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张玉瑶的眼眶不禁微微一酸,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涌上心头。
但她还是努力克制住自己,不让泪水落下来。
她深吸一口气,故作镇定地说道:
“伯母,我还有些事要处理,就先走了。”
王桂芬见状,连忙点头应道:
“好,那你路上慢点,注意安全。
下次有空记得再来玩啊。”
然而,当张玉瑶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里后,王桂芬的脸色瞬间发生了变化。
她原本和蔼的笑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冷漠的神情。
王桂芬转身走进屋里,开始清点张玉瑶带来的礼物。
当她看到桌上摆放着的两罐麦乳精、一包红枣、一包红糖和一包白糖的时候,嘴又笑的合不拢了。
这些东西虽然不算贵重,但对于王桂芬来说,却是实实在在到手的东西。
她现在也顾不上理会自己二儿子那张臭脸了,满心欢喜地摆弄东西去了。
而此时的张玉瑶,走出家属院后,脸上那勉强维持的笑容终于再也无法支撑下去。
在心情低落的时候,张玉瑶总是喜欢通过买东西来排解内心的烦闷。
哪怕只是买一些毫无用处的东西,只要能让自己花钱,她就会感到些许的开心。
于是,她决定去附近的百货商店逛逛,看看能不能淘到一些好东西。
虽然距离发工资还有好几天。
但她心里却有一个强烈的念头:
女人的衣柜里永远都缺少一件衣服。
最近,她在研究院里听到了不少八卦。
百货商店最近新到了一批从港城运来的最时兴的裙子和面料。
这个消息让她心动不己,毕竟她对自己的身材和容貌还是相当有自信的。
她心想:
“既然如此,那她为什么不去看看呢?
就算今天买不起,先试穿一下也好啊,发了工资再买不就行了。”
然而,就在她去百货商店的路上。
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王桂芬的身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怨气。
“都怪那个死老太婆!”
她暗骂道。
要不是她整天胡说八道,说什么陆景深这次回来就是为了离婚。
还说只要沈明熙和他离了婚,她就是陆景深的媳妇。
就是因为她这么一说,每次她去陆景深家的时候都得带那么多东西,结果现在她自己连条裙子都买不起了!
她越想越气,觉得自己真是太倒霉了。
原本对买新裙子期待的心情,也变得有些烦躁。
这么恨恨地想着,她的步伐不自觉地加快了一些,很快就走到了百货商店。
然而,就在她刚刚走到百货商店的服装柜台前的时候。
一个隐隐约约的熟悉身影突然映入了她的眼帘。
她定睛一看。
只见那位柜台小姐正满脸笑容、热情洋溢地对一个人说道:
“沈同志,您来得可真巧!
我跟你说,今天到的这批布料啊,可都是从港城那边运过来的,可都是最最时兴的款式!
您看看这款,比您刚才选的那些还要好!
我跟您说,这可是纯冰丝的面料,摸起来又滑又软的。
而且这个颜色,简首就是为您量身定制的,特别符合您的气质!”
柜台小姐的语气异常热络,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沈明熙显然是这里的常客。
沈明熙听了柜台小姐的介绍不禁有些心动。
她伸出手轻轻抚摸了一下那块面料,心里暗自琢磨着:
“现在快到三伏天了,买一条这样的裙子回去穿应该正合适。”
于是,她开口问道:
“嗯,这个可以试穿一下吗?”
柜台小姐连忙点头,热情地回答道:
“当然可以,沈同志,我这就带您去试衣间!”
说罢,柜台小姐便领着沈明熙朝试衣间走去。
过了几分钟之后,试衣间的帘子被缓缓地拉开了。
沈明熙从试衣间走出来时,一眼就看到外面围了好多人。
他们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其中还夹杂着许多赞美的声音。
“哇塞,这裙子也太漂亮了吧,简首就像是为她量身定制的一样啊!”
“天哪,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合身的裙子,这姑娘身材真好!”
“不知道这姑娘结婚了没,我这辈子是生不出这么漂亮的女儿了,不过当儿媳妇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这时,更有一些人看了她身上的裙子后。
立刻就被吸引住了,纷纷叫嚷着要买同款。
“服务员,这种面料的裙子还有没有啊?我要买一套!”
“我也要,我也要,我给我儿媳妇买一套!”
“我也是,我给我女儿买一套!”
服务员面露难色,有些纠结地说道:
“不好意思啊,各位,这种冰丝面料这次进货的比较少,可能没有那么多存货。”
沈明熙看着众人的反应,嘴角微微上扬。
她走到镜子前,仔细端详着自己身上的装扮。
这件裙子的颜色很衬她的肤色,剪裁也非常合身,完美地勾勒出了她的身材曲线。
她对自己的穿着非常满意。
正准备告诉服务员把这条裙子和刚才几件一起包起来的时候。
突然听到人群中传来一道声音。
“慢着!我要了,这位同志,麻烦你把裙子脱下来吧。”
众人听到声音,纷纷转头看去,只见张玉瑶慢慢地走过来。
她走到服务员面前,面带微笑地问道:
“同志,我想问一下,这条裙子是不是谁先付钱就是谁的?”
服务员连忙点头。
回答道:
“是的,女士。”
张玉瑶听到这个答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
接着,她把目光转向了沈明熙,不紧不慢地说道:
“那么,这位同志,这条裙子我要了,请你把它脱下来吧。”
沈明熙自然认识张玉瑶,毕竟她和陆景深在农村举行婚礼的时候。
村里的人都曾议论过,说张玉瑶是陆景深的青梅竹马。
然而,这并不能成为张玉瑶让她脱下裙子的理由。
沈明熙毫不示弱,立刻反唇相讥道:
“张玉瑶同志,你刚才也说了,只有付了钱,这条裙子才属于你。
可你现在并没有付钱,凭什么让我脱下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