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玄皱了皱眉,他隔壁住着个独居的陈阿婆,听说年轻时是苏城刺绣厂的老师傅,后来厂里倒闭了,老伴也走了,就一个人住在这里,平时很少出门。
叶玄赶紧倒了杯温水,敲响了隔壁的门:“陈阿婆,是我,隔壁的叶玄,您是不是不舒服?”
门开了条缝,露出一张布满皱纹的脸,正是陈阿婆。她脸色苍白,嘴唇干裂,呼吸急促,看着很虚弱。
“小叶啊……咳咳……麻烦你了……”陈阿婆声音沙哑。
叶玄把水递给她,扶着她坐到床上:“陈阿婆,您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老毛病了,哮喘,不碍事……”陈阿婆喝了口水,缓过点劲来,“就是昨天晚上没睡好,听见楼下吵吵闹闹的,心里烦得很。”
叶玄伸手搭在陈阿婆的手腕上,指尖传来微弱而急促的脉搏。他眉头微蹙,陈阿婆这不仅仅是哮喘,她体内有股寒气,堵在肺里,难怪呼吸这么困难。
“陈阿婆,我给您按按吧,说不定能舒服点。”叶玄说。
“你还会按摩?”陈阿婆有些惊讶。
“懂一点。”叶玄笑了笑,伸出手指,在陈阿婆的胸口和后背轻轻按揉起来。他的手法很特别,看似随意,却精准地落在了几个关键穴位上,带着一股淡淡的暖意,顺着指尖传入陈阿婆体内。
不一会儿,陈阿婆就觉得胸口闷得慌的感觉减轻了不少,呼吸也顺畅了,忍不住赞叹道:“小叶啊,你这手艺,比我去养生馆按的好多了!舒服多了,咳咳……不怎么咳了。”
“您要是信得过我,我明天再给您按按,连着按几天,应该就能好利索了。”叶玄说。
“那怎么好意思……”
“没事,邻里之间,互相帮衬是应该的。”
叶玄从陈阿婆家出来,己经快中午了。他正准备做点吃的,就看见楼下的孙老板提着个塑料袋上来了。孙老板是巷口杂货铺的老板,矮胖矮胖的,总是笑眯眯的,见谁都打招呼。
“小叶啊,吃饭了没?”孙老板举起手里的塑料袋,“刚杀的活鱼,给你送半条,尝尝鲜。”
“孙老板,不用了,我这儿还有肉呢。”叶玄指了指墙上挂着的五花肉。
“有肉也得有鱼啊,荤素搭配才好。”孙老板把鱼往叶玄手里一塞,“我听说了,你救了林老爷子,那可是咱们巷子里的光荣!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去我店里拿,记账上就行!”
叶玄刚把鱼接过来,就听见楼下有人喊:“孙老板!你店里的酱油卖完了,什么时候进货啊?”
“来了来了!”孙老板答应着,又对叶玄说了句“记得吃鱼”,就匆匆下楼了。
叶玄看着手里的鱼和墙上的肉,还有桌上周阿婆送的糖粥,心里忽然有种暖暖的感觉。这条老巷,虽然破旧,虽然嘈杂,却有着山里没有的人情味,像一碗刚熬好的桂花糖粥,甜丝丝的,熨帖得很。
他正准备处理鱼,手机响了。他掏出手机,是个陌生号码,苏城本地的。
“喂,请问是叶玄先生吗?”电话那头是个女人的声音,很好听,带着点清冷,叶玄愣了一下,才想起是白清雪。
“是我。”
“我是白清雪,昨天在林家我们见过。”白清雪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情绪,“我想请你喝杯茶,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
叶玄想了想,昨天他看白清雪脖子上的玉佩,上面缠着的黑气不一般,或许能从她那里问出点什么。
“有时间,在哪里?”
“我在你们巷口的‘听雨轩’茶馆等你,半小时后可以吗?”
“可以。”
挂了电话,叶玄看了看桌上的鱼,只好先放着,换了件干净点的粗布褂子,出门往巷口走去。
刚走到二楼,就看见张屠户的儿子张磊从楼上冲下来,差点撞到他身上。张磊染着黄毛,穿着件印着骷髅头的T恤,牛仔裤破了好几个洞,看见叶玄,愣了一下,眼神里有点不屑,又有点害怕,大概是听他爹说了叶玄在林家的事。
“让开!”张磊嘟囔了一句,头也不回地跑了。
叶玄没在意,继续往下走。巷口的“听雨轩”茶馆是家老字号,青砖黛瓦,门口挂着个幌子,写着“听雨轩”三个大字,苍劲有力。
叶玄走进去,里面很安静,放着舒缓的古筝曲,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茶香。一个穿着旗袍的服务员走上前来,微笑着问:“先生,请问有预定吗?”
“白清雪女士约我来的。”
“原来是白小姐的客人,请跟我来。”服务员领着叶玄穿过大堂,来到一个靠窗的雅间,推开门,白清雪正坐在里面,面前放着一套精致的茶具,正在慢慢品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