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躲了。"若初突然将符咒按在墙面，朱砂符文亮起的瞬间，白瑶九条狐尾如瀑布倾泻而下，雪色绒毛扫过他颈间激起一阵寒噤。千雪狐妖赤足踩在悬浮的冰晶上，眼尾冰晶纹随着呼吸明灭。
她突然甩动狐尾，无数冰刃裹挟着腥风刺向若初咽喉。
"千雪狐族私闯灵霄阁，当真是不把规矩放在眼里。"千钧一发之际，墨玄赶到，金色瞳孔泛起符文光芒，抬手间三道缚灵索如银蛇飞窜，却被白瑶狐尾扫出的寒潮冻结在空中。芷涧紧随其后赶到，桃木剑挥出的金光与墨玄的剑气交织，在地面烙出焦黑的驱魔阵纹。
白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九条狐尾突然暴涨三倍，卷起的冰风暴将整座院落的青石地砖尽数掀飞。若初感觉体内穷奇之力不受控地躁动，额间兽纹与白瑶周身的寒气产生诡异共鸣，阵阵刺痛从脊椎窜上后脑。
"小心！她在引动若初的魔性！"芷涧的桃木剑突然转向，剑尖刺向白瑶身后的虚无处。那里的空气泛起涟漪，赫然是妖狐设下的冰镜分身。白瑶本尊从镜中现身，指尖凝聚的冰锥首取墨玄左眼的青铜面具。
墨玄断妄剑横斩，剑身缠绕的上古剑魄发出怒吼，将冰锥震成齑粉。他反手甩出以精血绘制的锁魂符，符咒在空中化作巨网，却被白瑶召唤的暴风雪吞噬。灰灰趁机绕到狐妖身后，利爪狠狠抓向她的尾椎，却被突然竖起的冰晶刺穿前爪，发出凄厉的惨叫。
"灰灰！"若初双目赤红，体内魔性冲破墨玄设下的封印，穷奇虚影在他身后若隐若现。白瑶眼中闪过狂喜，九条狐尾化作锁链缠向少年："来得正好！让我看看完整的穷奇之力！"
墨玄突然摘下青铜面具。那只布满疤痕的左眼渗出鲜血，却在血雾中绽放出耀眼的符文光芒。破妄瞳术的真正力量彻底释放，白瑶的所有冰镜分身与攻击轨迹在他眼中无所遁形。断妄剑化作流光，精准刺穿狐妖左肩的命门。
"不可能！"白瑶踉跄后退，雪白的狐尾染上血色，"你竟然...甘愿承受瞳术反噬！"她周身寒气突然暴涨，化作巨大的雪狐虚影撞碎结界。墨玄强撑着挥出最后一道剑气，与芷涧的桃木法印、若初失控的魔焰同时击中雪狐虚影。
轰鸣声中，白瑶的身影消散在风雪里，只留下一片染血的狐毛飘落若初掌心。若初脱力倒地，额间兽纹逐渐黯淡，墨玄迅速贴上清心咒符，苍白的脸色比往常更添几分灰败——过度使用破妄瞳术，让他本就脆弱的左眼传来灼烧般的剧痛。
芷涧搀扶起若初，望着墨玄摇摇欲坠的身形，突然发现他藏在袖中的左手正不断渗出黑血——那是使用禁术压制若初魔性留下的后遗症。灰灰舔舐着伤口重新变回小猫，琉璃眼中满是担忧地蹭了蹭墨玄的衣角。
夜色渐深，灵霄阁的静室一片狼藉。若初攥紧那片狐毛，终于明白白瑶的出现绝非偶然。而墨玄藏在面具下的付出，芷涧不离不弃的守护，都将成为他在这场与归墟对抗的路上，最沉重也最温暖的羁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