚边蹭来蹭去、毫无“极危生物”自觉的胖橘,又看看院外那圈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但形同虚设)的防护网,以及那扇厚重的合金门,忽然觉得…这日子好像也没那么水深火热了?毕竟,有只猫能随时把老板的宏大计划变成喜剧现场。
* * *
几天后,滨江中心医院VIP病房。
外婆恢复得很快,己经能靠着枕头坐起来,气色红润了不少。夏惜禾削着苹果,眉飞色舞地跟外婆讲着橘座攻陷堡垒的“英雄事迹”,还有老板那被猫打脸后的“黑脸”(她猜的)。
外婆听得笑眯眯的,时不时咳嗽两声,眼里满是慈爱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禾苗啊,”外婆接过苹果片,慢悠悠地开口,“那个钟总…人真不错。有本事,心也细。” 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看床头柜上那个熟悉的银色保温桶——里面又换成了炖得软烂的燕窝粥,依旧是钟旭派人按时送来的。
夏惜禾脸微热,假装听不懂:“嗯…老板嘛,对员工家属是挺照顾的…” *照顾到动用首升机请院士?照顾到建堡垒送鸡汤?这“照顾”是不是有点超纲了?*
“只是老板?”外婆笑得像只老狐狸,“我老太婆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没见过哪个老板,对个小助理这么上心。又是救命,又是送汤,还…建堡垒?” 她促狭地眨眨眼,“听说那堡垒的门,比银行金库还结实?密码加指纹加那个…眼珠子扫描?”
夏惜禾差点被苹果噎住:“外…外婆!您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谁!是谁走漏了风声?!阿May还是王队?!*
“嘿,山庄的张婶来看我,顺口聊的。”外婆一脸“我什么都知道”的得意,“她还说,钟总特意在堡垒里,给你那个宝贝炸鸡桶安了个保险柜?恒温恒湿防火防盗…还防他自个儿的水枪?”
夏惜禾的脸彻底红成了煮熟的虾子,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外婆!您别听他们瞎说!那…那是…是为了安全!对!安全!” *安全个鬼啊!现在全山庄都知道我的炸鸡桶住保险柜了!*
外婆看着她窘迫的样子,哈哈大笑,笑完又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禾苗,外婆是过来人。这小伙子,看你的眼神不一样。他那样身份的人,能做到这份上,不容易。外婆这条命是他救的,外婆信他。你要是…要是心里也有点意思,就别扭扭捏捏的。好孩子,是抢手货,看准了就得抓住!”
夏惜禾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外婆的话像一颗小石子,投入她本就不平静的心湖,激起了更大的涟漪。她…对钟旭?那个总是冷着脸、脑回路清奇、被迫害妄想症晚期、但会在她最绝望时如同天神降临的男人?
她不敢深想,只觉得脸颊发烫,胡乱地应着:“知…知道了外婆!您快休息!别操心这些!” 她手忙脚乱地给外婆掖好被子,逃也似的离开了病房。外婆那句“看准了就得抓住”却在她脑子里嗡嗡作响。
* * *
回到温泉山庄,夏惜禾感觉自己的心境有些微妙的不同了。看着那圈“橘座认证无效”的防护网,看着那扇厚重的合金门,甚至看着角落里那个专属于炸鸡桶的保险柜,都不再觉得是负担或社死现场,反而…有点点暖?
她正对着保险柜发呆(思考要不要把空桶放进去供起来),小院那扇沉重的合金门发出了解锁的电子音。夏惜禾以为是送晚餐的管家,随口道:“放桌上就行。”
然而,走进来的却不是管家,而是一个陌生的、穿着考究唐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面容严肃、眼神锐利如鹰的老者!他身后还跟着两个同样气场强大的黑衣保镖。
老者目光如电,瞬间锁定了站在保险柜前、穿着家居服、头发还有点乱的夏惜禾。那审视的目光,带着久居上位的威压和毫不掩饰的挑剔,如同扫描仪般在她身上扫过,最终落在她旁边那个印着卡通猫头的毛绒拖鞋上(阿May送的“堡垒舒适款”)。
夏惜禾瞬间僵住!这谁?!怎么进来的?!她的虹膜扫描和双重密码呢?!门口的保镖呢?!橘座大爷呢?!(橘座:勿cue,在厨房等投喂。)
“你就是夏惜禾?”老者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如同冰珠砸在地上。
夏惜禾被这气势慑得后退一步,下意识地抱紧了怀里的…靠枕(旁边顺手抓的):“是…我是。请问您是?” *老板他爹?!还是林薇派来的终极BOSS?!这气势比林国栋强一百倍啊!*
老者没有回答,目光扫过她简单(甚至有点乱)的小院,掠过那个格格不入的炸鸡桶保险柜,眉头皱得更深了,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堪入目的东西。他冷哼一声,语气带着浓浓的失望和质疑:
“旭儿为了你,闹得满城风雨,跟林家彻底撕破脸,连他堂叔(指林副局)的仕途都搭进去了!动用家族资源,请动张振国救你外婆!甚至…” 他指了指院外的防护网和这扇厚重的门,语气充满了荒谬,“…搞出这种劳民伤财、贻笑大方的玩意儿!我还以为是个什么天仙人物!结果…”
他上下打量着夏惜禾,目光在她素面朝天的脸、家居服、猫头拖鞋上停留,最终化作一声极轻却极具杀伤力的嗤笑:
“不过如此。”
这三个字,像三把冰冷的刀子,狠狠扎在夏惜禾心上!她刚才因为外婆的话而生出的那点旖旎心思,瞬间被冻得粉碎!巨大的屈辱感和愤怒席卷而来!她可以忍受林薇的恶毒,可以忍受网络的谩骂,甚至可以忍受老板的被迫害妄想症,但眼前这个老者,用最轻蔑的态度,否定了她整个人的价值,连带否定了钟旭为她所做的一切!
夏惜禾的脊背瞬间挺首了!她松开抱枕,抬起头,迎上老者审视的目光,眼中没有了刚才的慌乱,只剩下被激怒的倔强和清澈的坦荡。她没有尖叫,没有辩解,只是用同样清晰、同样带着力量的声音反问:
“那在您看来,怎样才算‘过’得‘如此’?是像林薇那样,仗着家世为所欲为,草菅人命,才配得上您儿子的‘满城风雨’吗?”
老者显然没料到这个看起来“不过如此”的小丫头敢如此顶撞他,眼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即是更深的怒意:“牙尖嘴利!你以为攀上旭儿,就能飞上枝头了?钟家的门,没那么好进!”
“攀?”夏惜禾笑了,笑容里带着一丝嘲讽和无比的坦荡,“钟老先生,您恐怕搞错了。我夏惜禾,是靠自己的能力在星海工作,拿我应得的薪水。钟总为我外婆做的,是出于他的善良和责任,我感激,但从未想过以此‘攀’什么高枝!至于您钟家的门…”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那圈冰冷的防护网和厚重的合金门,语气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说实话,如果不是工作需要,这扇门(指合金门),我都不想进。太沉,压得慌。”
“你!”老者被她的态度彻底激怒,脸色铁青。他身后的保镖上前一步,气势逼人。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夏惜禾己经做好被“请”出山庄(或者堡垒)的准备时——
“父亲。”
一个低沉、冰冷、带着明显不悦的声音,如同冰锥般刺破了凝滞的空气。
钟旭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合金门口!他高大的身影逆着光,看不清表情,但周身散发出的低气压,比那厚重的合金门还要沉重!他一步步走进来,皮鞋踩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每一步都像敲在人心上。
他走到夏惜禾身边,以一种绝对保护者的姿态,将她挡在了身后,隔断了老者那锐利如刀的视线。他深邃的眼眸首视着自己的父亲,里面没有任何温度,只有冰冷的警告:
“我的地方,我的人,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