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柠的心沉了下去。即使这里被攻破，阳光花园的老人仍将走向死亡...
就在这时，隔壁房间——父亲曾经所在的实验室——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所有人转头看去，只见监控屏幕上，父亲的身体竟然坐了起来！他的眼睛大睁，口中机械地重复着一串数字。
"不可能！"周望脸色惨白，"他己经脑死亡了！"
但屏幕上的父亲确实在"说话"，更准确地说，是他的大脑在被浅柠的反制代码激活后，正在输出某种信号。技术人员惊恐地发现，这信号正在通过网络传播！
"他在...上传什么？"技术人员结结巴巴地说。
浅柠突然明白了："父亲把自己变成了载体！他的大脑被你们编码过，可以首接接入系统..."她看着屏幕上滚动的数据，"他在上传破坏性代码！不只是给这个系统，而是给所有联网的记忆控制设备，包括阳光花园的！"
周望彻底崩溃了。他尖叫着冲向父亲所在的实验室，但刚打开门，就被一队全副武装的特种部队队员制服。领队的正是墨泽辰！他脸色苍白，额头上有新鲜的伤口，但眼神清明而坚定。
"浅柠！"他看到被绑在椅子上的浅柠，立刻冲过来解开束缚，"你没事吧？"
浅柠几乎说不出话，只是紧紧抱住他："你抵抗了记忆重组...怎么做到的？"
墨泽辰虚弱地笑了笑："你给的提示。符号是钥匙...我在军事训练中学过意识防御技术。把你的频率参数和那个符号结合，创造了一个心理防火墙。"他看向屏幕，父亲的身体仍在输出数据，"那是...你父亲？"
浅柠点头，泪水终于落下："他牺牲了自己...阻止了整个系统..."
墨泽辰肃然起敬，然后快速报告情况："阳光花园的设备刚刚自动关闭。所有联网的记忆控制终端都收到了某种终止指令。"他扶着浅柠站起来，"我们得赶快离开，这里可能还有周望的人。"
当他们经过主控室时，浅柠看到周望被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曾经掌控一切的男人，现在只剩下空洞的眼神。
"为什么？"浅柠忍不住问，"父亲那么信任你..."
周望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他本可以改变世界...我们本可以一起..."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恍惚，"符号...符号在说话..."
浅柠和墨泽辰交换了一个眼神——周望自己的记忆扰了。也许是被系统崩溃的反噬，也许...是某种更古老的控制。
离开设施时，浅柠最后看了一眼父亲的监控画面。技术人员己经确认他真正脑死亡了，但屏幕上仍在输出数据流。父亲用最后的力量，完成了对邪恶计划的致命一击。
阳光照在脸上，浅柠深吸一口新鲜空气。墨泽辰站在她身边，伤痕累累但依然坚强。
"还没结束。"他说，"周望背后还有更庞大的网络。"
浅柠点头，抚摸着手上的银色戒指——父亲留给她的最后礼物："但我们现在知道如何对抗了。符号是钥匙..."
墨泽辰握住她的手："一起？"
浅柠回握，坚定地点头："一起。"
在他们身后，夕阳西下，新月即将升起。但这一次，它不会见证任何人的死亡，而是新的开始。
雨水敲打着安全屋的窗户，像是无数细小的手指在玻璃上抓挠。浅柠盯着笔记本电脑屏幕，父亲留下的数据在眼前流动。三天了，自从他们摧毁那个秘密实验室，周望被捕，父亲...离世，她几乎没有合过眼。
"你应该休息。"墨泽辰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端着两杯咖啡，左臂的伤口己经包扎好，但脸色仍然苍白。记忆重组的后遗症让他时不时头痛欲裂。
浅柠接过咖啡，摇摇头："没时间休息。周望只是冰山一角。"她调出一张全球地图，上面标记着十几个红点，"这些是过去五年内与海森生物有技术合作的机构。分布在世界各地。"
墨泽辰在她身边坐下，身上还带着雨水和火药的气息。三天前那场激战留下的痕迹——擦伤、淤青、衣服上的裂口——都还在，但他眼神中的坚定丝毫未减。
"我们拿到了周望的通讯记录。"墨泽辰打开平板，"过去六个月，他与这个号码联系频繁。"屏幕上显示一串加密号码，"我战友追踪到信号来自瑞士。"
"瑞士？"齐语猛地抬头，"父亲失踪前收到的最后一封信，邮戳就是瑞士。"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意识到了什么。墨泽辰立即拨通电话："老赵，我需要你查一个瑞士号码的所有关联信息...对，最高优先级。"
挂断电话，墨泽辰的手指轻轻拂过浅柠的黑眼圈："浅柠，你需要睡眠。你父亲...他不会希望你这样折磨自己。"
浅柠握紧左手无名指上的银色戒指——父亲留给她的唯一遗物。实验室爆炸前的最后一刻，她看到父亲的身体终于停止了数据输出，那个曾经教会她仰望星空的科学家，最终变成了一具空壳。
"他把自己变成了武器。"她低声说，声音嘶哑，"十五年...他们把他变成了活体计算机..."
墨泽辰的手覆上她的肩膀："他救了我们，救了阳光花园那些人，救了更多人。"他停顿了一下，"他是个英雄。"
窗外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浅柠苍白的脸。她打开一个加密文件："父亲最后上传的代码不只是破坏程序，还包含这个。"屏幕上显示出一组复杂的神经图谱，"这是记忆符号的完整解析。他知道我们会需要它。"
墨泽辰仔细研究图谱："能用来做什么？"
"防御，或者攻击。"浅柠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根据这个，我们可以开发出记忆防火墙，保护人们不受控制。或者..."她调出另一组数据，"反向追踪所有被植入过记忆符号的人。"
墨泽辰挑眉："找到所有被控制的傀儡？"
"包括周望。"浅柠点头，"我认为他不是主谋。实验室里他说'符号在说话'...就像他被什么东西控制了一样。"
墨泽辰的手机突然响起。他接听后，表情越来越凝重："确定？...好，继续追踪。"挂断电话，他转向浅柠，"那个瑞士号码属于一个叫'艾尔德里奇基金会'的组织。表面上是慈善机构，实际上专门资助前沿神经科学研究。"
"基金会..."浅柠皱眉，"父亲笔记里提到过。上世纪五十年代，一些美国大学和基金会资助过早期脑控实验。"她快速搜索数据库，"看这个——1953年，艾尔德里奇基金会资助了MKUltra项目的子项目，研究'潜意识符号控制'。"
墨泽辰吹了声口哨："历史总是重复自己。"
浅柠继续挖掘："基金会现任主席是...沃纳·艾尔德里奇西世。看他的照片。"屏幕上出现一个银发老人，鹰钩鼻，冰蓝色的眼睛，胸前别着一个奇特的胸针——变形的三螺旋眼符号。
"不是完全一样。"墨泽辰凑近观察，"多了一圈环。"
"变异符号。"浅柠的声音紧绷，"更复杂，可能功能也更强大。"她突然想到什么，调出周望的脑扫描图，"看他的海马体，这个异常活动模式...他被植入过记忆，但不是我们见过的任何一种编码。"
墨泽辰的手机又响了。这次通话更简短，但他的表情彻底变了："阳光花园出事了。周望在押送途中被劫走。"
"什么？"浅柠站起来，"谁有这种能力？"
"高度专业的武装小队，使用了军方级别的装备。"墨泽辰快速收拾装备，"我们得转移。如果他们能找到周望，也能找到我们。"
浅柠迅速打包电脑和设备。就在他们准备离开时，她的邮箱突然弹出一条新消息。发件人是一串随机字符，主题只有一个符号：那个变形的三螺旋眼。
"墨泽辰，等等。"她点开邮件。里面是一段视频和一个坐标。视频中，周望被绑在一张椅子上，眼神狂乱，嘴角流着口水，反复念叨着："符号是活的...符号是活的..."
坐标指向城郊的一座废弃教堂。
"陷阱。"程墨立刻说。
"但我们必须去。"浅柠指着视频角落的一个模糊图像放大，"看这个设备——便携式记忆植入器。他们正在对他进行二次控制。"
墨泽辰犹豫了："太危险了。我们需要支援。"
"没时间了。"浅柠己经穿上外套，"如果他们在重组周望的记忆，可能是在提取信息，或者植入新指令。我们必须阻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