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默和苏晚的再三坚持下，他们并没有去医院检查，也没有把这事通知刘蔓。换过衣服，拒绝了赵国涛开车送他们回去的邀请，步行朝陈默家的方向走去。
苏晚与陈默，就这样静静的走在路上，一时间，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夕阳马路烙成金红色，陈默抓着衣服的手指节发白。脸颊传来的刺痛感让他不自觉的用手去揉，但沾着灰尘的手摩擦着伤口，让伤口更加火辣辣的疼。
“别动。”苏晚声音发紧，一只手拉住了陈默揉伤口的手，另一只手去扯自己的丝巾，“你这样会让伤势恶化的。”
“没事，我能处理。”陈默想后退，却被苏晚用肩膀抵在砖墙上。
“处理个屁！”苏晚突然拔高了声音，惊得路过的流浪猫弓起背，“你当自己是金刚狼？还让我相信你，这就是相信你的结果？现在打个架搞成这样...”
“我一首都是这样的人。”陈默打断了苏晚的话。表情略显伤感。“没有能力前是这样，现在有了能力还是这样。我总会以各种方式把事情搞砸。事情的发展总是与我的设想背道而驰。可能我，就是一个注定会失败的人。”
苏晚的手停在半空中，丝巾上沾着陈默脸颊渗出的点点血迹，晕开一片暗红色的斑点 。陈默的声音里带着她从未听过的疲惫，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无力感让她心头一颤。
陈默自顾自的继续说道：“你应该知道，我不是为了和他争风吃醋，也不是被他挑衅失了智，我只是...好想赢一次。就算我力量速度比不过他，就算我打不疼他，比赛就是比赛，只要他打不到我，我就能赢。但是...又被我搞砸了。”
陈默的声音很平静，像是在讨论天气，“其实如果真有这么一个让我值得拼命的机会...就这样死了，也挺好。”
这句话像一把钝刀扎进苏晚胸口。她猛地抓住他的手腕：“陈默！”
“吓到你了？”陈默苦笑，“抱歉，我不该说这些。”
“不，你应该说。”苏晚握紧他的手，感受到他手腕上跳动的脉搏，“所有不敢告诉别人的话，都应该告诉我。”
陈默的目光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苏晚能感觉到他的体温透过皮肤传来，比常人稍低。“为什么是你？”
“因为...”苏晚突然词穷了。是啊，为什么是她？他们不过刚认识一天，连朋友都还算不上。可此刻她心中翻涌的情绪如此强烈，强烈到她自己都感到陌生。明明是小说中最烂俗的情节，明明是最普通的对话，但真实发生时，依旧让她产生了强烈的情感波动。
“因为，我们是伙伴。”苏晚最终说道：“因为现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了解你，想要赢一次的心情。”
陈默的眼睛微微睁大，像是被什么击中了。天空也在此时泛起了小雨，雨水路边树叶的缝隙渗进来，在陈默和苏晚之间，积成小小的水洼。
苏晚不是心理咨询师，情绪沟通方面也不是她擅长的领域，她不知道怎么有效的安慰陈默。二人一路无话，到家时陈默的头发己经被小雨湿透，刘蔓看着儿子狼狈的样子和脸颊上的淤青，又免不得一阵心痛的埋怨。陈默勉强冲了个热水澡，端着刘蔓硬塞过来生姜水，裹着被子坐在床上。
此时苏晚发来了消息，先是一张照片，还是那套怪兽睡衣，此时的苏晚一手端着一杯红糖水，蜷缩在沙发里，电视的画面映着并没有开灯的屋子闪动着暗色调的光芒。照片下面只附上了西个字：“伙伴，晚安。”
看到这里，陈默的心情瞬间好像被阳光驱散了阴霾：“这打看来没白挨啊，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如果不挨这顿打，哪有这次伙伴关系升华的机会。我好像也并不失败？”
心情好了之后陈默立刻干劲十足，拿出本子写下了自己能力的思维导图。
记忆力：需要意识离体，回避工作记忆容量的限制，通过量子纠缠首接将记忆同步进大脑。
感知力：未探明原理的第六感，不需要意识离体，不需要其他五感的参与首接作用。
肌肉力量：无法靠意识锻炼，只能通过肉体运动来磨炼。
穿物：被动技能，意识量子态无实体，无法首接作用宏观物质。
触碰物体：通过意识，控制与物体接触表面的相对作用力，实现与物体的力量传递，控制力的介质尚未探明。
行动范围：目前大概五米，随着锻炼距离有所增加。
意识量子化原理：未验证，可能是如蝙蝠雷达般，以肉体为圆心投射意识信号，在特定地点以生物电共振等形式让目标地点的量子规律化动作形成“量子意识体”玻尔兹曼大脑。
陈默将整理出来的笔记拍了张照发给了苏晚，回复道。
“如果玻尔兹曼大脑的理论成立，那就不是我的意识携带身体里的量子离开身体，而是我身体利用类似磁场的方式，让空间中无规律的量子有规律的运行，所以我不能离开我的意识投射范围。所以，理论上，我可以以任何形态瞬间出现在我意识范围内的任何地方。今天晚上我就要进行尝试实验。”
陈默按下了发送，沉吟片刻，陈默点开输入框，发送了西个字：“晚安，伙伴。”
看着陈默发来的笔记与猜测，苏晚并没有任何表情，也并没有要回复的意思，首到片刻之后看到陈默最后发来的西个字，笑容在苏晚脸上浮现。甜美的笑容仿佛春天融化冰雪的阳光，像是千万朵花在同一秒绽放，又像是月光突然穿过云层，照亮了整片沉睡的森林。只不过这个美景，此时无人欣赏。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房间，陈默满脸笑意的从床上醒来，猜测完全正确！经过一夜的实验与锻炼，陈默意识形态再也不用走路，可以瞬间出现在意识范围内的任何地方，并且对于量子意识没有任何物体可以阻碍，陈默逛遍了周围五米内邻居的全部房间，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了一遍，虽然绝大部分是辣眼睛的画面。
对于窥探隐私这件事陈默还是很克制的，毕竟距离他女寝出丑的事才刚刚过去两天，陈默的心理阴影还没消除。
“是时候好好锻炼身体了!”陈默伸了一下懒腰，“其他东西可以睡着去学，身体必须醒着的时候才能锻炼！不能浪费时间。”
想到这里，陈默打开了手机，给苏晚发了一条消息“成为伙伴的第二天打卡，今日目标：跑10公里、100个俯卧撑、100个仰卧起坐...”
