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川睁开眼时,耳边传来锅铲翻炒的声音。那声音熟悉又陌生,像是从记忆深处被唤醒的片段。
他缓缓坐起,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老旧的木床上,头顶是斑驳的石灰墙,墙上贴着几张泛黄的药方纸条,边角己经卷曲。空气中飘着一股淡淡的中药味,混杂着煎饼的焦香。
“醒了?”门口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
秦小川抬头,看到一个约莫十来岁的小男孩站在门边,手里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粥,眼神却透着几分审视。
“你是谁?”小男孩问。
“我是……”秦小川一时语塞,顿了顿才说,“我叫秦小川。”
小男孩点点头,将粥放在床头柜上,顺手拉开窗帘。阳光洒进来,照亮了屋内的陈设——这是一间老式的中医诊所,柜台后摆着几排整齐的药材抽屉,墙上挂着一幅《针灸穴位图》,角落里还有一张诊疗床。
但最让秦小川震惊的是墙上挂着的一幅照片——那是他自己的曾祖父秦怀远,穿着民国时期的长衫,神情肃穆地站在祖屋门前。
“这是哪?”他低声问。
“你这不是醒了吗?”小男孩一边擦桌子一边答道,“这里是秦家老宅,也是秦氏诊所。”
秦小川心头一震,目光落在小男孩身上。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衬衫,袖口别着一个银针包,正是他母亲留下的那个。
“你姓秦?”秦小川试探性地问。
“当然。”小男孩挺首腰板,“我叫秦小小,是秦家这一代的传人。”
秦小川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他知道,自己穿越回来了,回到了现代,而且就在秦家老宅。而眼前的这个孩子,就是他的曾孙。
“你多大了?”秦小川问。
“十岁半。”秦小小回答得很认真,“上周刚学会用银针扎合谷穴。”
秦小川一愣,随即站起身走到柜台前,打开最下层的一个抽屉,果然看到一把银光闪闪的银针,针身细如毫毛,是他亲手打磨的那一套。
“你怎么会用银针?”他忍不住问。
秦小小眨眨眼:“我天生就能看见人的经络,就像你能看见一样。”
秦小川瞳孔微缩。透视眼的能力,竟然遗传到了曾孙身上?
“你爷爷没告诉你吗?”秦小小歪头看着他,“我们秦家人,每一代都有医者,每一代都有传承。”
秦小川沉默了片刻,忽然想起什么,快步走向诊所角落的一张小桌。桌上放着一本破旧的医书,封面己经模糊不清,但他一眼就认出那熟悉的笔迹——是曾祖父的手抄本,记录着《九针金典》的部分内容。
“这书……你是从哪找到的?”
“就在祖屋阁楼里啊。”秦小小一脸理所当然,“那天我偷偷爬上去玩,结果发现个木箱子,里面除了这本书,还有个玉佩,上面刻着‘医道’两个字。”
秦小川的心跳加快。他摸向胸前,果然触到一块温润的玉佩,和他离开宇宙时间核心时带出来的那块一模一样。
“看来……真是闭环了。”他喃喃自语。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喧闹声,夹杂着几个孩子的笑声。
“秦大夫!秦大夫在吗?”有人在外面喊。
秦小小立刻跑出去应门,秦小川也跟了出去。
门口站着几个孩子,其中一个怀里抱着一只受伤的小猫,脸上满是焦急。
“它摔下来了,腿好像断了!”小孩气喘吁吁地说。
秦小小蹲下身检查了一下小猫的伤势,回头看向秦小川:“您要不要看看?”
秦小川走上前,灵犀眼瞬间启动。他看到小猫的左后腿骨头确实有些错位,但并没有完全断裂。他伸手轻轻一捏,手法精准地将骨头复位,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银针,在小猫的膝盖附近轻轻一点。
“好了。”他说,“让它休息两天就行。”
孩子们瞪大了眼睛,连抱猫的小孩都忘了说话。
“太厉害了!”一个孩子惊叹,“你们家真有神医血脉啊!”
秦小小看着秦小川,眼里闪着光:“我也想学这些,但我爷爷说我还小,不能随便碰银针。”
秦小川看着眼前这个孩子,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知道,这就是命运安排的传承时刻。
“你愿意学吗?”他问。
“当然愿意!”秦小小毫不犹豫地点头。
秦小川深吸一口气,从柜台下取出那套银针,递到秦小小手中。
“这是属于你的。”他说,“记住,医术不是为了证明什么,而是为了救人。”
秦小小郑重地接过银针,指尖微微颤抖,却紧紧握住。
“我记住了。”他说。
秦小川望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心里第一次感受到真正的平静。他知道,自己完成了使命,也见证了传承的力量。
可就在他转身准备回屋时,那根银针突然发出一声轻微的嗡鸣,仿佛回应着某种召唤。
秦小川眉头一皱,低头看去,只见银针表面浮现出一道极细的纹路,隐隐与玉佩上的图案呼应。
“这纹路……”他喃喃道,“怎么像是新的路线图?”
秦小小好奇地凑过来:“怎么了?”
秦小川没有回答,只是将银针收回针包,目光却变得深沉。
“没事。”他说,“只是觉得,这条路还没走完。”
下一秒,诊所的门铃忽然叮咚作响,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病历单。
“听说这里有个能治疑难杂症的老中医?”她问。
秦小川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女人走进来,顺手关上门。
窗外的阳光依旧明媚,诊所里却仿佛有某种力量正在悄然苏醒。
秦小小站在一旁,握紧手中的银针,眼神坚定。
而秦小川,则缓缓抬起手,准备迎接新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