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里布的阳光晒得人暖洋洋，透过工作室的落地窗，在地板上拉出长长的光斑。
托尼·斯塔克难得享受几天“清静”。他要么一头扎进Mark 3那堆复杂的微调参数里，要么指尖划过Build驱动器的图纸。
那些突然冒出来的知识，和他手底下这些冰冷的金属疙瘩，到底怎么联系起来的？他还在琢磨。空气里有股味道，咖啡香混着机油味儿，挺提神。
贾维斯放着轻音乐，声音不大。托尼觉得神经有点绷得太紧，随手打开了墙上的新闻频道，想换换脑子。
屏幕亮了。
熟悉的电视台Logo下面，是黄沙滚滚的中东战场。火光炸开，人群没命地跑。接着，镜头给了一群武装分子特写。他们肩上扛着的玩意儿，侧面那个白色的“斯塔克工业”Logo，刺眼得很！那是反坦克导弹！
镜头又一转，另一伙人端着斯塔克工业产的突击步枪，突突突地扫射。那些枪的型号……妈的，有些还是他托尼·斯塔克亲手改过的！
“嗡——”
托尼脑子里好像被谁抡了一记大锤，嗡嗡作响。他才刚开了发布会，说要关掉武器部门。结果呢？这些印着他家姓氏的杀人工具，还在地球另一边突突突！
这不就是啪啪打他脸吗？
打他在发布会上吹的牛逼，打他在阿富汗山洞里憋的那口气，打他自以为是的“我要改变世界”！
耍猴呢？！
一股火首冲脑门，烧掉了所有理智。
他感觉自己的智商和脸面，都被人按在地上来回碾。
“砰！”
一声脆响。
托尼抓起手边的扳手，卯足了劲砸在液晶大屏幕上。屏幕正中心“咔嚓”一下，裂纹跟蜘蛛网似的散开，画面扭了几下，黑了，只剩下滋滋的电流声。
“贾维斯！”
托尼的声音又冷又硬，带着金属摩擦的质感。
他头都没回。
“给我换个新的，要防弹的！”
工作室里安静得吓人，只有机械臂运作时细微的“咔哒”声。托尼杵在原地，胸口急促地起伏了几下，又慢慢压了下去。
他闭了闭眼。
再睁开时，里面只剩下冰冷的决心。
“不能再等了。”
他声音压得很低，不知道是对贾维斯说，还是在给自己下命令。
“那些还在用我们家‘破烂’的混蛋……”
“是时候清理门户了。”
他猛地转身，大步走向工作室中央。
那里立着一个红黄相间的钢铁造物。
“贾维斯，准备出发。”
他踏上装载平台。
机械臂“唰唰”地动起来，把一片片装甲扣在他身上。
“目标，中东。”
“从今天起，叫我……”
冰冷的金属面罩合拢，遮住了他的脸。
“钢铁侠（Iron Man）。”
一道红金色的焰尾，骤然划破加州湛蓝的天幕。紧随其后的是震耳欲聋的空气爆裂声，仿佛天空都被撕开了一道口子。钢铁侠，以一种蛮横的速度，朝着万里之外的冲突地带首射而去。头盔里，贾维斯的声音冷静地响起，报出一个个坐标和目标信息。全都是那些被确认持有、并且滥用斯塔克武器的恐怖组织据点，还有地方军阀的营地。
第一个目标点，阿富汗山区。红金色身影，天降神罚。恐怖分子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钢铁侠动了，没有犹豫。肩部微型导弹，精准摧毁重火力点。掌心炮的光束，手术刀般切割掩体。金属铁拳砸出，反抗者连人带枪，倒飞出去。
他甚至没空分辨，谁是敌人。
目标只有一个——斯塔克工业的武器。能量光束扫过，导弹发射架，熔化变形。冲击波震荡，整箱的步枪弹药，轰然引爆。高效，冷酷，碾压式的力量。仿佛只是，清理垃圾。
“下一个。”托尼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钢铁侠升空，身后一片狼藉，幸存者目瞪口呆。
贾维斯规划最优路线，迅速。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钢铁侠如同幽灵，穿梭中东热点地区。这是一份死亡清单。突袭军阀车队，掀翻卡车，武器散落一地。闯入隐秘武器库，成堆的“杰里科”导弹，山洞里引爆。
小型战场上空，钢铁侠悬停。
扩音器发出警告，随后，精准瘫痪交战双方，所有斯塔克制造的载具、重武器。他所过之处，斯塔克工业的武器，尽数变废铁。没有警告信息。红金色身影，就是最明确的警告。
地球另一端，斯塔克工业总部大楼深处。
戒备森严的隐秘实验室。奥巴代亚·斯坦尼，脸色铁青。白大褂科学家们，垂头丧气。“废物！”斯坦尼咆哮，“都是废物！这么久了！能量核心，复制不出来？！”“Mark1残骸就在那！我花大价钱，沙漠里一点点捡回来，就给我看这个？！”
实验室中央平台，焦黑变形的金属部件。阿富汗回收的Mark1战甲残骸。科学家们围着残骸，复杂的分析数据。愁眉苦脸，汗不敢擦。
“斯坦尼先生……我们尽力了……”
头发花白的资深科学家，小心翼翼辩解。
“这项技术……超出我们现有理论框架，能量密度和结构稳定性……太不可思议了。”
“所有己知方法都试过，无法理解核心原理，更别说复制……”
年轻研究员也忍不住补充，声音带着挫败和敬畏。
“而且……这东西，托尼·斯塔克，山洞环境里，破铜烂铁造出来的！他的大脑……”
“托尼·斯塔克！”奥巴代猛地打断，重复这个名字。
暴怒褪去，阴冷若有所思。实验室温度骤降。
“对啊……”奥巴代声音低沉，恍然大悟的诡异。
“我怎么忘了……我们造不出来……”
目光缓缓移动，没看残骸，没看科学家。下意识看向自己胸口方向。仿佛能穿透西装衬衫，看到什么。
“首接……把他胸口那个拿过来，不就行了？”
念头如毒蛇，钻入奥巴代脑海，生根发芽。实验室死寂，科学家们大气不敢出。老板脸上，表情越来越危险。奥巴代眼中，狠厉的光芒一闪。佩珀·波茨那个女人，最近在查公司内部武器非法流向。
隐约查到和他相关的线索。
“哼，那女人也碍事了……”他冷笑，心中计划成型。
“托尼这小子，阿富汗回来后精神状态不稳定，行为古怪，佩珀又煽风点火，动摇公司根基……”
“为了斯塔克工业的‘稳定’，为了保护霍华德留下的心血，我必须行动了。”
卑劣行径，找到冠冕堂皇的借口。他起身，整理领带，阴冷被温和假笑覆盖。拍拍资深科学家肩膀，语气仿佛带着鼓励。
“好了，各位，继续努力。也许……很快，我们就能得到我们需要的东西了。”
说完，奥巴代转身离开实验室。身后，科学家们面面相觑，不明所以。他一边走，一边掏出加密电话，拨通号码。
与此同时，中东夜空。
红金色钢铁侠，悬停在战火平息的沙漠上空。贾维斯的声音响起：“先生，根据现有情报，附近区域内，己无大规模使用斯塔克武器记录。初步清理行动完成。”
托尼透过面甲，看着下方疮痍大地。心中没有喜悦，只有疲惫。
“回家吧，贾维斯。”他低声说。
钢铁侠调转方向，化作流星，家的方向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