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朝前，柳薇音麻利的帮萧晏临穿上朝服。
看着她手脚麻利的样子，萧晏临总觉得心里压着一口气。
“你也是这么伺候先皇的？”
柳薇音抬头：不然呢？
他什么意思？
犯病了。
萧晏临烦闷的将腰带从她手里抽出来：“双寿，你来。”
柳薇音：“…… ”她这是，被嫌弃了？
狗皇帝，我还没嫌弃你呢。
萧晏临生气了，让她日后不必守夜。
柳薇音乐的自在。
回到房间，秋香将昨晚的事情和春草说了一遍。
听得春草一愣一愣的。
“我的天，我的天，既然如此，如果告诉他姑娘的身份，姑娘的复仇会不会轻松很多。”
柳薇音吹了吹热茶升腾的热气：“别做梦了。”
“为何？”春草不解。
柳薇音摆弄着茶盖，漫不经心道：
“白月光之所以是白月光，就是因为代餐少，死的早。有多少年少时的欢喜，
随着时间流逝变成厌烦，所以，我们可以相信爱情，但不要，只相信爱情。”
更何况萧晏临是皇帝，身边有太多的诱惑。
如果柳薇音是女帝，后宫全是帅哥每天想着法逗她开心为她吃醋。
她也很难对一个人，一首爱下去。
秋香赞同道：“在楼里那几年，见多了上一刻恨不得为你去死，为你耗尽家财，下一刻变心，弃如敝履。”
男人啊，爱你的时候是真的爱你。
不爱的时候，只恨当初为何鬼迷了心窍。
想起了楼里那些男人的嘴脸，春草赞同的点头。
“他们可以爱你，也可以爱别人，更何况皇上，后宫佳丽满宫，对谁都有几分感情。”
但凡侍寝性格符合心意的，难免都有几分特殊待遇。
皇上的心是马蜂窝做的，每个蜂巢里都塞满了人。
只不过其中一个蜂巢的蜜蜂死了，这才显得尤为贵重了些。
毕竟，还未得到过。
柳薇音清醒的知道男人的劣根性，所以很难相信会有人从一而终。
特别是对各种美色都唾手可得皇上。
晨光微熹，萧晏临难得睡到自然醒。
今日是官员休沐日，连皇帝也能喘口气。
披衣起身，望着窗外明媚的阳光，突然来了兴致。
用完早膳后道： "双寿，备马。"
柳薇音正端着早茶进来，闻言一愣："陛下要出宫？"
萧晏临接过茶盏，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去跑马场。你也一起。"
——
皇家跑马场位于城西，占地千亩，绿草如茵。
萧晏临换了一身墨蓝色劲装，褪去半边袖子，露出内里紧实的肌肉。
文武袖的设计让他既能挥剑自如。
"陛下要切磋？"侍卫统领赵岩抱拳问道。
萧晏临活动了下手腕："许久未动，骨头都僵了。"
柳薇音站在一旁，目光不由自主地被男人结实的手臂吸引。
阳光下，那线条分明的肌肉随着他的动作微微起伏。
"看什么？"萧晏临突然转头。
柳薇音慌忙低头："奴婢...奴婢在想是否可以骑马..."
萧晏临颇感意外的将她从头看到脚：“你会骑马？”
柳薇音笑道：“护国寺有武僧，也有跑马场，皇上不曾去过吗？”
“也对，” 萧晏临轻笑一声，指了指马厩方向："自己去挑。"
马厩里清一色的良驹，柳薇音一眼相中了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
她轻抚马颈，马儿亲昵地蹭了蹭她的手心。
这让柳薇音想起父亲带着年幼的她在草原上策马疾驰。
风和自由扑面，却转眼间变成血池尸骸。
"姑娘好眼力。"马夫笑道，"这是进贡的千里驹，性子烈得很，一般人驯不住。"
柳薇音唇角微扬："正合我意。"
她利落地翻身上马，动作行云流水，没有半点拖沓。
白马前蹄高高扬起，躁动的想将背上的人甩出去。
柳薇音猛地收紧缰绳，绣靴紧扣马鞍。
"驾！" 一声轻喝，白马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
柳薇音轻俯在马背上，长发在风中飞扬。
风打在脸上微痛。
长时间不曾骑马，大腿内侧有些摩擦的痛楚。
这些触感更刺激柳薇音的神经。
她喜欢这种自由的感觉。
好似回到边疆……
似乎依旧还是边疆明媚耀眼的明珠。
远处，正在与赵岩切磋的萧晏临听到动静，转头望去。
阳光下，柳薇音策马奔腾的姿态潇洒肆意，宛如...
宛如记忆中的那个人。
萧晏临一时恍惚，好像回到几年前的边关。
也曾见过这样一幕——
贺兰姝骑着她那匹枣红马，在草原上自由驰骋，笑声叫他，太子殿下。
"陛下小心！"
赵岩的惊呼让萧晏临回神，却己来不及躲闪，一记重拳正中胸口。
"属下该死！"赵岩慌忙跪下。
萧晏临摆摆手："无妨。"
他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胸口，目光却忍不住追随着马场上那道身影。
太像了...
怎么会这么像...
——
柳薇音策马跑了几圈，心情大好。
她己经很久没有这样畅快地骑马了。
自从进宫，她不得不压抑本性，扮演一个单纯无辜的宫女。
柳薇音深呼口气，看向萧晏临所在的方向。
既然那么喜欢贺兰姝，那她这个‘替身’的表现，应当还不错吧。
哎，想想也是可悲。
自己扮演自己，还要装无知。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姑娘好骑术！"马夫惊叹道，"这马来了这后，您是第一个驯服的。"
柳薇音正要说些什么，就见萧晏临朝这边走来，胸口衣衫微乱，似乎刚与人交手过。
"皇上。"
柳薇音连忙行礼。
头顶久久没有动静，柳薇音犹豫着抬头，正好和萧晏临有些伤怀的目光对视。
"你骑术很好。"
“多谢皇上赞誉。”柳薇音道。
“回宫吧。”
想到了贺兰姝，萧晏临也没有继续呆下去的想法。
乾清宫。
萧晏临褪去上衣，露出精壮的上身。
柳薇音端着药膏进来，正好看到这一幕，不由暗探：有料。
不得不说，萧晏临这人，长得倒人模狗样。
宽肩窄腰，腹肌分明。
柳薇音将东西放在桌上：“哪里伤到了皇上？”
萧晏临指了指胸口处的小块红痕。
连皮都没破，不知道还以为哪个妃子的胭脂蹭上去的。
柳薇音撇了撇嘴。
这点小伤也值得上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