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蝼蚁到斩魔:焚尽苍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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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1章 命硬的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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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从蝼蚁到斩魔:焚尽苍穹
作者:
神明也会淋雨
本章字数:
4804
更新时间:
2025-07-09

浓烈的草药辛气刺入鼻腔,盖过了身上那股子深入骨髓的死亡腥臊味。崽崽昏沉中勉强掀开沉重如铅的眼皮,视线被血痂和污垢糊了大半,朦胧中只看到发黄的顶棚和模糊晃动的身影。

“啧……造孽……”一个苍老沙哑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惊疑和嫌恶,“这……这毒气都腌入味了!骨头渣子竟真没烂干净?”

是掌管药房的老医师孙伯。他捻着稀疏的胡须,枯瘦的手指隔着块脏布,勉强搭在崽崽裹满污泥的手腕上探查脉象,眉头拧得死紧。

指尖传来的微弱搏动虽然紊乱,却蕴含着一种远超寻常体魄的、近乎蛮兽般强韧的生机脉动!再扒开崽崽破烂的上衣一条缝隙,只瞥了一眼那溃烂与坚韧愈合交织的皮肉,以及密密麻麻残留的毒虫咬痕,老眼瞬间瞪圆了!

“见鬼!他这身子骨……怎么……?”孙伯倒吸一口凉气,这脉象,这肉身的恢复力,根本不像八岁孩童,更像头被百般折磨后侥幸不死的顽兽幼崽!这不合理!

“孙伯,赵管事吩咐的……给消消毒……”一个杂役学徒捏着鼻子,递过一盆气味刺鼻的黑色药水,里面漂着蜈蚣、蛇蜕等物。

孙伯没多问,嫌恶地抄起一块粗糙的破麻布,蘸着那冰凉的药水,胡乱擦拭崽崽身上最醒目的污秽和虫尸。药水接触到伤口,发出剧烈的“嗤嗤”灼响,剧痛让崽崽身体猛地一颤,齿缝里溢出一丝呜咽。但这刺骨的痛楚,似乎也稍微冲散了深陷骨髓的麻痹和阴寒。

“轻点!”角落阴影里,响起一个刻意压低、却带着不容置疑威严的苍老声音。

孙伯手一抖,惊愕抬头,只见一个穿着灰色葛布袍、身影佝偻的老人,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站在药橱架旁,浑浊的老眼正透过架格间隙,冷冷地审视着草席上的“污物”。是内院清修地守阁、常年不问世事的杨长老!这位性子孤僻怪诞的老古董,怎么会跑到这满是药渣味的低阶药房来?!

“杨…杨长老?!”孙伯手忙脚乱放下布巾,诚惶诚恐地躬身。

杨长老看都没看他,浑浊的眼珠死死盯住崽崽那张被擦去部分泥污后露出的、尚显稚嫩却透着极度疲惫和痛苦、嘴角犹带血痂的脸。那孩子昏沉着,身体却在本能地吸纳药房内驳杂的、未收拢药力的气息,甚至在体内那股混乱又强韧的力量牵引下,微弱地、近乎贪婪地吞吸着刚刚孙伯涂抹到伤口、用以“消毒”的药液药力!

这股本能……这种在万毒噬身中强行活下来的匪夷所思……杨长老枯木般的老脸纹丝不动,但眼底深处,一丝极淡、极锐的探究光芒,如寒潭底下的冰针,一闪即逝。

“气数……未绝?”干瘪的嘴唇微不可察地翕动了一下,吐出的西个字轻若蚊蚋,冰冷得毫无情绪。

“啊?杨长老您……”孙伯没听清,正待询问。

“照常处置。”杨长老丢下这西个字,袍袖微拂,如一道没有重量的影子,鬼魅般消失在药房门口的晨光里,仿佛从未出现过。只留下药房里更加浓郁的、混杂着惊疑和恐惧的寒气和草药味。

孙伯呆立原地,脊背渗出冷汗。

接下来两天,这间充斥霉味与药渣气息的阴暗药房,成了真章学院一个怪诞的中心。

崽崽一首浑浑噩噩,深陷在肉体剧烈破坏与三阶新生力量冲撞、对抗体内毒素残留的痛苦旋涡中。意识模糊,只凭借着刻入骨髓的求生本能对抗剧痛,间或被强行灌下苦涩药汤或稀粥时短暂清醒片刻。

但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道惊雷。

赵有福来看过一次,看着草席上那团勉强有了人形的泥污焦炭,沉默良久,只留下一句:“…清静些,别让人惊扰。”

李管事远远地“路过”药房窗口,脚步又快了几分,眼神复杂难明。几个低级管事私下碰头时,声音压得极低:“那小子邪乎……万毒池都爬出来了……” “孙老头说他脉象像头小凶兽……” “杨长老都惊动了!” “别议论!上面让冷处理!” “是福是祸还不知道呢……”

“黑熊”腿伤未愈,被关了禁足,暂时无法兴风作浪。但那几个曾为虎作伥的杂役,每每路过药房门口,总是下意识地缩着脖子,脚步匆匆,眼神躲闪,仿佛里面躺着的不是垂死的奴仆,而是一头随时会苏醒、择人而噬的凶残幼兽。

暗中的眼睛,比明面上的议论更多。

药房对面古槐浓密的枝叶阴影里,藏着一双冷漠而锐利的眼睛——那是戒律堂的一名执事,得了古板长老的暗示,如同最耐心的夜枭,无声无息地观察记录着药房内外的一切。

更深处的后山竹林小径上,杨长老佝偻的背影时常在薄暮时分,如同一个枯朽的木桩,远远“偶遇”去后山寒潭打水的杂役学徒,随意地问上一两句“那小子醒了没?” 看似随意,那浑浊眼底偶尔闪过的冷芒,却让被问者背心发寒。

甚至连学院深处极少理事、一心只求清净的苏院长,也在用晚膳时,听着心腹老仆低声禀报了这件看似微不足道的杂役“趣闻”。院长夹菜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即恢复如常,仿佛只是听了一桩寻常小事,淡笑道:“命硬的小子。” 便不再多言。唯有侍立一旁的王引川,敏锐地捕捉到老师眼底一闪而过的、不易察觉的思量。

震动与疑云,如同冬日清晨河面上的薄冰,在看似平静的水面下无声蔓延、凝结。它们无声地包裹着药房里那个散发着死亡与新生混杂气息的污浊身影。

不知第几天的深夜。

清冷的月光透过破窗缝隙,在地上拉出一条惨淡的白痕。

草席上的崽崽,身体在持续的痛苦折磨后,终于迎来了一线缓和。体内狂暴冲突的力量在药物滋养和他顽强意志下,暂时达成了一种脆弱的、带着撕裂痛楚的平衡。他猛地睁开眼!

不再是之前的混沌痛苦,那双被药水和汗污洗净些许的眼眸深处,疲惫依旧浓重,却异常清澈、冰冷!

他动了动手指,感受着体内那远胜以往的力量感,同时伴随着筋骨深处密密麻麻的针扎似的隐痛。耳边不再嗡鸣,反而进入了一种极其敏锐而广阔的状态!

他甚至能清晰“听”到药房窗外几丈远,一只夜虫震动翅膀的微响!能“听”到药橱架后几格,两条毒蛇干在角落里因气流变化发出的细微摩擦!更能“听”到……斜对面那棵老槐树枝叶深处,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的、若有若无的……绵长的、冰凉的呼吸声!

那……是谁?

崽崽的目光无声地转向窗外浓稠的黑暗,眼神锐利如黑暗中磨利的刀尖,洞穿了薄薄的窗纸,仿佛要刺透那片深沉的夜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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