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麦指了指,“你,抬起头来。”
女孩不卑不亢的将头抬起来,眼神还是盯着地上,不敢有半分越矩。
许清麦满意的点了点头,“叫什么名字?”
“回王妃话,奴婢叫明月。”
许清麦并不着急下决定,人牙子见状连忙讨好的向前回答道:“明月今年十七,家是南边的,只是家里因为旱灾遭了难,实在没办法才买了,给家中讨些银子过活。”
“行了,就她吧!刘妈妈把她带下去熟悉一番然后带来我跟前伺候吧!”
“是,王妃。”刘妈妈执行力极强,立刻将人带了下去。
春桃带着其余人下去结了人牙子费用后看见许清麦镇定自若的喝着茶,忍不住开口问道:“小姐,别人都是管着自己夫君纳妾,你怎么反而巴不得给王爷纳妾啊!”
“傻春桃,我仔细想过了,既然王爷不喜欢我,我也不想伺候他,那就干脆给他纳个逞心如意的。若是有了庶子庶女我也会当成亲身的养在膝下。”
许清麦说的头头是道,可春桃却不那么想。
“可是,小姐以后就守活寡吗?老爷夫人可是还等着抱外孙呢?”
许清麦叹了口气,“不是我不想,是我不敢,我……我害怕,如今远离京城,许多事不用在乎那么多的。”
春桃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许清麦在新婚第二天就做好受活寡的准备,圆房真的是件特别特别恐怖的事,所以许清麦特别抗拒与凌知宴接触。
很快明月就收拾妥当被刘妈妈带到跟前。
换上新衣,整个人显得清新脱俗,果然是个美人胚子。
许清麦对自己的眼光表示非常不错。
“既入了王府就要懂王府规矩,有什么短了缺了尽管开口,这几日好好和刘妈妈学学规矩,到时伺候王爷也不出错。”
“是,奴婢知道了。”
明月还是低着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整个人怪怪的却又说不出哪里怪,性子冷淡,想必应该是个安分的。
折腾几天了,终于尘埃落定,许清麦终于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凌知宴此时坐在营帐中,翻看着兵书。
军师齐思霖也是知州大人的独子看见凌知宴新婚不久便窝在军营不回去,忍不住调侃道,
“王爷这新婚不久,就如此勤奋也不怕家中的佳人有怨言?”
凌知宴放下兵书,揉了揉眉心,“佳人?不过是为了不违抗圣旨娶回来的,我与她并无多少情分。”
齐思霖笑道:“王爷,夫妻相处久了,说不定就有感情了。再说您这新婚就不回去,传出去对王妃名声也不好。”
“她恐怕也不想见到我?”
齐思霖一副吃瓜的表情,好奇问:“咋啦?你欺负人家啦?”
凌知宴一脸无语的看着齐思霖,“滚!”
“你这人怎么说两句就翻脸啊!要我说人家小丫头原本嫁太子,做未来皇后的命,偏偏嫁那么远的地方给你做王妃,你不愿意难道别人就是心甘情愿的,以齐家小姐的身世什么好男儿她嫁不到,你啊!别天天觉得别人欠你似的,好好对人家,最起码相敬如宾吧!”
两人是一起并肩作战的好友,军营里凌知宴也不会在意身份这一说,与下属相处更是随性自由。
凌知宴思索片刻,觉得齐思霖说的有道理,转念一想,“可是万一她是皇帝派来监视我的呢?”
“王爷啊!怎么到这种事上犯了糊涂,若是想监视你何必把他儿子的婚事给你,这门亲事可是顶好的,她背后家族势力足以让太子没有后顾之忧。皇帝这是想用美人换你手中兵权啊!”
齐思霖一语道破。
“美人换兵权,我这皇兄也太看得起我了。”
凌知宴手中掌管三十万大军,相当于大周三分之二的兵权都握在手,这香饽饽换谁不想要。
“如今边境还未收复,匈奴人虎视眈眈,不会那么快让王爷你交权的。王妃本不用掺和进来,一个深闺小姐,也是无奈之举。话说你常年待在军营,身边需要有个知冷知热的。
既然你不排斥与许家小姐相处,那就相处看看,总归是你妻子,在怎么样也是不能改变的事实。你要是对王妃不好,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在朝堂参你一本,到时候我们多年蛰伏可就毁于一旦了,所有啊!即使再不情愿也得让外人看见你们是夫妻恩爱的。老是躲在军营可不行!”
有了齐思霖的提醒,再加上这几日许清麦防贼似的躲着自己。
凌知宴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当晚便回了王府。
回到王府,天色己晚。凌知宴径首走向王妃的院子,却见屋内灯火通明,隐隐有女子的说笑声传来。
他心中有些疑惑,轻手轻脚地靠近窗户,透过缝隙,看到许清麦正与一个叫明月的丫鬟有说有笑。
凌知宴心中莫名有些不悦,咳嗽了一声,推门而入。
许清麦见是王爷,笑声戛然而止,忙起身行礼。凌知宴看着眼前的许清麦,脑海中不断浮现下午齐思霖说的话。
看着许清麦,凌知宴竟一时有些失神,心中那股不悦也消散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