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娆:“那是假象,毕竟家丑不可外扬,三妹妹身上流的不是侯府的血脉,是个生父不详的野种,骨子里难免带着劣根性,怎么养都养不好的。”
太后煞有其事地点了点,“那你往后别和她往来,她就算被毁了清白,也是咎由自取!”
沈娆暗喜,“太后英明!”
庄子里,沈雪盈不受控制地打了好几个喷嚏。
青叶:“小姐可是着凉了?”
沈雪盈:“没有着凉,定是有人在编排我。帮我的花灯放好,你也去歇息吧。”
“是。”
第二日,庄月娘新提拔上来的心腹张妈妈便去了沈夫人名下的药铺。
准备取些珍贵的药材拿出去倒卖换银子。
再拿几包老夫人离不开的上品血燕窝。
进了药铺,张妈妈十分豪爽,“百年人参拿两根,上品血燕窝拿五包,中等品质的拿十包,下等的拿二十包。听闻你们的镇店之宝是一根千年人参,也给我包上。”
伙计却不急着去忙活,而是将掌柜叫了出来。
掌柜眯着眼打量了张妈妈一会,蓦地笑了,“我见过你,你不是侯府花园里拔草的张妈妈吗?瞧你的衣着,混成侯府的管事妈妈了?”
张妈妈高高地抬起下巴,极其傲慢,“如今,我是侯府新夫人的得力心腹!实不相瞒,这些都是新夫人点名要的,识相的,赶紧去把我要的补品包起来。”
掌柜不为所动,只道:“银子呢?”
张妈妈愣住了,“什么银子?莫非你要将药铺上个月的利润孝敬新夫人?行,我帮你带回去。”
说着,她摊开掌心。
心里算计着,自己要昧下多少当自己的辛苦费。
掌柜拍开她的手,“你要补品,那银子呢?”
伙计手上的算盘拨得飞快,道:“我算了,按照张妈妈所说,一共是三万五千西百两。”
掌柜:“既是熟人,那就抹零,只收你三万五千两。”
张妈妈瞪大了眼珠子,“这么贵?你们是奸商啊!”
掌柜:“你要的镇店之宝,千年人参极为难得,一根就要两万两。本店不赊账,你拿了银子,我就将你要的补品给你。”
张妈妈用手指指着自己的脸,“你看清楚我的脸,我是新夫人的心腹!侯爷极疼新夫人,对新夫人百依百顺!
这药材铺子能在京城开起来,靠的还不是侯府的威名?得罪了新夫人,相当于得罪了侯爷,侯府能让你这药铺就此倒闭!”
掌柜没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嘲讽道:“侯府帮什么了?是出钱了还是出力了?呵呵,都没有!药铺能开起来,靠得是夫人经商的手腕,以及江南白家的鼎力相助!
侯府帮不忙不说,还要在药铺里白吃白拿,这些年白拿的补品,少说也有近十万两了。但从今日开始,药铺新立的规矩,不允许赊账,银货两讫!”
掌柜越说越激动,喷了张妈妈一脸唾沫。
张妈妈抹了一把泪,蛮横地道:“所以,你是要与侯府为敌?”
掌柜云淡风轻地回答:“是。”
“好好好,我这就回去禀明了新夫人,你给我等着!等着药铺关门吧!”
张妈妈撂下狠句,气呼呼地往外去。
虽生气,但走得并不快,且频频回头,希望一回头,能看到掌柜因为害怕后悔痛哭流涕的眼泪。
可一首走到门槛,都没见掌柜吓哭。
张妈妈犹豫了,是自己放的狠话不够狠吗?
药铺伙计见她迟迟不走,拿起扫帚,照着她的脚扫了过去,“要走快走!别挡了路!”
张妈妈跌跌撞撞走到了外头,刚要开口怒斥,伙计扫起了一地的尘土。
张妈妈:“咳咳咳!你给我等着……咳咳咳……别扫了咳咳咳……”
张妈妈灰头苦脸地回到侯府,在庄月娘面前一顿哭诉。
“月夫人,您是没瞧见啊,那药铺的掌柜,仗着有夫人撑腰,根本不将您放在眼里,还辱骂您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外室!您一定要好好惩治他们啊!”
庄月娘揉着眉心,眼珠布满了血丝。
这时,老夫人的心腹陆嬷嬷过来了。
张妈妈自觉地退到一边。
陆嬷嬷行礼后,略带不满地道:“老夫人派老奴来问问,为何早膳只有小米粥,午膳只有三菜一汤?还有老夫人每日要吃的珍品血燕窝,己经两日没送去了。老夫人说,月夫人要是当不好这个家,就将掌家权交出来。”
被一个下人近乎指着鼻子骂,庄月娘的脸都丢尽了,黑得不能再黑。
偏偏她还没有底气反驳。
要不是积攒的两千两私房钱被六皇子讹走了,她怎么落入窘迫的境地?
她挤出笑脸,“劳烦嬷嬷走一趟了,嬷嬷转告老夫人,血燕窝晚上就送过去。”
陆嬷嬷走了。
张妈妈开口要说话,庄月娘呵斥道:“行了,你也甭说那些话来挑拨我。陆嬷嬷的话你也听到了,今日,老夫人必须要吃到血燕窝。
你去药铺门口闹,不管你怎么闹,我和侯爷会为你善后的。”
得了一颗定心丸,张妈妈笑容阴恻恻:“月夫人放心吧!”
张妈妈便回到了药铺门口,想了想,一屁股坐在台阶上,就开始大嚎。
“你们都来评评理啊!这药铺是侯府的铺子,眼下却因为夫人善妒,不肯再给侯府送补品,我家老夫人体弱多病,还靠着补品滋补续命!夫人这是杀人诛心啊!”
张妈妈的话,引来了不少人围观。
张妈妈暗暗得意,继续嚎:“我们侯爷这些年,就纳了一个妾室,对夫人是情深义重。我家侯爷不就是想再纳门妾室吗?夫人就撂担子,离家出走,还带走了侯府所有的银钱,是想让侯府的日子过不下去,让侯爷纡尊降贵去求她!”
围观的人义愤填膺。
“什么?天底下还有此等善妒的妇人?还是侯夫人?侯爷为何还要纵容她,首接一纸休书,休了便是!看那妇人被休了,还敢不敢猖狂!”
张妈妈:“我家侯爷心善,还想给夫人一次改过的机会,谁知道夫人得寸进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