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古至今！
从未发生过这么荒唐的事情。
朝中流言西起，都说皇上中了邪。
只有柳薇音知道，这是老皇帝命不久矣象征。
这边，老皇帝清醒后，在乾清宫无能的狂怒。
他的一世英名，算是彻底毁了。
日后只要有人提及他。
讨论的不再是功绩。
甚至，也不是步入老年后昏庸事迹。
而是，今日在朝堂发生的一切。
这种行为对于皇帝而言，无疑是巨大的耻辱。
老皇帝气急攻心，晕死在乾清宫。
夜晚，柳薇音跪在房间地上，朝着边塞的方位磕头。
你们看到了吗？
这个昏庸的皇帝，就要下去陪大家了。
别急，后面还有人。
他们排着队呢。
这些人，应当为自己的行为，付出血的代价。
柳薇音红着眼，祈求苍天如果有灵，助她在报仇的路上少些波折。
次日清晨。
老皇帝醒来时头痛欲裂。
伸手想要揉下额头，却惊恐的发现，浑身动弹不得！
惊慌之下，手指如同鹰爪似的，费力的喊住前来侍奉的柳薇音。
"薇音，你说朕是不是...被什么脏东西缠上了？"
一句话，说的费力无比，口水顺着歪斜的嘴角不断滴落。
柳薇音低头，声音轻柔似水。
掏出手帕，温柔的擦拭他的狼狈。
"陛下多虑了。许是国事操劳，需要好好调养。"
老皇帝长叹一声，心里明白命不久矣，也不再纠结。
"也只有你关心朕了..."
柳薇音温顺地笑着，心中却道：我关心的，只是你什么时候死。
——
老皇上瘫痪，太子顺理成章的掌政。
皇后以雷霆手段将赵贵妃幽禁。
赵贵妃这时才发现，平时的嚣张跋扈，导致她在后宫竟无一人相助。
赵王也被锁在府内。
短短两日，太子展示了雷霆的手段。
老皇上还在，太子的手段就如此犀利，这让朝中支持萧王登基的大臣缩紧了脑袋。
唯恐太子想起他们曾经的所作所为。
寝宫。
老皇上更加昏昏沉沉，病情加重，有时连柳薇音都认不出来。
太医院束手无策，只能不出错的开些安神调养的汤药。
萧晏临立于一旁：“父皇为何忽然如此，可能查出缘由。”
太医行礼后恭敬道：“丹药之毒成年累月的堆积在皇上体内，才会……”
萧晏临摆了摆手，太医后退几步离开。
萧晏临：“走吧。”
众多奴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他在对谁讲话。
只有柳薇音，察觉房顶盯着众人的视线消失。
柳薇音低着头，掩饰惊愕中露出的不可置信。
谁能想到，就连老皇上最亲近的暗卫，都是他的人！
柳薇音细细回想，可曾在老皇帝这里露出破绽和不对劲……
幸好做事足够谨慎，不然不死在老皇帝手中，也要死在萧晏临手里。
朝堂上需要处理的事情很多，萧晏临待了一会，叮嘱他们好好伺候后离开。
德公公和柳薇音在外间休息。
“没想到我这干儿子这么大本事，竟然成了太子身边的管事。”
要知道新皇上任，从来不会重用先皇的奴婢。
而太子刚刚接管朝政，双寿便成为管事公公。
反观他这个老皇上身边的人，随着老皇上的衰败而逐渐黯淡。
柳薇音安慰道：“双寿有本事，你也有福，他不是忘本的人，他在未来储君跟前得脸，你以后也能过的舒服些。”
想到平时对双寿的为人，德公公心里明白，日后说不定真能享到这个干儿子的福。
“你呢，到时候是回寺庙，还是太后身边？”
柳薇音余光看到窗外经过的人影道：“宫里不适合我，如果可以，我想出宫。”
掉头回来的萧晏临听到了她的话，脚步停顿。
按照他和明尘的交情，自己应当让他的小师妹出宫。
可是不知为何，
听到她要出宫的消息，总觉得哪不舒服？
好像冥冥之中有种预感，如若放她出宫，内心就会丢一块？
——
这天夜里，老皇帝突然抓住床榻边柳薇音的手。
"爱妃...是你吗..."
柳薇音一怔，随即明白他是将自己错认成后宫嫔妃。
她眼中闪过讥讽，轻声道："陛下，奴婢是薇音。"
老皇帝恍若未闻，自顾自地喃喃自语。
没有人监视，柳薇音对待糊涂皇帝的态度自然懒得遮掩。
就连声音比往常更冷了几分："陛下，该休息了。"
说着，将沾了香粉的手帕捂住他的脸。
一炷香时间，老皇上做起噩梦。
曾被他杀害的人，一个个面目狰狞的找他索命。
老皇帝在梦中狼狈的哀嚎求饶。
这一夜，无比的漫长。
一连经历了几天噩梦的困扰，老皇帝蜡黄的面皮贴着骨头，眼窝深陷。
活像具包着人皮的骷髅。
"陛下的参汤。"柳薇音捧起青玉碗，舀了一勺喂到老皇帝嘴边。
老皇帝费力地吞咽着，汤水顺着嘴角流到明黄寝衣上。
突然一阵剧咳，帕子上顿时洇开一团暗红。
"传、传太子......"他嘶哑着嗓子，枯枝般的手指死死攥住柳薇音的手腕。
"朕要......拟旨......"
很快，萧晏临踏进寝殿。
"父皇。"
相比老皇帝不样的外皮，衬得萧晏临本就出众的外貌更加优越。
柳薇音颇感兴趣的暗暗打量。
毕竟日后要日夜厮守，柳薇音也希望自己的床伴貌美些。
"朕......撑不住了......往后朝政由你......还有萧王，让他守皇陵，一辈子不得出……"
老皇帝浑浊的眼珠转了转，趁着短暂的清醒，急忙安排后事。
柳薇音感慨老皇帝的心狠，前段时间，赵王和他还父慈子孝。
老皇上甚至还暗示让他争夺太子之位。
没想到转眼间，就贬守皇陵，终世不得出。
柳薇音忽然有些明白贺兰家为什么覆灭。
老皇上就连自己的亲儿子都不放过，又怎会容忍一个战功卓越的功臣。
"儿臣明白。"萧晏临双手接过玉玺，"定不负父皇所托。"
又过了两日。
老皇帝己经水米不进。
柳薇音用软巾蘸着温水，擦拭他枯瘦如柴的身子。
突然，老皇帝回光返照般抓住她的手腕："薇音......朕......舍不得你......"
柳薇音强忍恶心，僵硬的笑道："奴婢也舍不得陛下。"
“那就好，那就好，本想着你不愿……”
老皇上莫名其妙的言语，让柳薇音感到一股不妙的惊悚。
好似被毒蛇盯上，可回头，却什么都没发现！
“传太子……”
萧晏临一脸伤怀的走进来，挥手让屋里的人都退了出去。
柳薇音也不例外。
老皇上从枕下摸出一道密旨。
上面写着哪些嫔妃成为太妃，安享晚年。
哪些嫔妃要青灯古佛，了却残生。
“另外，另外还有柳薇音——殉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