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天穿了件米白色的连衣裙，头发披在肩上，少了昨天的疏离，多了几分温婉，像一朵静静开放的栀子花。
“叶先生，坐。”白清雪抬眼看他，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没想到你来得这么快。”
“离得近。”叶玄在她对面坐下。
服务员泡好茶，轻轻退了出去，雅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白清雪给叶玄倒了杯茶：“尝尝，碧螺春，今年的新茶。”
叶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清香醇厚，确实是好茶。
“叶先生，我就不绕圈子了。”白清雪放下茶杯，看着叶玄，眼神认真了起来，“我想知道，你昨天看我玉佩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认识那块玉佩？”
叶玄看着她，缓缓开口：“那块玉佩，有问题。”
白清雪握着茶杯的手指紧了紧，骨节微微泛白。她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放在桌下的另一只手，却下意识地攥住了领口的红绳。
“有什么问题？”她的声音比刚才低了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这玉佩跟着她十几年了，是外婆临终前塞给她的，说能保平安。这些年她一首贴身戴着，从没出过什么岔子。
叶玄没首接回答，指尖在茶盏边缘轻轻划了个圈：“那玉佩上缠着东西，你没感觉？”
“缠着东西？”白清雪蹙眉，“叶先生是说……脏东西？”她不是不信鬼神，只是从小接受的教育让她更倾向于科学。但想起昨天林老爷子的死而复生，还有叶玄那手神乎其技的针法，她心里又不由得打了个突。
“算不上脏东西，是阴煞。”叶玄端起茶盏，喝了口茶，“常年戴在身上，会耗你的气血，让你精神不济，夜里睡不安稳，对吧？”
白清雪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震惊。
她确实有这些毛病。近半年来，总是觉得累，明明睡了很久，起来还是浑身乏力，夜里还老做噩梦，梦见黑漆漆的东西缠着她。去医院检查了好几次，什么都查不出来，医生只说是压力太大，让她多休息。她自己也以为是公司的事太忙，没想到……
“你怎么知道？”她的声音里带了点颤音。
叶玄指了指她的脸：“你眼下有青影，是气血亏空的兆头，而且那青影的形状，跟你玉佩上的阴煞正好对上。”
白清雪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眼角，指尖冰凉。她沉默了片刻，像是在消化这个消息，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眼神里没了之前的探究，多了几分郑重：“叶先生，能……能帮我看看吗？”
叶玄点头：“可以，但这阴煞缠了有些年头，得找个安静的地方，最好是夜里。”
“那就今晚？”白清雪立刻道，“我家就在附近，是个老院子，很安静。”
叶玄没意见：“也好。”
两人没再多说，喝完茶，白清雪结了账。走出“听雨轩”时，巷子里比刚才更热闹了，放学的孩子追逐打闹，下班的大人提着菜篮子急匆匆往家赶，卖糖粥的周阿婆正和王老太聊得热火朝天。
“小叶！这是你朋友啊？长得真俊！”周阿婆看见叶玄和白清雪一起出来，笑眯眯地打招呼。
白清雪愣了一下，随即礼貌地笑了笑：“阿婆好。”
“哎，好，好。”周阿婆笑得更开心了，“小叶啊，晚上来我这儿盛碗粥，给你这朋友也尝尝！”
“谢谢阿婆。”叶玄应着，和白清雪一起往里走。
路过陈阿婆门口时，门是开着的，陈阿婆正坐在窗边刺绣，手里拿着根细得几乎看不见的针，在一块素色的绸缎上绣着什么。听见脚步声，她抬起头，看见叶玄，笑了笑：“小叶回来啦？”
“陈阿婆，您身体好点了吗？”叶玄问。
“好多了，多亏了你上午给我按了按。”陈阿婆放下针线，看向白清雪，“这位是……”
“我朋友，白清雪。”叶玄介绍道。
“白小姐好。”陈阿婆点点头，目光落在白清雪领口，眼神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但没多说什么，只是对叶玄道，“晚上要是不嫌弃，来我这儿吃点，我蒸了点米糕。”
“不了，陈阿婆，我们还有事。”
走到三楼，叶玄刚要开门，就看见刘建国从楼下上来，手里拿着个笔记本，看见叶玄，笑了笑：“叶先生，正找你呢。”
“刘警官有事？”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做个登记，你刚来苏城，对吧？老家哪里的？在苏城打算做什么？”刘建国翻开笔记本，拿出笔。
叶玄报了老家的地址，至于打算做什么，他也说不清楚，就说先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