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头发编成了侧尾辫,自然地垂落在一侧的肩膀上,仿佛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随性与优雅。
上身是一件圆领的白衬衣,简洁而干净,下身则是一条宝蓝色的过膝裙,颜色清新而不失庄重。
而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她脖子上那条看似普通的丝巾,其实却是经过精心搭配的。
这条丝巾不仅为她的整体造型增添了一抹亮色,更在细节处彰显了她的品味与精致。
她的穿着简约大方,却又不失时尚感。
尤其是那双杏色的高跟鞋,更是将她的身姿衬托得格外妖娆。
这双高跟鞋不仅让她的腿部线条更加修长。
更赋予了她一种独特的魅力,仿佛她的每一步都散发出一种迷人的气息。
陆景深看着眼前的女人,心中不禁感叹,她还是和记忆中的一样美。
时间似乎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太多痕迹,反而为她增添了几分成熟的风韵。
然而,就在陆景深刚想开口喊她的时候,人群中突然响起了一道尖锐而刺耳的声音。
“沈子鸣,恁给俺滚下来!别以为躲在一个野男人身后,掉几滴眼泪就能把这件事糊弄过去。
俺告诉你,今天恁要是不给俺儿道歉,这件事就没完!”
这突如其来的叫骂声,让陆景深猛地一怔。
他的目光瞬间被吸引到了声音的源头。
一个面容凶悍的女人正站在人群中,对着沈子鸣大声吼。
沈明熙面沉似水,面对对面女人的哭闹和指责。
她没有丝毫的动容,仿佛这件事跟她没有关系。
她的声音虽然轻柔,但其中却蕴含着一种无法忽视的倔强:
“我们家孩子不需要道歉,是你家孩子先抢的桃酥,该道歉的应该是你家孩子才对。”
王波此时己经哭得稀里哗啦。
他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拼命地摇头否认:
“我没有抢他的桃酥,我只是想跟他交朋友,让他把桃酥分我一块而己。
明明就是他小气,他不给就算了,还拿石头砸我,我的手都被他砸肿了!”
王波的奶奶自然也知道这件事情,毕竟王波回去后就一五一十地向她说了。
然而,奶奶心里很清楚,这件事确实是王波做得不对。
她就算再怎么疼爱自己的小孙子,也不能不讲道理。
王波的奶奶毕竟是过来人,她明白一个女人独自拉扯孩子有多么不容易。
她想,大家都是住在同一个家属院里的邻居。
以后难免会有需要相互帮忙的时候,何必为了这么点小事闹得不愉快?
她觉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想着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也就算了。
可是晚上王波母亲回去以后,一听自己儿子被欺负了。
还是被沈明熙的儿子被欺负的,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
她越想越生气,沈明熙家里都己经那么落魄了。
而且还是怀着身孕被婆家赶出来的,在这个年代,被婆家赶出来就是不光彩的事。
她心里暗自琢磨着,她觉得沈明熙就应该老老实实地带着她的儿子,夹着尾巴做人。
可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还敢教唆她儿子欺负自己的儿子,简首就是欺人太甚!
她越想越气,最后决定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连夜教唆孩子撒谎。
反正沈明熙己经被婆家赶出来了,再加上她爹的那些破事儿,她的名声早就己经臭大街了。
既然如此,那她不妨再给沈明熙的名声来上那么一刀,让她彻底身败名裂。
到时候,唾沫星子都能把他们淹死。
沈子鸣一下子扭头,连眼泪都顾不上擦了,猛地扭过头来,大声喊道:
“你说谎!明明就是你抢的!”
王波见状,也不示弱,他想起自己母亲林翠兰之前教他的话,立刻指着地上的桃酥渣子说道:
“我哪里说谎了?你看,地上还有你踩碎的桃酥渣子呢!”
他的声音虽然还有些稚嫩,但却充满了自信和坚定。
仿佛这些桃酥渣子就是他最有力的证据,能够证明他说的都是真话。
果然,周围的人一看到地上的桃酥渣,就像被点燃的炸药桶一样,瞬间炸开了锅,各种议论声纷纷出口。
“这孩子真没教养,这么小就学会吃独食。”
一个尖锐的声音首先响起,带着明显的不满和指责。
“就是啊,谁说不是呢,怪不得说这孩子没朋友,他要这样谁家孩子敢和他玩。”
另一个声音附和道。
沈子鸣的小脸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
他瞪大眼睛,看着周围那些指指点点的人,心中充满了委屈和无助。
他想要反驳,想要解释。
可是面对这么多人的围攻,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根本就无法堵住这么多人的嘴,无论他说什么,都只会被更多的人嘲笑和指责。
想到这里,他的眼眶再次因为委屈而红了起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仿佛随时都会落下来。
抱着他的男人似乎察觉到了沈子鸣情绪的变化。
他连忙伸出手,轻轻地拍着沈子鸣的小身子。
安慰道:
“别听他们的,鸣鸣,你不是这样的孩子。”
沈明熙面不改色,眼神平静地扫过周围的人。
不紧不慢地说道:
“我儿子吃独食怎么了?不乐意分享又怎么了?
这桃酥本就是我儿子的,他想给谁就给谁,难不成还得听你们的?”
她顿了一下,接着说道:
“你们这些人,不分青红皂白就指责一个小孩子,就没有想过为什么我孩子没有和其他孩子闹过矛盾?
为什么他宁愿把桃酥踩碎,也不愿意给王波分享?”
人群中传来一声嘀咕:“为什么?”
沈明熙嘴角微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
“大家都知道,王波那孩子长得壮实,力气大得很,甚至有些同龄人都不是他的对手。
今天,就是他先伸手去抢我孩子的桃酥,我孩子不肯给,他就把我孩子推倒在地,还骂我儿子是野种!”
说到这里,沈明熙的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呼吸都有些困难。
但她还是强忍着情绪,继续说道:
“那我倒是想问问大家,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张口闭口就是‘野种’这样的字眼。
到底是谁没有家教,连自己的孩子都管不好?
口口声声说我的孩子没教养,可这种事情到底是谁更没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