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香奈儿的尾迹
深秋的梧桐叶扑打在破旧面包车的车窗上，陈默的望远镜镜片映出王浩妻子的铂金包。她在精品店门口停顿三秒，无名指的钻戒划过玻璃橱窗，留下道几乎看不见的划痕 —— 和他在地下室用钢钉刻在混凝土墙上的记号如出一辙。
"周雅雯，32 岁，市立医院麻醉科副主任。" 镜中倒影的声音在蓝牙耳机里响起，陈默的指尖划过手机屏幕，相册里存着她近三个月的行踪轨迹：每周二下午两点十五分准时出现在 "左岸烘焙"，拿铁要加三份糖，无名指的钻戒在收银台灯光下会折射出七个光斑。
烘焙店的监控死角在西北角，陈默的校服袖口蹭过墙面时，闻到了和地下室防潮层相同的石灰味。他看着周雅雯将打包好的马卡龙放进副驾驶，突然发现她的车载香薰是雪松味 —— 和王浩父亲办公室的熏香一模一样，这种味道能掩盖氯仿的气味，就像当年他们在林小羽家做的那样，退掉租来的面包车，林默想找一个高一点的位置来继续跟踪。
第二节 望远镜后的凝视
天台的风掀起陈默的校服领口，他数着周雅雯的车经过第三个红绿灯时，镜中倒影突然警告："三点钟方向，长焦镜头。" 他迅速蹲下身，望远镜的余光扫到对面楼顶的阴影里，有个戴棒球帽的男人正在调整设备，背包侧袋露出半截化学试剂瓶，标签上的 "硝酸铵" 字样被阳光晒得发白。
"跟我来。" 男人的声音混着风声传来，陈默注意到他说话时舌尖抵住下齿，是典型的左利手特征 —— 和王浩当年欺负人时的习惯动作相同。对方转身时，背包拉链上的挂饰晃了晃，是枚生锈的校徽，"育英" 二字己经残缺，露出底下刻着的 "恶" 字。
地下通道的荧光灯忽明忽暗，男人将他抵在墙上时，陈默闻到了淡淡的苦味酸气息 —— 那是炸药稳定剂的味道。"你跟踪周雅雯多久了？" 对方的匕首尖划过他左眉尾的胎记，却在即将见血时停住，"三年前我妹妹在实验楼后巷被王浩打断三根肋骨，现在还躺在精神病院。"
第三节 试剂瓶的碰撞
地下室的防爆玻璃后，陈默看着男人用镊子夹起钢钉。对方的手指在 30 倍显微镜下稳定得可怕，和他调试爆炸物时的手法如出一辙。"李沉舟，" 男人扔下校徽，金属撞击声在密室里回荡，"育英中学 2015 届毕业生，现在是化工院在读研究生。"
镜中倒影的声音带着赞许："他背包里的苦味酸纯度达到 98%，比你从化肥里提取的更稳定。" 陈默摸着藏在袖口的微型注射器，里面装着稀释的盐酸，"试探他对王浩的仇恨深度。" 于是他开口："周雅雯的产检报告显示，她怀孕 12 周，孩子的血型和王浩不符。"
李沉舟的镊子突然捏紧钢钉，镜面上映出他绷紧的后颈，那里有道三厘米长的疤痕，和林小羽手腕的划伤位置相同。"上个月她在医院药房偷了五支丙泊酚，" 他的声音突然低沉，"这种麻醉剂能让胎儿心脏骤停，就像当年他们让我妹妹 ' 意外 ' 坠楼。"
第西节 地下室的契约
通风系统的嗡鸣掩盖了密码锁的声响，陈默看着李沉舟的眼睛在看到地下实验室时亮起。对方径首走向试剂架，指尖划过 "硝酸甘油" 的标签："你用农用硝酸铵做爆炸物，却不知道苦味酸和钢钉的组合能穿透 10 厘米厚的防弹玻璃。"
镜中倒影的冷笑在耳边响起："他在测试你的底线。" 陈默打开保险柜，露出里面整齐码放的赃款和伪造文件："王浩的父亲在教育局有个暗格，里面存着全市特招学生的体检报告，包括你妹妹的精神鉴定书。其实他们早就对你有了解了，你现在的出现，难免让我怀疑你的动机！！"
李沉舟的手在文件上停顿，陈默看见他喉结滚动时，后颈的疤痕跟着起伏。"我需要周雅雯的行动路线，" 李沉舟突然转身，眼中闪过和镜中倒影相同的冷光，"她每周西晚上会去 ' 翡翠会所 '，那里的电梯监控每 23 分钟轮换一次，就像你实验室的盐酸领取记录。我就是想报复，单纯的报复。这就是我的动机！"
第五节 香薰机的秘密
翡翠会所的水晶灯在周雅雯头顶投下光斑，陈默看着她走进 VIP 包厢，手腕上的梵克雅宝手链滑出袖口 —— 那是王浩父亲上个月送的生日礼物，链扣里藏着微型 GPS。他摸了摸口袋里的信号干扰器，和李沉舟昨晚调试的参数完全一致。
"行动。" 蓝牙耳机里传来李沉舟的指令，陈默看见他混在侍应生队伍里，端着的托盘上放着和周雅雯香薰机同款的雪松精油。镜中倒影的声音同步响起："精油瓶底的苦味酸结晶需要体温激活，就像你在王浩父亲座椅里缝的硝酸铵纤维。"
包厢门关闭的瞬间，李沉舟将精油瓶塞进垃圾桶，瓶身标签上的雪松图案下，用王水蚀刻着周雅雯的生辰八字。陈默盯着监控画面，看见她打开香薰机的刹那，瓶底的结晶开始溶解，雪松味中混入了几乎无法察觉的苦杏仁味 —— 那是氰化氢的前兆。
第六节 阴影的协奏
凌晨的地下室亮着冷光，李沉舟的笔记本上画满周雅雯的行动路线，每个标点都标着对应的化学公式。"翡翠会所的通风系统每小时更换三次空气，" 他用红笔圈出消防通道，"苦味酸的挥发速度需要控制在 0.3 毫升 / 分钟，否则会提前触发警报。"
陈默看着镜中倒影同步绘制的爆炸轨迹图，突然发现李沉舟计算的钢钉角度，和他三个月前在停尸间设计的弹道完全吻合。"你妹妹的坠楼报告，" 他递出教导主任暗格的复印件，"上面写着 ' 意外失足 '，但栏杆的金属疲劳测试显示，有人提前 3天左右就开始切割了承重钢筋。"
李沉舟的手指在文件上留下潮湿的指印，陈默这才惊觉他在发抖 —— 不是因为愤怒，而是因为终于触碰到真相的狂喜。"下周一是王浩的生日，" 李沉舟突然抬头，眼中闪过和镜中倒影相同的狂热，"周雅雯会在别墅举办宴会，而我，" 他举起装着苦味酸钢钉的试管，"己经帮你订好了生日礼物。"?陈默下意识的看到李的脸上浮现出来的是一种狰狞。
第七节 校徽的倒影
暴雨在黎明前抵达，陈默站在地下室的纪念牌前，看着李沉舟留下的生锈校徽。镜中倒影的轮廓在青砖墙上游走，最终与校徽上的 "恶" 字重合，左眉尾的胎记连成血色的王冠。
"他知道地下室的通风管道走向，" 倒影的声音带着警告，"就像他知道你在周雅雯的香薰机里藏了微型摄像头。" 陈默摸着耳钉式监控的开关，屏幕上正显示李沉舟在化工院实验室的画面，他正在调配的试剂，正是三个月前林小羽遇害时的氯仿改良版。
手机震动，是李沉舟的短信："王浩的别墅地下车库有三间密室，第三间的密码是他妹妹的生日。" 陈默盯着短信，突然发现发送时间是 03:17—— 和实验楼监控检修的时间分毫不差。镜中倒影的冷笑再次响起："他在测试你，就像你测试王浩的尿道灼伤程度。"
暴雨拍打青砖墙的声音中，陈默看着镜中自己的眼睛，发现右眼底的血丝己经扩散成爆炸物的分子结构。李沉舟的出现，让他第一次在倒影之外看到了另一个阴影 —— 同样精通化学，同样怀揣仇恨，同样在规则的裂缝中生长出毒刺。
而他知道，这场阴影的协奏才刚刚开始。当周雅雯打开香薰机的瞬间，当苦味酸钢钉穿透防弹玻璃的刹那，当王浩在生日宴上收到那份 "特殊礼物" 时 —— 两个在育英中学的阴影里成长的复仇者，终将让整个城市的规则，在化学公式与爆炸轨迹中彻底崩解。
镜中倒影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兴奋："记住，李沉舟的后颈疤痕，和林小羽的划伤在同个位置。" 陈默的手在钢钉模具上停顿，突然意识到，这个世界的恶意，从来不是单独存在的 —— 它像盐酸与硝酸的混合，像苦味酸与钢钉的共振，终将在某个临界点，爆发出摧毁一切的力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