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登记好了。”刘建国收起笔记本,“对了,刚才接到报案,说张屠户家的儿子张磊,中午在外面跟人打架,把人打伤了,被带到派出所了,张屠户急得不行,你要是看见他,跟他说一声,让他赶紧去派出所处理。”
“好。”
刘建国走后,叶玄打开门,对白清雪道:“你先坐会儿,我去看看陈阿婆。”
他走到隔壁,陈阿婆还在刺绣。叶玄凑过去看了看,绸缎上绣着一朵含苞待放的梅花,针脚细密,栩栩如生。
“陈阿婆,您这手艺真好。”
“瞎绣着玩。”陈阿婆笑了笑,“小叶,你那位朋友……”她顿了顿,压低声音道,“身上是不是带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叶玄有些意外:“您看出来了?”
“我年轻时在刺绣厂,跟一位老法师学过看相,多少懂点。”陈阿婆叹了口气,“那东西煞气不轻,你要帮她处理,得小心点。”她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小的布包,递给叶玄,“这里面是点艾草灰,是去年端午在玄妙观求的,你晚上处理的时候,撒一点在周围,能挡挡煞气。”
“谢谢陈阿婆。”叶玄接过布包,心里有些暖意。
回到房间,白清雪正坐在椅子上,看着桌上张屠户送的那块五花肉,还有孙老板送的鱼,眼神有些复杂。大概是没想到叶玄这样有本事的人,会住这么简陋的地方,还和街坊邻居处得这么好。
“等我一下,我拿点东西。”叶玄说着,从布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木盒,里面装着朱砂、黄纸和一把三寸长的桃木剑,是他下山时师父给的。
“这些是……”白清雪看着这些东西,有些惊讶。
“晚上用的。”叶玄把木盒收好,“走吧。”
两人下楼时,正好碰见张屠户从外面回来,一脸焦急,看见叶玄,连忙问:“小叶,你看见刘警官了吗?他说我家张磊在外面打架了?”
“张大哥,刘警官刚才来了,让你赶紧去派出所。”叶玄说。
“哎,这混小子!净给我惹事!”张屠户跺了跺脚,转身就往外跑,跑了两步又回头,“小叶,要是我晚上没回来,你帮我看看店,别让人把肉给偷了!”
“知道了。”
白清雪的家确实不远,就在两条街外的一个老院子里,也是白墙黛瓦,门口种着两棵石榴树,结满了红灯笼似的果子。
“这是我外婆留下的院子。”白清雪打开门,解释道,“平时就我一个人住。”
院子里收拾得很干净,铺着青石板,角落里种着些花草,还有一个小小的鱼池,里面养着几条红色的锦鲤。
“随便坐。”白清雪把叶玄领到客厅,客厅里的家具都是老式的,红木桌椅,上面摆着些古董摆件,透着一股沉静的韵味。
叶玄没坐,而是走到客厅中央,闭上眼睛,像是在感受什么。片刻后,他睁开眼睛,对白清雪道:“把玉佩取下来吧。”
白清雪犹豫了一下,还是解开红绳,把玉佩递给叶玄。
玉佩是墨绿色的,形状像一片叶子,表面很光滑,显然是常年被人的缘故。但在叶玄眼里,玉佩上缠绕着一层淡淡的黑气,像一张网,把玉佩裹得严严实实。
“这阴煞是附在玉佩上的,不是天生就有的。”叶玄捏着玉佩,指尖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应该是你外婆那辈,不小心沾染上的。”
“那……能去掉吗?”白清雪紧张地问。
“可以。”叶玄拿出木盒,从里面取出朱砂和黄纸,“不过得等天黑,阴煞属阴,夜里才最活跃,也最容易根除。”
白清雪点点头,去厨房倒了杯茶,递给叶玄:“那我去准备点晚饭?”
“不用麻烦,我不饿。”
“那我去书房待着,不打扰你。”
白清雪走后,叶玄把玉佩放在桌上,拿出桃木剑,在客厅里走了一圈,似乎在布置什么。他的动作很慢,很认真,每一步都踩在特定的位置上,像是在画一个无形的阵。
夜幕渐渐降临,院子里的石榴树影被月光拉得很长,投在地上,像一幅水墨画。
叶玄看了看天色,对白清雪道:“可以开始了。”
白清雪从书房出来,站在一旁,紧张地看着叶玄。
叶玄点燃三炷香,插在一个小小的香炉里,然后拿起黄纸,用朱砂在上面画了一道符。他的动作很快,笔尖在黄纸上划过,留下一道暗红色的痕迹,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
画完符,他拿起桃木剑,剑尖挑起黄纸,放在香上点燃。黄纸燃烧得很快,化作一缕青烟,袅袅升起。
“咄!”叶玄低喝一声,手持桃木剑,对着玉佩猛地刺了下去!
桃木剑并没有碰到玉佩,离玉佩还有一寸的时候,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挡住了。紧接着,玉佩上的黑气猛地暴涨,像一条被激怒的蛇,朝着叶玄扑了过来!
白清雪吓得惊呼一声,后退了一步。
叶玄却面不改色,左手捏了个剑诀,对着黑气一指,刚才燃烧完的纸灰突然飞了起来,像一张网,把黑气罩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