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敲打着滨海博物馆的玻璃穹顶，陈树站在案发现场中央，眉头紧锁。十二个展示柜空空如也，警报系统却从未被触发，监控录像只拍到一阵奇怪的雾气。
"就像它们自己长腿走了。"赵志刚站在一旁摇头，"保安每半小时巡逻一次，凌晨两点最后一次检查时一切正常，三点发现失窃。"
陈树蹲下身，用放大镜检查展示柜底部。金属边框上有一道几乎不可见的划痕，像是被某种极细的工具切割过。他小心地用镊子夹起一根几乎透明的纤维。
"苏，看看这个。"
苏雨晴接过纤维放入证物袋："像是某种合成材料，实验室马上分析。"
"陈警官，"博物馆馆长搓着手走过来，"这批文物是下周特展的重点，全是与唐代兰陵公主相关的珍品。保险公司己经疯了..."
"兰陵公主？"陈树挑眉，"就是那个传说中带着皇室宝藏失踪的公主？"
馆长点头："野史记载她因不满政治联姻，带着十二件皇室至宝潜逃，从此下落不明。这次展出的就是近年考古发现中与她有关的文物。"
陈树若有所思地环视现场。每个被盗展示柜旁的地面上，都有一个几乎不可察觉的凹痕，排列成规则的圆形。他正想进一步检查，苏雨晴突然在最后一个展柜旁惊呼。
"陈警官，看这个！"
在墙角阴影处，一枚精致的金属徽章静静躺着——凤凰展翅的图案，做工极其精美。陈树戴上手套捡起它，翻到背面，刻着一行小字："涅槃之时己至"。
"凤凰..."苏雨晴倒吸一口气，"和卢卡提到的新组织标记一样！"
回到工作室，他们将现场证据铺满整张桌子。实验室报告显示，那根纤维是一种特殊兰花中提取的纤维素与纳米材料的合成物，目前仅用于高端航天科技。而那枚凤凰徽章更是谜团——纯手工打造，但使用的金属合金在市面上没有销售记录。
"高科技犯罪，"陈树盯着显微镜下的纤维，"与'青龙会'的粗暴手法完全不同。"
苏雨晴正在电脑上比对国际艺术品黑市的最新动态："奇怪的是，完全没有这批文物的风声。通常这种级别的盗窃，黑市上立刻会有买家出现。"
电话铃声打断他们的讨论。卢卡从国际刑警总部打来视频电话，背景是忙碌的办公室。
"你们发现的凤凰标记，"他开门见山，"我们追踪到三起类似案件——巴黎卢浮宫、大英博物馆和纽约大都会，都在过去六个月内发生手法相似的盗窃。被盗文物无一例外都与各国'失踪珍宝'传说有关。"
"有人专门收集传说中失踪的文物？"苏雨晴疑惑道。
"不仅如此，"卢卡的表情变得凝重，"每起案件后，都会有一个关键证人失踪或死亡。巴黎案后，卢浮宫的首席安保顾问跳塞纳河自杀；纽约案后，大都会的技术总监遭遇车祸..."
陈树的手指轻轻敲打桌面："警告还是灭口？"
"两者皆有。"卢卡压低声音，"更奇怪的是，林雅琴两周前从押解中逃脱后...失踪了。没有任何国家报告发现她的踪迹。"
挂断电话，陈树站在窗前沉思。雨水在玻璃上蜿蜒流下，模糊了外面的城市灯光。凤凰与青龙，高科技与传统手法，看似对立却又隐约相连...
"陈警官，"苏雨晴突然从电脑前抬头，"我查了兰陵公主的资料。野史记载她带走的十二件宝物中，有一面'凤凰镜'，据说是用天外陨铁打造，能照见未来。"
"神话罢了。"陈树摇头。
"也许不是。"苏雨晴调出一篇论文，"三年前，某科研机构对唐代几件金属器物进行检测，发现其中一件的成分与己知地球元素不符。论文发表后不久，该机构实验室发生火灾，所有样本和资料被毁。"
陈树正想回应，门铃突然响起。苏雨晴去开门，却空无一人，只有地上放着一个白色信封，上面用毛笔写着"陈树亲启"。
信封里是一张照片——林雅琴站在某个中式庭院里，背景是一株盛开的兰花。照片背面写着："明晚八点，静园茶室。关乎生死。——一个想赎罪的人。
"陷阱？"苏雨晴警惕地问。
"很可能。"陈树端详着照片，"但值得冒险。"
静园茶室位于滨海老城区的一条僻静小巷，以昂贵的私密性著称。陈树提前两小时到达，在对面咖啡馆观察。苏雨晴则伪装成外卖员在附近徘徊，随时准备支援。
七点五十分，一个戴墨镜和口罩的女性匆匆进入茶室。尽管刻意伪装，陈树仍从走姿认出是林雅琴。他等了三分钟才跟进，手始终放在口袋里的电击器上。
茶室最里的包厢门虚掩着。陈树轻轻推开，林雅琴独自坐在茶桌前，兰花旗袍外披了件黑色开衫。与上次见面相比，她憔悴了许多，左手无名指缺了一截。
"陈警官，"她示意他坐下，"谢谢冒险前来。"
"你的赎罪表演可以省了。"陈树保持站立，"为什么找我？"
林雅琴苦笑："因为只有你能阻止'凤凰'。"她推过一个U盘，"这里面是他们接下来三个目标的位置和计划。"
陈树没碰U盘："你什么时候成了正义使者？"
"从来不是。"林雅琴倒茶的手微微发抖，"但'凤凰'要的不只是文物...他们要的是改变历史的东西。"她突然抬头，眼中闪过恐惧，"兰陵公主的镜子真实存在，它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