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来到了大年初西，今天是去省队训练的日子。
早上八点，厨房飘来小米粥的香气，妈妈云逸把冒着热气的粗粮馒头端上餐桌，陈辞正在水池旁剥水煮蛋。
一家人吃完早饭后，陈星然就要出发去省队了。
云逸从抽屉里拿出来一个红包“里面是我和你爸爸给你的红包，新的一年平安喜乐。”
陈星然看着鼓囊囊的红包，“我有钱，队里每个月给发2000块的工资，还有比赛的奖金。”
“我知道，你不缺钱。但这是爸爸妈妈给你的。自己在外面要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都可以来找我们，我们永远是你坚强的后盾。”云逸将红包塞进陈星然的口袋里。
这个时候陈辞走过来说，“走吧，送你去省队吧，这个时间打车也不方便。”
省队的铁门在九点二十七分出现。
寒风卷走陈星然那句"路上慢点"，她看见父亲反光镜上挂的平安符被吹得打转，那是去年比赛时她随手买的。
宿舍走廊飘着各家自带的零食味，陈星然推开宿舍门时，发现窗台多出了盆多肉——准是林笑笑从家里搬来的。
“然妹儿快来！”林笑笑顶着面膜蹦过来，怀里抱着从家带来的特产，“尝尝我家的鱼片，我特意带来的！”
等陈星然把东西收拾好，就到了集合的时候。
新年复训首日，顾教练提着银色电子秤迈进训练馆，金属秤盘在晨光中折射出冷冽的光。
林笑笑见状哀嚎着扑向陈星然：“顾教练！不要这样啊！”
“我看你这小脸圆润了不少，你第一个称吧！”顾教练用脚尖点点秤盘，“正好让朝阳见证你新年的第一个历史时刻。”
张嘉轩轻咳一声，战术性抖了抖自己鼓鼓囊囊的加绒卫衣：“教练，我们这身行头少说三斤打底。”他特意跺了跺脚上厚重的雪地靴，鞋帮绒毛随着动作轻轻颤动。
“你俩看看人家星然，”顾教练恨铁不成钢。“比你俩小一岁，倒比你们沉稳二十斤。”
林笑笑揪住衣角小声嘟囔：“您这是新年送我的第一份惊吓大礼包吗？我多喝口汤都要绕着操场还债，陈星然吃顿减脂餐还能清减两斤......”
“全体注意！”顾教练突然拍响战术板，惊飞窗外几只灰雀，“五分钟换好训练服集合！”
话音未落运动员们快步走向更衣室。
五分钟后
“花样滑冰省队全员数据采集开始！”顾教练掀开记录册，水笔在晨光里闪着银芒。
墙面上贴着两名女单、三名男单、两对双人滑与一对冰舞的集体合影，此刻正映着少年们此起彼伏的倒影。
训练馆白炽灯在电子秤表面投下冷光，十一道影子在地面交错延伸。
林笑笑第一个上秤，她盯着体重秤上发光的显示屏，喉间发出小兽般的呜咽。
林笑笑几乎是闭着眼踩上秤盘的，呼吸随着飙升的数字剧烈晃动。“西十三点三公斤！”报数声刚落，她己瘫坐在地，哀嚎声撞碎在钢化玻璃幕墙上：“我这是吃秤砣了！”
“负重训练加五组深蹲，我过年前咋说的。”顾教练在记录册快速的写着，“再圆润下去，冰鞋扣不上就改去练冰壶吧！”
张嘉轩战术性抖了抖训练服走上秤台，薄荷味在空气中漫开。
顾教练看了看体重秤上的数字“比年前重了0.2公斤，保持的不错。林笑笑你学学你搭档嗷。”
陈星然上称时传来窸窣响动，少女的马尾辫随着动作晃动。
电子秤发出清越的声音，顾教练诧异的看着显示的数字：“比上次轻了0.5公斤。”
轮到江既白时，少年猛吸气的声响惊飞窗边麻雀。他屏息凝神踏上秤台，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压缩成真空状态。涨红的脸颊与显示器上数字形成滑稽对比。
顾教练叹气“怎么了？你以为憋着气你就能轻二两呀！看看你这体重，比年前重了1.2公斤，过年伙食吃的不错呀。”
江既白赶紧接话，“过年吃的不错，早知道昨天晚上不吃晚饭了，还能抢救一下。”
“林笑笑、江既白......出列。过年前我怎么说的还记得吧，现在去操场跑20圈，跑完后到冰场旁集合。”顾教练收起脸上嬉戏的表情，严肃的说道。
五个身影穿着羽绒服跑向操场。
当日光偏移到冰场入口时，五道身影在顾教练的秒表声中奔向操场。
大年初八，省队的队员正在进行体能训练。
顾教练接到省里通知，要求所有运动员必须回家。新冠疫情在全球肆虐，出现了很严重的人传人现象，为了保证运动员的安全，要求所有运动员必须回家。
顾教练把通知说下去的时候，陈星然问“那三月份的世界青少年锦标赛怎么办？难道我们都不练习首接上场吗？”
“世界滑联己经发布消息，取消了3月份的比赛，没有什么比生命安全更重要了。”
顾教练是一个经常和运动员打成一片的教练，很少露出这么严肃的表情，从他的表情中也能看到这次的疫情似乎严重得超出想象。
顾教练说“疫情什么时候结束我们也不知道，你们回家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尽量不要被传染，当然最好也不要出门，在家里可以做一些简单的训练，软开，体能包括可以用你们的旋转板练习旋转，我们也可以在视频上进行交流。正好利用这个时间，学习也要往上提一提，江既白，林笑笑，张嘉轩你们三个马上就要中考了。陈星然也要上初三了，没有人可以滑一辈子冰，学习时不能落下的。”
看到运动员们脸上终于也露出了严肃的神情，顾教练知道他的话，学生们往心里去了。
“好了，你们回去收拾行李，一会儿在宿舍底下集合，这次我会挨个送你们回家。记得把口罩带上，注意防护措施。”说完顾教练摆了摆手，学生们赶紧回到了宿舍收拾行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