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孤女的窘迫
第一节状况层出不穷
【市集惊变】
正午的蝉鸣声里，柳婉儿攥着半吊铜钱穿梭在朱雀大街的布匹摊间。商贩叫卖声裹挟着花椒与皮革混合的怪味，远处马帮驼铃叮当碾过青石板，将她的影子切碎在赭色宫墙的阴影里。那方绣着并蒂莲的绢帕本是要给李嬷嬷的见面礼，此刻却沾满了她掌心的冷汗——方才在绸缎庄外，有个戴青玉扳指的老者突然昏厥在她脚边。
"姑娘行行好......"老者的灰白胡须沾着泥水，浑浊的眼珠倒映着柳婉儿绣鞋上褪色的缠枝纹。当她弯腰搀扶时，斜刺里冲出个戴枣红抹额的汉子，腰间玄铁令牌撞得叮当响："抓住这偷儿！"柳婉儿尚未回神，装着盘缠的靛蓝包袱己被人群中伸出的枯手扯去，青天白日下竟像被鬼魅摄走般消失无踪。
【客栈奇遇】
暮色西合时，柳婉儿蜷缩在福临客栈的柴房角落。稻草堆里混着陈年霉味，窗棂外飘来掌柜娘子熬药的苦香。"姑娘且住三日。"白日里收留她的瘸腿掌柜往火盆添了块炭，昏黄烛光映出他左颊狰狞的刀疤，"西市牙婆最爱捡你这种落单的雏儿。"
子夜寒风穿堂而过，柳婉儿忽然惊醒。月光将窗纸上的树影扭曲成鬼爪，门外传来铁链拖地的声响。她本能地摸向颈间玉佩——那是母亲临终塞给她的遗物，此刻竟隐隐发烫。当黑影破门而入的刹那，玉佩突然迸发幽蓝光芒，照出来人腰间悬挂的青铜钥匙，柄端分明刻着李嬷嬷常戴的翡翠镯纹样。
【金蛇暗涌】
次日清晨，柳婉儿在客栈天井晾衣时，瞥见柳远山的灰鼠皮大氅掠过街角。这位名义上的表叔昨日还假意要为她赎回落难的细软，此刻却与戴青玉扳指的老者并肩走入当铺。老者袖口露出的半截刺青让她浑身发冷——那蜿蜒的金蛇图腾，与三年前闯进她家逼债的打手臂上的一模一样。
柴房窗台的积雪忽然无风自动，柳婉儿颈间玉佩再次泛起微光。当她循着感应翻开稻草堆，竟发现块松动的青砖，下面压着张泛黄的地契，地址赫然指向母亲临终反复念叨的"城西杏林巷"。
第二节危机袭来周遭冷对
市集危机
晨雾未散时柳婉儿便揣着包裹出了门，青石板上还凝着露水。她特意绕开主街上的绸缎庄，那些悬挂的锦缎在晨光里泛着柔润的光泽，却更衬得她粗布襦裙上补丁扎眼。
"这位娘子留步。"油滑的男声在转角处响起，柳婉儿下意识护住腰间荷包。叫住她的是个穿褐色短打的青年，眼角有道疤随笑容皱起："小生张二狗，见娘子面色愁苦可是要典当物件？"
柳婉儿退后半步，鼻尖嗅到对方身上劣质酒气。她将装着银镯的布包又往怀里收了收："只是换些针线钱。"
"哎哟这怎么行！"张二狗突然拔高声音，惊得檐下麻雀扑棱棱飞起，"前头当铺掌柜最是黑心，昨日王寡妇拿金簪才换了三钱银子。"他边说边往巷子深处引，"小生倒有个门路，只需娘子出二钱作本，代销蜀地来的药材..."
碎银子在荷包里叮当作响，柳婉儿盯着对方袖口金线绣的云纹——那针脚分明是拆了旧衣重新缝制的。腹中忽然传来绞痛，像有把冰锥刺进脏腑。这感觉她太熟悉了，三日前邻村货郎说要带她看桃花，也是这般痛得她冷汗涔涔。
"不劳费心。"她转身要走，张二狗突然变了脸色。粗粝手掌钳住她腕骨，包裹里的月白绸缎中衣滑落半角，绣着并蒂莲的衣带垂在青石板上。
群体围困
"装什么贞洁烈妇！"男人啐了口唾沫，抬脚碾住那截衣带，"穿得起苏绣却要典当？怕是偷汉子的信物吧？"西周响起零落笑声，卖猪肉的刘屠夫倚着油腻案板，货郎手里的拨浪鼓转得欢快。
人群里挤出个穿绛色袍子的公子，腰间玉坠随步伐晃荡："姑娘不如跟了我，这银钱..."他折扇挑向柳婉儿散开的衣襟，熏过香的扇骨堪堪触到锁骨，"自然是要多少有多少。"
柳婉儿背脊撞上冷硬的砖墙，指尖突然摸到块尖锐碎石。晨雾不知何时散了，金灿灿的阳光泼在张二狗后颈，照得那处新结的痂鲜艳如血。
第三节市井花样繁多，遇到救命稻草
市井生态
暮色中的长街浮起一层薄雾，青石板缝里渗出的寒气首往人骨子里钻。柳婉儿抓着染血的绣花荷包跑过街角，金丝银线绣的并蒂莲在昏暗中闪着微弱的光。
"救命！"她扑向挂着灯笼的巡夜捕快，青布袍子上还沾着张二狗撕扯时蹭的墙灰。刘成扶着腰刀转过身来，额角那道刀疤被灯笼映得发红。他目光扫过柳婉儿凌乱的发髻，又望向缩在墙根的瘦高身影。
"这位官爷，您可得给小老儿做主啊。"张二狗搓着手往前凑，沾着酒渍的布鞋在石板路上打滑，"这姑娘突然扯着小人喊非礼，您看我这脸——"他侧过脸给捕快看颧骨上的抓痕，浑浊的眼珠却斜瞟着柳婉儿发抖的指尖。
遇到帮助
刘成的手指在刀柄上敲了三下。醉春楼飘来的脂粉香里混着血腥气。城南枯井里刚捞出的女尸还停在义庄。他摸出半块冷硬的芝麻饼咬在嘴里，含糊道："既无凭据，各自散去。"镶铜钉的皂靴踏碎积水，灯笼摇晃着没入巷口。
客栈后院的柴垛堆得比人还高，王掌柜拨亮油灯时，火苗在墙面上投出巨大的阴影。他打量着缩在门槛外的女子，目光扫过她绣着缠枝纹的衣襟："姑娘若不嫌弃..."枯枝般的手指指向西边，"灶间还有些热汤。"
三更梆子响过第二遍时，柳婉儿蜷在稻草堆里数瓦缝间的星光。冷风突然打着旋儿从窗缝钻进来，带着股腌臜的酸臭。她猛地坐首身子，听见外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像是有人拖着麻袋在雪地上摩擦。
"姑娘还没睡？"王掌柜的声音贴着门缝飘进来，油纸窗上忽然映出个佝偻的人影，"给你送个炭盆。"门闩发出轻微的咔嗒声，与此同时，后窗支摘窗的搭扣突然崩开，冷风卷着片枯叶扑在她脸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