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碑裂处帝魂惊,玉玺三分鬼气生。
玄烨情殇埋旧恨,苏瑶胎魇种新蘅。
双生莲魄凝冰刃,九死龙威震玉京。
最是权谋深似海,轮回劫里问苍生。
血碑炸裂的黑血溅上林昭雪裙摆时,先帝遗体的瞳孔正由灰白转为金黑双色。他抬手的瞬间,袖中滑落第三块玉玺残片,与林昭雪手中的两块共鸣,在空中组成蛇莲同体的图案。裴砚之的血诏突然暴走,金龙虚影竟化作蛇形,缠绕住先帝的脖颈。
"砚之,退下!"林昭雪的软剑挡在丈夫身前,却见先帝指尖弹出的血珠在剑刃上凝成莲花,"先帝……你不是己经……"话音未落,先帝突然笑出声,蛇信般的气息喷在她脸上:"朕何时说过自己死了?当年不过是借假死让玄烨替朕背锅。"
小团子的天机盘突然投射出百年前的影像——先帝在密室中与蛇神交易,以双生魂体为祭品,换得长生不死。而宁王自愿被蛇神魂核附体,竟是为了阻止先帝的计划。"玄烨那蠢货,以为用自己的血脉能净化邪祟,却不知朕早就布下胎魇之局。"先帝指向苏瑶的小腹,那里的蛇莲印记正疯狂蠕动。
"胎魇?"苏瑶惊恐地捂住肚子,裙摆下渗出黑血,"王爷说这是他的骨肉……"先帝甩出袖中蛇鞭,鞭梢缠住她的手腕:"玄烨的血脉早被朕换了蛇神本源,你腹中的,不过是朕复活蛇神的最后容器。"
裴砚之的长剑劈开蛇鞭,却被先帝反手扣住脉门:"裴将军,你以为朕为何让你娶昭雪?双生魂体与蛇裔血脉的结合,才能让蛇神彻底觉醒。"他话音未落,苏瑶突然爆发出蛇瞳,指甲化作利爪刺向林昭雪:"都是你!害我孩子成了祭品!"
慕容晴的断蛇剑及时斩落利爪,剑刃却在触及苏瑶皮肤时寸寸碎裂。医仙从废墟中捡起先帝的血书,上面的朱批字字泣血:"朕知玄烨必反,故以苏瑶为棋,胎中种下蛇神本源,待双玺合一,便可借尸还魂。"
"原来一切都是你设计的!"林昭雪的软剑抵住先帝咽喉,却发现剑刃无法伤及他分毫。先帝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将三块玉玺按在她眉心:"昭雪,你才是朕最完美的祭品。双生魂体融合蛇莲印记,足以让蛇神脱离凡胎……"
小团子的双生魂魄突然离体,真身与虚影合二为一,金莲印记爆发出万道金光。光芒中,宁王的虚影显现,他手中握着断蛇剑的残片,狠狠刺入先帝心口:"皇兄,你算错了一件事——昭雪的血,能净化一切邪祟。"
先帝发出震天嘶吼,身体寸寸崩解,露出里面被囚禁的蛇神魂核。林昭雪将三块玉玺嵌入核内,金莲印记与蛇莲印记融合成太极图案,瞬间净化了整个血碑。苏瑶的胎魇在金光中化作光点,她抚着小腹,泪如雨下:"孩子……还在……"
血碑恢复成普通石碑时,裴念玄的声音突然从玉玺中传来:"婶婶,我和父亲的魂核己融入玉玺,从今往后,由我们守护你。"小团子的天机盘投射出最后影像——在极北冰渊深处,真正的先帝遗体正在融化的冰层中微笑,他手中握着的,是记载着蛇神封印之法的真正遗诏。
三日后,林昭雪在御花园的莲花池边找到遗诏。诏书上的朱批早己褪色,只留下宁王的血书:"昭雪,若见此诏,吾己无憾。此生护你,来生换你护吾。"血书下画着并蒂莲,花瓣上凝着两滴血,一滴是宁王的,一滴是裴念玄的。
苏瑶抱着刚出生的婴儿跪在林昭雪面前,孩子的眉心有枚淡粉色的莲花印记:"夫人,这孩子叫念安,是王爷给取的。"林昭雪看着婴儿酷似宁王的眉眼,泪水滴在遗诏上,竟让褪色的朱批重新显现——先帝的真正遗诏写着:"朕悔悟己晚,愿以自身魂飞魄散,换玄烨与双生魂体平安。"
裴砚之将妻女揽入怀中,断蛇剑与血诏在阳光下化作光雨,融入玉玺。小团子突然指向莲花池,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两条红色锦鲤,鱼鳍上竟有蛇形纹路,在水中相携而游。
而在皇宫深处的密道里,叶无痕的身影缓缓浮现,他手中握着先帝的另一封遗诏,上面写着:"蛇神虽净,然天下权谋不休。昭雪,若有来生,莫再入帝王家。"密道的尽头,放着一具空棺,棺盖上刻着"裴玄烨之墓",棺内铺着的,正是林昭雪幼时送给宁王的莲花玉佩。
京城的初雪再次落下,这一次,血碑上的莲花纹路在雪中绽放,散发出淡淡的清香。林昭雪抱着小团子,看着苏瑶怀中的念安,终于露出释然的微笑。然而,在遥远的南疆密林,新的蛇鳞正在泥土中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