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机械地咀嚼着食物,眼泪无声地滑落,混进汤里,让原本鲜美的菌菇汤尝起来咸涩发苦。
楚临渊坐在对面,慢条斯理地切着牛排,银质餐刀在灯光下泛着冷光。他看着她流泪的模样,唇角微勾,忽然开口:
“这样才聪明。”
他的语气像是在夸赞一只学会叼飞盘的宠物狗。
柳如烟没有抬头,只是继续吞咽着食物。她知道,他想看她崩溃、尖叫、求饶,可她偏偏不给他这种乐趣。
——活着,就是她此刻最大的反抗。
楚临渊似乎对她的沉默感到无趣,放下餐巾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她:“今晚有个宴会,你陪我出席。”
柳如烟指尖微颤,但很快恢复平静。
“好。”
她甚至没有问是什么宴会,也没有问自己需要穿什么。反正从今天开始,答案己经不由她来决定,她只需要服从就够了。
楚临渊眯了眯眼,似乎不满意她的顺从,但最终只是冷笑一声,转身离开。
房门关上的瞬间,柳如烟的肩膀终于垮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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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柳如烟拖着手腕上的锁链,缓缓走到窗边。
这间卧室很大,装潢奢华,却处处透着冰冷的囚禁感——
- 窗户是防弹玻璃,外面焊着细密的铁栏。
- 床头柜的边角被软布包裹,防止她撞伤自己。
- 浴室里没有镜子,只有一块模糊的磨砂玻璃,连碎片都掰不下来。
锁链的长度刚好够她走到浴室、床边、窗户,但永远够不到门。
——楚临渊连她的活动范围都计算得精准无比。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那里还残留着前几天原主挣扎时留下的淤青。
“我究竟犯了什么天条?”
她苦笑着想。
如果加班猝死是罪,那她己经用“重生”偿还了。可为什么偏偏重生成了柳如烟?一个被家族抛弃、被恶魔买下的金丝雀?
——甚至连“柳如烟”这个名字,都像一场笑话。
如烟,如烟……美丽却虚幻,风一吹就散了。
而楚临渊,就像站在深渊边缘的猎人,冷眼看着她这只笼中蝶徒劳扑腾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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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烟蜷缩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以前她还是宅男时,最怕的就是游戏断签。可现在,别说游戏了,她连手机都摸不到。
“我的账号……怕是要废了。”
她自嘲地笑了笑。
曾经熬夜追的动漫、屯着没看的剧、甚至那些没打完的游戏副本,现在都成了遥不可及的奢望。
——现在的她,连“娱乐”都成了一种奢侈。
唯一能做的,大概就是对着镜子欣赏“柳如烟”这张脸。
可看着镜子里那个眉眼如画、肌肤胜雪的女人,她只觉得讽刺。
“再美又怎样?还不是个随时会被玩坏的玩具。”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指尖触到一片冰凉。
——那是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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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柳如烟躺在床上,听着门外隐约的脚步声。
她以为楚临渊今晚会来折磨她,可首到凌晨,房门都没有被推开。
——这反而让她更加不安。
她想起他白天说的话:
“今晚有个宴会,你陪我出席。”
这意味着什么?
是新的羞辱?还是另一种形式的囚禁?
柳如烟攥紧了被角,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
——她必须想办法。
哪怕希望渺茫,哪怕前路是更深的深渊……
她也不能坐以待毙,毕竟她不知道等待着她的,还有什么新的折磨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