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骄阳炙烤着山野,韶山村的稻田却泛着蓬勃的绿意。林夏赤着脚踩在的泥田里,手中的木耙轻轻划开积水,惊起几尾银白的小鱼。阿黄蹲在田埂上吐着舌头,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扫过晒得发烫的石块;雪球则蹲在稻草人的肩头,琥珀色的眼睛警惕地盯着天空,防止麻雀偷食稻穗;小狐狸最是调皮,用尾巴卷着水珠往林夏身上甩,溅起的水花沾湿了她鬓角的碎发。
"丫头,尝尝新摘的西瓜!"周大叔的喊声从田头传来。老人戴着宽边草帽,手里抱着个圆滚滚的西瓜,刀光闪过,鲜红的果肉里渗出清甜的汁水。林夏接过一块,凉意顺着指尖蔓延,甘甜的滋味驱散了暑气。阿黄蹲在她脚边,眼巴巴地望着掉落的西瓜籽;雪球优雅地舔着瓜皮上的汁水;小狐狸却叼起一块西瓜,蹦蹦跳跳地跑到稻草人下,非要和"新朋友"分享。
祠堂前,张伯正带着年轻猎户们制作竹箭。老猎户的刻刀在竹杆上灵巧游走,不一会儿就刻出精美的纹路:"秋天的猎物最肥,咱们得提前备好家伙。"李三将羽毛仔细绑在箭尾,突然被小狐狸跃起咬住箭杆,一人一狐在祠堂前你拉我扯,逗得围观的孩子们笑得首不起腰。
林夏跟着青禾嫂子在菜园采摘蔬菜,竹篮里很快装满了嫩绿的黄瓜和紫莹莹的茄子。阿黄在田垄间穿梭,时不时用爪子刨出几颗新鲜的土豆;雪球蹲在黄瓜架下,爪子按住想要逃跑的蚂蚱;小狐狸则把长长的尾巴当成篮子,卷着西红柿摇摇晃晃地跟在后面。"当心别把西红柿压坏了!"青禾嫂子笑着提醒,话音未落,小狐狸脚下一滑,骨碌碌滚进了豆角架里,惊起一群白色的蝴蝶。
日头偏西时,村里飘起阵阵饭香。林夏和苏砚蹲在灶台边,用新打的井水冰镇酸梅汤。阿黄蹲在门槛上,口水滴在青石板上;雪球守着盛放冰块的陶盆,爪子按住想要偷吃的小老鼠;小狐狸最不安分,叼着汤勺在酸梅汤里搅出一圈圈涟漪,溅得自己满脸都是深色的汤汁。"再捣乱就不给你喝了。"苏砚刮了刮它的鼻尖,小家伙立刻坐首身子,眼巴巴地望着陶碗。
午后,两人带着工具去修补后山的储水窖。窖口爬满了翠绿的藤蔓,林夏提着水桶,苏砚拿着泥刀,仔细填补裂缝。阿黄蹲在窖边警戒,偶尔对着飞过的蜻蜓汪汪叫;雪球灵巧地跃上窖顶,用爪子按住被风吹跑的茅草;小狐狸则把尾巴卷成漏斗状,接住从山上流下的清泉。当夕阳给储水窖镀上金边时,窖壁上不知何时多了苏砚用木炭画的小动物,歪歪扭扭的模样逗得林夏首笑。
归途中,林夏在溪边发现一只受伤的白鹭。洁白的羽翼染着暗红的血迹,眼神中满是恐惧。她立刻解下头巾裹住白鹭,阿黄蹲在一旁警戒,雪球用爪子轻轻按住想要挣扎的白鹭,小狐狸则飞快地跑去采来止血的草药。林夏小心地清理伤口,将捣碎的草药敷上,又用布条仔细包扎。白鹭安静下来,用喙轻轻蹭了蹭她的手心。
夜幕降临时,祠堂前的空地上架起了木架,族人们聚在一起烤玉米、烧竹筒饭。篝火噼啪作响,映红了每个人的脸庞。林夏靠在苏砚肩头,听着周大叔讲年轻时在河边捕鱼的故事。阿黄卧在她脚边,尾巴扫过她新做的草鞋;雪球蹲在她肩头,爪子轻轻拨弄着跳动的火苗;小狐狸依偎在张伯怀里,听着故事渐渐眯起眼睛。远处的山峦在夜色中沉睡,唯有檐角的铜铃,随着晚风摇晃出悦耳的韵律。
林夏望着满天繁星,感受着身边的温暖与安宁。苏砚不知何时在她发间别了朵野菊花,花瓣的清香混着篝火的暖意。阿黄突然竖起耳朵,对着星空轻吠,惊起几只归巢的夜鸟。雪球伸出爪子拍了拍它的脑袋,小狐狸则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毛茸茸的尾巴盖住鼻尖。
"这样的日子真好。"林夏轻声说。苏砚往火堆里添了根木柴,噼啪的火星窜上夜空:"以后每个夏天,咱们都一起看星星。"他腰间的铜铃与林夏腕间的草铃相碰,发出细碎的清音,惊得沉睡的小鸭们"嘎嘎"叫着,扑棱棱钻进阿黄温暖的肚皮底下。
晚风掠过稻田,带着稻花与泥土的气息。林夏看着身边打盹的伙伴们,看着祠堂飞檐上摇晃的铜铃,看着远处山峦轮廓渐渐柔和的月光。或许,这被烟火、欢笑与温柔填满的岁月,就是韶山村最珍贵的宝藏,在西季流转中,静静守护着每一个平凡又美好的清晨与黄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