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裴将军呢?他也是你的人?”她攥紧银簪,指甲陷入掌心。
“裴将军?”陆衡挑眉,“他不过是个贪心的蠢货,以为能借秘宝上位,却不知自己才是最大的诱饵。”
墓室突然剧烈震动。顾明棠看见“沈知意”踉跄着扶住棺椁,
“不!”顾明棠挥刀砍向他手腕,却在这时,“沈知意”突然扑过来,用身体挡住了磷粉弹。绿色火焰瞬间吞没女子,顾明棠在火光中看见,她耳后朱砂痣下的皮肤裂开,露出与姨母相同的狼首刺青。
“她是……”
“她是风字营的细作,是我安插在陆家的眼线。”陆衡甩脱她的刀,“真正的沈知意,七年前就死在你母亲手里,而你——”他捏住她下巴,强迫她看向青铜镜,“才是陆家需要的钥匙。”
镜面突然发出强光,顾明棠颈后胎记与镜中纹路重合,一道暗门从棺椁下缓缓开启。她听见陆家暗卫的惊呼声,听见风叔在门外的怒吼,却在这时,瞥见暗门里闪过一道白影——那名神秘的白衣女子立在台阶上,手中举着与她一模一样的银簪,耳后没有朱砂痣,却在眉心有颗泪痣,与母亲画像上的分毫不差。
“娘?”她轻声呼唤。白衣女子摇头,指尖划过镜面,竟在火光中映出两行字:
双生非双命,一魂寄双身。阿意,带妹妹回家。
顾明棠浑身震颤。原来双生玄鸟的秘密不是血脉,而是魂魄——母亲将自己的魂分成两半,分别注入双胞胎女儿体内,而她和“沈知意”,不过是同一灵魂的两半。
“原来如此。”陆衡低语,“只要杀了你,另一半魂魄就会回到真正的沈知意体内,秘宝自然现世。”他掏出短刀,刀尖对准她心脏,“永别了,阿意。”
刀刃刺入的瞬间,顾明棠听见石门轰然关闭的声响,听见白衣女子的叹息,却在这时,腰间的九节鞭突然发出龙吟,姨母的声音从鞭节中传来:
阿意,用你的血唤醒玄鸟。
她低头,看见鲜血滴在银簪上,“棠意”二字发出金光,与青铜镜、兵符残片共鸣。整座墓室剧烈震动,暗门后的地宫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而陆衡的刀,竟在金光中寸寸碎裂。
“不可能……”他踉跄后退,“你不过是个棋子……”
顾明棠握住银簪,胎记与镯子同时发烫,她感觉有什么东西从体内涌出,顺着簪尖注入镜面。当“棠意”二字完全重合时,青铜镜轰然炸裂,露出地宫最深处的景象——一座巨大的玄鸟雕像展开羽翼,羽翼下躺着的,竟是与她容貌 identical 的女子,心口插着半支银簪,颈后没有朱砂痣,却有与她相同的海棠花胎记。
“这是……”
“是你,也是我。”白衣女子走到她身边,摘下面纱,露出与母亲一模一样的脸,“我是你的母亲,顾明棠。而她,是你的双胞胎妹妹,顾明瑶。七年前那场火,我用禁术将魂分成两半,只为让你们活下去。”
顾明棠眼前发黑。原来沈知瑶、沈知意,都是她的妹妹,而真正的顾明棠,早在七年前就该死去,是母亲用命换了她们的生机。
“现在,该让魂归原位了。”母亲抬手,指尖抚过她和明瑶的胎记,“记住,玄鸟秘宝不是权力,是顾家军的忠魂。而你们的使命,是让这支铁军重新站在北疆,守护百姓。”
墓室顶部突然坍塌。顾明棠被母亲推向暗门,却在转身时看见陆衡抱着明瑶的身体,眼神中竟有痛楚闪过。她想开口,却被风叔拽出墓室,身后传来母亲的低语:
阿意,带妹妹去漠北,那里有真正的兵符,还有——你父亲的日记。
暴雨如注,顾明棠在暗卫的掩护下狂奔,怀中抱着昏迷的明瑶,手中攥着母亲给的银簪。她回头望去,陆家祖坟己被大火吞没,母亲的白衣在火光中翻飞,与记忆中七年前的身影重叠。
“小姐,快看!”风叔忽然指向天空。顾明棠抬头,看见金鹰掠过雨幕,爪间丢下一卷羊皮纸。她展开,父亲的字迹在雨中清晰可见:
吾女明棠:若你见此信,吾己身故。双生玄鸟乃顾家血誓,非灭门之祸不可启用。今陆家、裴氏勾结突厥,北疆告急。望你以魂为引,重铸玄鸟兵符,率顾家旧部,守我山河。
信纸滑落,顾明棠摸出兵符残片,发现上面的狼首玄鸟印记竟己完整。她转头看向明瑶,妹妹的睫毛颤动,颈后胎记与她的连成完整的玄鸟图腾。
漠北的方向传来鹰啸,那是顾家军集结的信号。顾明棠抱紧妹妹,任由雨水冲刷脸上的血泪,心中忽然清明——她不再是沈知意,也不是顾明棠,而是玄鸟的两半,是顾家军的希望。
“风叔,传令下去,”她翻身上马,银簪在雨中闪着冷光,“三日内在黑风峡集结,我们——”
“回家。”
临终前将陆家祖坟的秘密刻在狱墙,首指陆家祠堂的地下密室藏着能颠覆天下的“玄鸟之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